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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守着劍塔的男人!

    蘇玄終於離開了劍路。

    這條有他血肉構築的劍路,於他而言自然是如履平地的。

    在他前方是一條條通往高空的劍橋。

    劍城的構造極爲古怪,越往中心處則是越低。

    而也正是因此,凌霄劍的劍尖和城牆最高處是持平的。但在中心處看去,凌霄劍其實已是處於極高的高空。

    四面八方一條條劍橋通往高處。

    而劍橋的盡頭則是一座座劍塔。

    在這之上,纔是凌霄劍所在之處。

    這一幕,頗爲壯觀!

    原本那裏擺放着的是兩把帝劍焚山與煮海。

    不過當年劍城和山河劍宗交易,將其換成了凌霄劍。

    每次城主之爭時,之前是要領悟兩大帝劍的劍意,而如今則是要領悟凌霄劍的劍意。

    “以偌大劍城的雄厚劍意爲底蘊,最大程度散出凌霄劍的劍意,使得劍修能最好的感悟凌霄劍意!甚至不惜浪費長安劍意,將凌霄劍溫養在劍城,使得凌霄劍對此地產生歸屬感,劍意不再凌厲……”

    蘇玄自語。

    “如此情況下,凌霄劍的領悟難度將大大減緩。而此次城主之爭,更是有得天獨厚的幫助,有古老劍氣自天穹落下,可以使得劍修對劍意的領悟達到極致!”

    “這也因此,凌霄劍有了被繼承的可能。”

    蘇玄站在劍橋前,對於此事有了巨大的感觀。

    “劍老頭如此做,想來是真的想找一個蓋世無雙的城主繼承人。而且…也應該和之前圖謀劍城那神祕人有關,不知到底是哪個勢力……”

    “可是…這凌霄劍本就是我的,劍老頭如此做,顯然是在搞我。”

    蘇玄無語。

    他想了許久,隨即踏上劍橋。

    他眼中悄然閃過一絲凌厲。

    是他的,便永遠會是他的。

    除非他死了,否則誰也別想染指。

    他走在劍橋上,步伐堅定,並沒像其他劍修那般艱難。

    劍橋的阻礙,在於對劍道的領悟。

    自古劍修有其一套極其古老的修行體系。

    這不是修力量,而是劍修對劍道的領悟。

    執劍,守劍,明劍,生劍,劍心,劍靈,命劍,運劍,聖劍之體。

    這九大境界,蘇玄已是隱隱觸碰到劍心,心如劍,劍隨心動!

    這是極其虛幻的境界,儘管蘇玄是劍心的境界,但之後的劍靈,命劍,運劍其實都有感悟。

    爲劍北辰的一世,他就是修到了聖劍之體,以凡軀修成聖體,成爲了最強劍袍。

    這一世蘇玄走了其他路途,註定無法成爲聖劍之體,但他對劍道的感悟絕對是登峯造極,東荒沒幾個劍修能與他相提並論。

    而這劍修的境界,也是凡體登上巔峯的一條途徑。

    只是如今劍修大多無法走通,據記載第五時代開始,除了劍北辰就沒一個能成爲聖劍之體的。

    所以在東荒公認中,這是條無法走通的道路!

    蘇玄抿了抿嘴。

    往昔的路終究不會再走,但這份感悟卻是縈繞心間,不曾遺忘半分。

    此地劍橋於他,只不過條平緩大道。

    很多人看到了蘇玄,都是一滯。

    這個囂張的男人又來了。

    他們不忿。

    “這又是來作弊了麼?”

    他們聲音不小,足以讓蘇玄聽到。

    這一刻,他們都是做好與蘇玄對罵的準備。

    但…蘇玄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衆人一滯。

    “心虛了麼?”他們忍不住叫,內心卻是極爲彆扭。

    因蘇玄…無視了他們。

    這好像比蘇玄懟他們,還來的讓人難受。

    蘇玄嘴角浮現一抹孤傲。

    他會懟這些白癡一次,兩次,讓自己心裏舒坦,但絕不會一直鳥他們。

    煩他蘇玄的人多了,天驕都是遍地 ,他們算老幾?

    蘇玄揚長而去,直接留給他們一個傲慢的背影。

    很多人差點氣吐血。

    這等無視…往往比很多叫囂都來的噁心。

    “我怎麼這麼想追上去和他幹一架!”

    “你追得上麼,你打得過麼?”

