夜,涼如水。
頭頂上空的雙月被一大片烏雲所遮擋,原本璀璨明亮的星空,此刻變得黯淡無光,在這樣壓抑得環境下,連帶着周遭氛圍都透露出幾分肅殺之意。
從遠方斷斷續續地傳來強大魔獸的吼叫聲,越發得駭人驚悚。
此時的蜥蜴人軍隊在狹窄地道路兩旁,三三兩兩成一組藏在草叢裏面,而先頭探路的食人魔小隊則不見了蹤影。
而蜥蜴人頭領則帶着一個,揹着大鐵鍋的蜥蜴人緊靠在一棵大樹下方,身後那黑黢黢的大鐵鍋完全融入了黑暗中。
“頭兒,您大人有大量,就讓我把鍋裏面的什物給清洗乾淨吧。”
揹着大鐵鍋得安烈爾苦苦哀求道。自己可是從早上到晚上都揹着這口大鐵鍋,重量自不必說,關鍵裏面還有一坨自己弄出來的什物,經過時間的醞釀簡直臭氣熏天。
“哦?這點臭味就把你給薰得受不了了?”
蜥蜴人頭領眼神時不時看向遠方,嘴裏不知從何時起又叼着一根草根,轉過身對着安烈爾幸災樂禍得說道。
“頭兒,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您知道的。我一向有那個潔癖,讓我隨便找個地方出恭啥的,還不如殺了我得了。。。”
“你小子,少給老子找什麼藉口。就你那尿性,整個蜥蜴一族誰不知道?如果被費爾南統領知道,你小子現在要脫掉一層皮!”
當聽到費爾南統領的時候,安烈爾渾身打了個冷顫,身體有點哆嗦得看着滿臉壞笑的頭兒。
“得,現在誰叫你官大,是這個軍隊的頭兒。遵命!我的長官,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小弟安烈爾絕不敢說一個不子”說話的當口,安烈爾把身上的大鐵鍋扔在一旁,一臉諂笑的走近頭領身旁。
“去去去。。少給老子貧嘴,只要你少惹些事端,老子我呢,就安安心心得。壽命也活的久些。”
“頭兒,現在我們在黑崖之森腹地裏面做什麼?雖說我們蜥蜴一族不懼夜晚的寒冷,但咱們待在這裏,總覺得寒意撩人,更何況在這黯淡無光的夜晚,還身處在久負盛名的凶地當中,我們到底在執行什麼任務?”
經不起安烈爾煩人的提問,頭領只是簡單得回覆了一句話。
“代達羅斯之犬!”
安烈爾聽到這個名字,大腦停滯了一會。
當腦海中再次飄過這幾個字的時候,瞳孔一下放大,極具誇張的表情赫然出現在臉上,手舞足蹈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模糊得聽道,“您。說得是代。。達。羅斯。。之犬?!”
蜥蜴人頭領看着這個差點露餡得蠢貨,趕緊用右手捂住它的嘴巴,惹得蜥蜴人頭領左顧右看,發現周圍沒有出現異樣,最怕這個蠢貨大聲喊出來。
“哦,原來是被白狐一族的公主戲弄的那個少。。。”
最後的幾個字被蜥蜴人頭領捂住了安烈爾的嘴巴,讓它無法說出。
“蠢貨,你想被少主的親信給弄死嗎?到時候你後面那位也保不住你!”蜥蜴人頭領附在安烈爾的耳朵旁,低聲警告它不要再說這種大不敬的言辭。
“頭兒,代達羅斯之犬那可是五級魔獸,即使把我們捆在一起扔過去,都只能當做它的口中食,面對這麼強悍的魔獸,幹嘛不派族裏那些強大蠻橫得長老,反倒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當炮灰,這不是拿着熱氣騰騰的肉包子去打狗,有去無回嗎!”
“蠢貨,如果真如你這樣說,那我們還幹嘛潛伏在這裏?乾脆一排排的站好,全體大聲嚷嚷讓它來喫我們就是了,還用得着費這麼大的勁?好好用你的腦子想一想!”
頭兒的一番話讓安烈爾如墜霧裏,即使是少主,也不可能讓這麼多的兵士白白送命?
安烈爾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之後,突然間茅塞頓開的樣子,原本想呼之欲出說出自己得到的答案時,卻被蜥蜴人頭領止住了,“別說出來,你自己知道就好。”
不愧是那位大人看中的,腦袋還算靈光,隨後頭領向安烈爾示意了一下四周,這是告誡它防止有人偷聽兩人之間的談話。
正當蜥蜴人頭領跟安烈爾談話的空隙,突然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更是吹得附近的樹林嘩嘩作響,大風捲起地上的枯枝爛葉在空中漫天飛舞。
蜥蜴人頭領看這情形,今晚上要等得正主來了,隨即壓低聲音吹起了一個口號,向周圍潛伏的兵士發出信號。
蜥蜴人頭領跟安烈爾將各自的身軀緊緊靠在大樹的背面,愛搗蛋得安烈爾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氣息被這個主子給聞道。
好奇心勝過怕死的念頭,此刻的安烈爾正是徘徊在這裏,小心翼翼的將頭探了出去,這時天空中得雙月掙脫了烏雲的束縛,露出其中一角。
月華揮灑下來,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安烈爾眼中的世界,有一頭魔獸昂首挺胸的站在半空中神氣十足。
出現在安烈爾眼中的魔獸正是此前談到的代達羅斯之犬,只見它有着狹長的身體,具有犬類的身體,有一條比身軀還長得尾巴在空中晃來晃去。
全身上下無比消瘦,奇特的是身體外面被一層厚重得灰褐色骨骼所包裹,看上去異常堅固。頭部延伸出去的嘴巴分成三瓣,都長着參差不齊的利齒,一條細長的舌頭耷拉在嘴巴外面,關鍵這頭魔獸還會使用五級的風系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