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第二十三章 弟子有愧
    江玉藻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背對着晏池做了個鬼臉,晏池微微一笑,也全當沒看見。

    其實她對於江玉藻突然的轉變不算太過意外,畢竟彌泱境界歷史上記錄在冊的穿越之人大多都有自己可以依仗的本事,只是這江玉藻,資質極差,毫無仙緣,更沒有神兵利器傍身,與那些先人們相比太過不起眼了,甚至到了有些卑微的地步,可反過來想,正是因爲如此,才凸顯了她的不同。

    “不以物累形嗎”晏池喃喃自語道。

    沉思片刻,晏池又問道:“江姑娘,若是本宗主破釜沉舟,直接控制你的心神,再驅使你去下劍池,你會如何做”

    江玉藻雙手負後,學起那些講臺上的老師先生踱步深思,然後又摸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鬍子,像模像樣地說道:“晏宗主,其實關於這件事我也有賭的成分,正如你所說,要是你可以這麼做,大可以在我到姑蘇劍池的頭幾天就可以驅使我下劍池了,何須等到今天一來這護山大陣萬一提前被破,二來萬一我臨時倒戈,三來萬一我並不是你那位吳閭祖師爺所指之人,這麼多個萬一,加起來,都不值得讓晏宗主等到今天,所以我在賭這一切都是晏宗主的設的一個局。”

    “哦什麼局”晏池饒有興致地問道。

    江玉藻凝視晏池,緩緩道:“一個讓我認可姑蘇劍池並自願下到池底的局。”

    聞言,晏池哈哈大笑:“願聞其詳。”

    沒有立馬回答晏池的提問,江玉藻先是撿起地上因爲晏池出劍而破碎的茶壺,用手指蘸了蘸茶壺裏僅剩的茶水,接着在地上畫起了一幅脈絡圖。

    晏池走到江玉藻的身旁,靜觀她作圖。

    江玉藻眼泛金光,下筆如有神,因爲先前確認過了這個世界的文字與她原先所在的世界幾乎相同,所以她率先寫下“江玉藻”三字,字體是極爲中正的楷書。

    在原先的世界,江玉藻對於書法其實頗有研究,在她很小的時候,家裏人就將她送去跟一位據說曾是國家書協會員的老先生學習書法,老先生脾氣不好,卻獨對江玉藻青睞有加,更是將自己引以爲傲的章草筆法傾囊相授,十幾年功夫學下來,江玉藻的字竟被老先生稱讚爲“素有古風”。

    不過今日江玉藻不會拿出她最爲拿手的章草,而是選擇中規中矩的正楷,道理很簡單,這脈絡圖畫出來不是給自己看的。

    緊接着“江玉藻”這三字之後,“石中劍”、“李存心”、“單單單”、“段元直”等人名字也相繼出現在脈絡圖上,均是她所見過遇過的姑蘇劍池的弟子長老,甚至還有兩位叛離劍池的一等客卿“高邊城”與“賈壯憲”,直到最後,纔是“晏池”二字,不過其中江玉藻刻意隱去了宋及第,因爲她不敢斷言晏池對於仙運蛟龍一事的態度,想着多一事終歸不如少一事。

    收手之後,江玉藻拍了拍手,將茶壺丟到一邊,又打了一套不知跟腳的王八拳,這才消停下來。

    晏池看着江玉藻的怪異舉動,沒有多問,就當是穿越者的古怪習慣了,她指了指地上的脈絡圖,問道:“這時虛時實的線我看的明白,是代指的師徒關係,這兩根並排的線又代指什麼同門還是什麼”

    江玉藻盤腿而坐,以雙手撐地,回道:“兩根線代指關係好,三根線代指關係差,比如李存心與石中劍之間的關係是兩根線,但他與陸文心之間的關係就是三根線,還有這一根線的,指的是兩者之間關係平常。”

    江玉藻輕聲解釋道:“與我關係是兩根線的共有四人,分別是單單單、李存心、段元直與虞夜闌,與我關係是一根線的則有三人,陸文心與董清秋還有晏宗主您,剩下的都是關係是三根線的,高邊城、賈壯憲與費毋,當然,那位閱微草堂的儒聖紀雲我並沒有算在內。”

    晏池指了指脈絡圖上的某個名字:“不是還有個”

    “那個石頭腦袋冰山臉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江玉藻沒好氣道。

    晏池微微一笑:“我明白了,你是覺得從你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你所遇到每一個姑蘇劍池之人,他們與你交好還是交惡都是在我的計算之內”

    “可以這麼說。”江玉藻點點頭道。

    晏池則不以爲然:“太過牽強,理由不夠充分,而且晏某也只是一宗之主,沒那麼大本事。”

    “好,既然晏宗主覺得理由不夠充分,那玉藻且問宗主一句,當初選擇段元直來翩然峯送信,他的隨行弟子是誰挑選的放出消息穿越者住在翩然峯上的又是誰”江玉藻抖去袖上灰塵,一手扶鬢,一手做持鏡狀,竟是對鏡貼花黃的小女兒姿態。

    晏池將手中長劍一橫,與江玉藻相對而坐,長劍置於膝上,臉上泛起笑意:“是我。”

    江玉藻收起扭捏的動作,直視晏池,她心裏十分明白,直到現在,晏池才真正願意與她平等對話。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交易了”江玉藻伸手問道。

    晏池憑空變出一隻精美酒壺和兩隻翠玉杯子,輕笑道:“當然。”

    虎丘岣嶁峯是姑蘇劍池掌律堂所在,因其山勢岣嶁嶙峋,故而得名。

    此時正值晌午,山頂上一位腰繫碧綠色酒葫蘆的灰衣老者正站在一塊等人高的石碑前駐足凝視。

    他摸了摸他那標誌性的酒糟鼻子,對身後一位同樣在此駐足許久的紅衣女子說道:“清秋,你還記得這岣嶁碑的來歷嗎”

    紅衣女子緩緩道:“弟子自然記得,這岣嶁碑被稱爲八大天書之一,與授業堂飛來峯的飛來石共稱劍池雙奇,上面文字既似道訣,又似符籙,千萬年來無人破解,不過弟子倒是聽說因爲岣嶁碑拓本流傳極廣,所以凡間有些人假借此碑文的名頭撰寫了不少功法祕籍,既得了錢財又賺了名聲,屬實可笑。”

    陸文心輕笑道:“凡間的事情我們暫且不去管它,你可知道爲何千萬年來無人能破解這岣嶁碑”

    紅衣女子董清秋搖頭表示不知。

    陸文心走到岣嶁碑旁,一手輕放在碑文之上:“因爲它的祕密在碑下。”

    “師父”董清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鼻子一酸,竟有些哽咽。

    陸文心哈哈大笑:“清秋啊,爲師又不是交代遺言,那麼沉重做什麼,不過你還是要記得,如果將來你還有機會回到岣嶁峯來,境界也到了九境之上,就打碎這塊石碑看看,裏面有師父留給你的東西,就算是師父給你留的嫁妝吧。”

    董清秋已是泣不成聲。

    陸文心心疼不已,忙安慰道:“傻孩子哭什麼,師父年紀大了,境界也就在這裏了,早死晚死都要死,能爲宗門而死爲師高興還來不及呢,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看着你出嫁,要我說,那石中劍有什麼好木頭腦袋一個遠遠不如先前師父與你說的那位凌煙閣的少閣主,那才叫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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