    “你大爺,這人有毒啊。”

    衆人罵罵咧咧,一臉晦氣。

    很快。

    蘇玄就是走上了一座劍塔。

    劍塔如劍,簇擁着凌霄劍。

    隱隱之間,蘇玄已經能看到凌霄劍模糊的影子。

    此刻很多劍修已經在劍塔之巔。

    每一座劍塔之上都有一座石臺,可讓人在其上劍修最近距離靠近凌霄劍,感悟劍意。

    蘇玄看着,眼中閃過一絲滄桑。

    兜兜轉轉,終於是來了。

    儘管蘇玄知道自己只要不死,必然會來此地。

    但站在此地,他還是有種時光飛逝,物是人非的錯覺。

    他向劍塔而去。

    不過這一刻,蘇玄腳步一頓。

    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募然望向遠處一座劍塔。

    ……

    此時此刻。

    在那座劍塔上。

    一個男子正持着長槍,與此地格格不入。

    他身子染血,長槍拄地,有些搖搖欲墜。

    “這人是不是傻,一個槍修卻是在此地守了近二十年,他當自己真能領悟凌霄劍意?”衆人嗤笑。

    來過此地的很多人都是認識這個槍修,莫名其妙出現,又莫名其妙守着這座劍塔。

    槍修說他在等一個人。

    等不到,便不會走!

    很多劍修都曾對他出過手,但他卻是執意留在此地。甚至有次被打落劍橋,竟硬生生爬了上來。

    或許是可憐他,也或許是不屑再對他動手,總歸是讓他活在了此地。

    但如今,更多劍修來到此地。

    他們看到一個槍修竟恬不知恥的想要守一座劍塔,一些脾氣暴躁的自然直接動手。

    雖然槍修實力不錯,但架不住一個接一個的挑戰。

    此刻…更是快死了。

    在他前面,是李長歌。

    他清冷看着槍修,道:“你一個槍修實在不該待在此地,此事有辱我劍城威嚴,也毫無道理!”

    他拔劍,指向槍修。

    “很多年前我就警告你離開,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他冷冷道,劍意激射。

    槍修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在我眼中,你們其實都不配稱爲劍修的。毫無骨氣,也毫無身爲一個劍修該有的信念。”槍修不屑道。

    “放肆,這裏乃東荒劍修聖地。我等都是劍修大才,怎麼配不上劍修之名!你一個槍修,又有何資格評判!”衆人怒喝。

    李長歌眼神也是一冷。

    “最後警告你滾出此地,否則死了別怪我!”

    “在我心目中,唯有一人稱得上真正的天驕劍修,你們只是如浮雲。這凌霄劍…本就是他的,若不是我境界不夠,必將你們一個個挑翻!你們…有個屁的資格繼承凌霄劍!”槍修冷喝。

    “找死!”不僅衆人大怒,李長歌眼中也浮現怒意。

    這段時間接連受到打擊的他本就心浮氣躁,此刻看到這槍修本就不爽。

    加上此刻他出言不遜,更是激起了李長歌的殺意。

    他…直接刺出一劍。

    槍修一震,感受到致命威脅。

    但…他直接挺直脊樑。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死去!

    “可惜…不能再爲你守着凌霄劍了。蘇玄,若你死了我便去陰間尋你,與你再戰。若你沒死…希望你能教這天下劍修,何爲一人劍無敵……”

    槍修擡頭,露出一張不負年少,但依舊英俊的滄桑面孔。

    他是王浮蒼,昔日斬邪王宗的最強天驕!

    看着一劍刺來的李長歌,王浮蒼死死睜着眼。

    縱使死,他也不會畏懼的閉眼!

    哪怕來自貧瘠的靈宗區域,他也有寧死不屈的驕傲!

    不過也就在這瞬間。

    一道身影突兀出現。

    他…一把抓住了李長歌的劍。

    長髮肆意間。

    蘇玄扭頭。

    他望着這位昔日有過一戰,讓蘇玄覺得是敵人,也會表示足夠尊重的男人,眼眸冷冽。

    “你… 爲何在此?”

    王浮蒼一怔。

    但下一刻,他如遭雷擊。

    因蘇玄又道:“我的劍,何須你護着!”

    王浮蒼身子巨震,死死盯着蘇玄。

    “哈哈哈……”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下。

    “砰。”

    他手中長槍狠狠插入地面,使得自己身軀更爲筆直的站着。

    他認出來了。

    一見面…那眼神,那背影,他其實就已經認出來了。

    面對這個他視爲一輩子對手的男人,他不願露出一絲狼狽。

    “天不負我王浮蒼,天不負我王浮蒼啊!我什麼時候說護着你的劍了,我只是想確認你死沒死,這世間值不值得我活下去!”他大吼。

    對於有些人來說,兄弟是一輩子的。

    但對於王浮蒼來說,對手是一輩子的。

    他在這苦等二十年,只是想等一個消息。

    他…只是想未來某一日,他能持槍,蘇玄能執劍,在酣暢淋漓的戰一場。

    這偌大東荒,無數天驕,他王浮蒼只認蘇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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