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浮生若夢,一醉即過。
有人說江山如畫,歲月很美。
也有人說人世艱辛,早死早超生。
蘇玄不知道這世間是什麼。
他只知道他活着。
而既然活着,那麼即使再艱辛,再絕望,也要勇往直前。
在前行的道路上,自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
對此蘇玄不願輕易後退,只想用他千錘百煉的身軀橫衝直撞過去。
蘇玄走下了千古峯,準備前往天爐器宗。
對待有些事,他可以冷酷無情。
但對待有些事,他也可以奮不顧身。
當初在凌霄仙墳,他欠了宋君煙一個人情。
而他,也不願那有些傻的女子就這麼背天爐器宗給害了。
“隨心而動便是,哪管天翻地覆。”蘇玄低語,大步走出百鍊器宗。
在器宗邊緣,他一頓,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楊天行。
他渾身狼狽,多出沾染着鮮血,顯然經歷了一場血戰。
在他背後,有着一頭長有兩個頭的兇虎。
蘇玄抿了抿嘴,知道楊隱龍被抓之事對楊天行的打擊很大。
血木龍宗勢大,但楊天行定是想去將楊隱龍救出來。
而此刻,他肯定在痛恨着自己爲何這般弱小。
楊天行眼眸有着血色,但也有些空洞。
這些時日,他不斷的戰鬥,不斷的修行,麻木着內心那沸騰的憤怒與衝動。
他,的確想衝上血木龍宗!
在他眼中,楊隱龍是世間一等一的豪雄。
儘管楊隱龍對他並沒有太多關心,但他知道楊隱龍是揹負着整個百鍊器宗。縱使愛他,也無法表露太多情感。
可就是這麼從小尊敬的存在,卻是被血木龍宗毫無理由的抓走。
他憤怒,他瘋狂。
可他也知道血木龍宗的強大。
以他一人之力,僅僅是以卵擊石。
可他…怎能甘心?
踉踉蹌蹌中,楊天行向着宗門走去。
不知是太累,還是太虛弱,他絆倒了。
不過在半空,一隻寬大的手便是抓住了他。
楊天行下意識擡頭,看到了一張堅毅的面孔。
“前輩……”他沙啞低語,眼眸有些紅。
蘇玄將他扶起,神色有些冷硬。
“你爺爺沒死,便去救!若死了,就讓血木龍宗陪葬!世間之事,無非如此。”他冷漠低喝。
楊天行一震。
“可…可我太弱了……”他死死咬着牙。
不過下一刻,蘇玄就是將他微彎的脊樑拉的筆直。
“有我!”他低語,拍拍楊天行的肩膀,向前走去。
楊天行一呆,驀地扭頭,淚水忍不住滑落。
這一刻,他看到了此生畢生難忘的偉岸背影。
……
天爐器宗最近無疑是有些喧鬧的。
他們的大長老被抓了。
這等事誰能忍?
不過讓他們不解的是,發生這等事,曹繡芝竟還是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動作。
到最後,他們更是得知曹繡芝與其他幾個長老皆是閉關,不準任何人打擾。
她已經跪了好幾日,想見一面曹繡芝。
對於月朝夕被抓,別人只是憤怒,但身爲月朝夕女兒的她,自然是害怕擔憂至極。
她迫切的想曹繡芝去救月朝夕。
“爲什麼,孃親爲了天爐器宗做了這麼多,爲什麼你們能如此無動於衷……”月韶歌一臉悲傷難過,內心則是一片冰寒。
她並不知道,此刻曹繡芝他們正在煉製陽雀。
這關乎天爐器宗往後的昌盛,區區月朝夕自然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
與此同時。
在天爐器宗的宗門口之處。
蘇玄的身影緩緩出現。
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站住!”
“誰!”
大喝聲迴盪,守門的護衛冷冷看着蘇玄。
但…也僅僅如此。
下一息,那兩人就是倒飛,狂吐血的暈了過去。
區區一個煉器宗門,他蘇玄若是還遮遮掩掩的偷摸進來,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和四宗鬥?
這一次,叫他隱藏他都不會隱藏。
他雙手負於背後,大步向前走去。
很快,不少天爐修士就是出來攔截蘇玄。
“大膽狂徒,竟敢擅闖我天爐器宗!”一羣人眼眸含冰,並不認識蘇玄。
他們將蘇玄團團圍住,一道道凌厲的氣機鎖定了蘇玄。
不過,蘇玄的腳步未停,依舊向前走着。
“站……”
衆人大怒。
但下一刻。
“轟”的一聲,蘇玄爆發,站在他前面的幾個修士轟然倒飛,狂吐血着昏迷。
衆人一懵,一股寒氣開始升騰。
要知道,之前攔在蘇玄前面的幾人可都有着靈天的修爲。
“再攔我,死!”蘇玄冷漠低語,向着錦繡峯走去。
衆人內心更寒,感受到了蘇玄那凜然殺意。
不過。
這裏是天爐器宗。
哪有蘇玄讓他們讓開,他們就讓開的道理。
“一起上!”領頭的修士怒喝。
他們如狼似虎的衝向蘇玄。
蘇玄眼眸一冷。
“不知死活!”
“轟”的一聲,蘇玄身上有麒麟法身幻化。
麒麟之法,主殺伐。
這是如今蘇玄威力最大的手段之一!
麒麟嘶吼,帶着凜然兇威朝着那羣人撞去。
“轟轟轟!”
恐怖的轟鳴迴盪。
那一羣人直接被撞得倒飛,好幾個更是一撞就被撞死了。
“砰!”
那帶頭修士,身爲天爐器宗守護者之一,擁有九階靈天的中年男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眼眸都是渙散了一分。
他…摔在了蘇玄前面。
“你…你是誰,竟敢如此無法無天……”他色厲內荏。
但下一刻,蘇玄便是狠狠踩斷了他的喉嚨。
他眼神冷漠刻薄。“我來此,可不是陪你們囉嗦廢話的。”蘇玄低語,大步向着錦繡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