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嘲諷第六聖閣主不說，而且還敢動手，這在大聖宗絕對是犯了大忌。
但此刻。
看着被黑暗籠罩的蘇玄，衆人心中卻是沒有心思想這事。
因爲…蘇玄爆發出來的黑暗太恐怖了！
蘇玄八方的黑暗都是扭曲，就如同湖水被一隻大手攪亂。
這和他們熟悉中的黑暗很不相同，深邃，死寂，毫無光彩。按理說如此黑暗必然墮入邪道，可偏偏蘇玄的黑暗並不會讓人感到絕望壓抑。
“這是什麼道？”
“他這四年修了什麼？”
他們愣愣看着。
蘇觀天更是眼皮直跳。
這下可不是錯覺了。
蘇玄爆發出來的黑暗，讓他確確實實感受到驚悸。
而當黑暗漸散，蘇玄顯露出來，衆人更是忍不住吸氣。
只見蘇玄眉心暗月與暗陽交織，襯托的他恍若黑暗君主！
這有着永暗印章的輪廓！
不過蘇玄這印章又有很大不同。
正統永暗印章邊上是一圈金色的紋路，暗陽和暗月一上一下，不斷輪轉，光芒或明或暗。
而蘇玄的則是一片漆黑，暗陽和暗月靜止不動，更沒有一絲光芒，恍若亙古存在的黑暗。
“這是什麼玩意兒？”寧玉嬋失聲。
修成永暗聖卷，眉心會出現太陽和月亮印記。
而成就永暗之道或凝聚永暗印章則是能蛻變爲暗陽和暗月。
蘇玄眉心出現日月圖案，又與永暗印章不同，寧玉嬋想到的是蘇玄修成了永暗聖卷，只不過這玩意兒太怪異了。
“他這是修成了永暗聖卷？”蘇觀天眼皮都是抽抽，因爲這太匪夷所思。
“不過…他的日月印記爲何這般毫無色彩？”
蘇觀天並沒有向永暗印章方面想，因爲如今大聖宗修成永暗印章的大概只有宗主吳塵浮和太清聖子。就算有他蘇觀天不知道的，但也絕對只有一兩個。
這是大聖宗最高貴的象徵，數萬絕世天驕只出兩三個就可見其恐怖。
蘇觀天只當蘇玄的日月印記發生了異變，畢竟蘇玄之前就修成了暗陽。
但即使如此，蘇玄也是嚇到了他。
四年修成永暗聖卷？
老子找永暗聖卷都找了十年！
假的！
肯定是假的！
“修成了永暗聖卷？不可能！”秦千御失聲，根本不願相信。
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已經不是他們在羨慕嫉妒蘇玄，而是內心真的這麼想。
四年不可能修成永暗聖卷！
尋找聖卷，修習聖卷，契合聖卷，參悟聖卷……這幾個步驟哪個不需要時間？
據歷代修成永暗聖卷的修士所言，最短最短怎麼也要個二十年。
第六聖閣主瞳孔也是猛地一縮，盯着蘇玄道：“你修成了永暗聖卷？”
“不像？”蘇玄反問。
“四年…不可能修成聖卷，你的印記太詭異了。”第六聖閣主直言，終歸是沒有修出永暗大道，他根本看不出這印記的深淺。
而此地唯一修出來的蘇觀天則是直接否定蘇玄，根本不能直觀理性的給出結論。
第六聖閣主此言一出，衆人頓時譁然。
他們本就不信，第六聖閣主這話更是引爆了他們。
“他的印記詭異，是不是發生了異變，根本不是因爲修成永暗聖卷的證明？”
“極有可能，而且這印記如此死寂，極有可能是練岔了！”
“他不會走上歪路了吧？”
衆人議論。
“要是聖卷真的這麼容易修行，那大聖宗爲何只有這麼幾人修成？他定是譁衆取寵，假裝自己修成了聖卷。又或者…他是墮入了邪魔外道！”秦千御更是斷喝，言語犀利。
話雖不客氣，但很多人都是如此想。
蘇玄身後秦輕雨都是一陣害怕。
一開始她震驚的都傻了，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開始擔心了。
說實話，秦輕雨也猜不準這事。
不過既然蘇玄說一切交給他，那她也不會這時候站出來說些什麼。
蘇玄掃視着衆人，看到他們驚人相似的神情，本來一直冷冷清清的臉上忽然勾勒出一絲譏諷。
前人所言，歷代的記錄…一切都讓他們無法相信奇蹟的發生。
但他們殊不知，有些事就是拿來打破的。
蘇玄相信自己，所以敢做，也成功了。
兩年尋道，兩年修道。
蘇玄蹣跚在黑暗中，四年如過了千百世，其中危險和絕望豈是這些人所能理解的？
而這時見蘇玄不說話，秦千御更是厲喝：“你雖凝聚出暗陽印記，但你性格乖張，桀驁不馴，我們很有理由懷疑在這四年裏你走上了歪路。”
“那你準備如何？”蘇玄冷漠盯向他。
“拿出證明，證明你印記的純粹，並未沾染邪惡！”秦千御斷喝，眼眸精芒閃爍。看着蘇玄眉心如此死寂的印記，他不信這是正常的。
即使真的在大聖宗容忍範圍，但只要有一絲邪惡，他們就能死抓不放，倒打蘇玄一耙。
又或者…蘇玄自己就失控了！
秦千御看了眼自己父親，發現他沒有一絲阻攔，心中更是篤定。
第六聖閣主…也是認可他如此做的。
“哈哈哈……”蘇玄卻是笑了，極其放肆。
“你要證明？”他直視秦千御。
“對！”秦千御眼神閃躲了下，但很快又是凌厲看蘇玄。
“你也要證明？”蘇玄又看向第六聖閣主。
“是非黑白總要有個定論。若你真修成聖卷，老夫爲你高興。但若你墮入邪道，我必親手製裁你！”第六聖閣主淡淡道，他心中也不信，因爲蘇玄的黑暗太詭異，也太恐怖了，一般修成永暗大道的都沒給他這般感受，他有理由懷疑蘇玄的印記有問題。
“你呢？”蘇玄又問蘇觀天。
蘇觀天一滯，顯然沒想到蘇玄會扯到自己，但他很快露出笑容：“獵兒你就證明一下吧，否則今日無法善了。”
蘇玄環顧一週，看衆人神色都差不多，笑容止住，神色卻越發桀驁。
“獵白衣，少故弄玄虛！你越拖延，越讓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有問題！”秦千御斷喝。
“你們都要證明，我自然也可以給。”蘇玄幽幽出聲，但下一刻話鋒猛轉，變得凌厲：“可是…你們憑什麼！”
“放肆！”
“怎麼說話的！”
有幾人忍不住斷喝。
“嗯？”蘇玄眼眸一凝，黑暗驟然涌動，如漩渦般旋轉。
除了少數幾人，四周修士神色都是恍惚。
他們駭然發現，意識都凝滯了幾分，深陷黑暗中。
“你真的太放肆了！”第六聖閣主渾身開始爆發璀璨金光，眼眸悄然變得冷冽：“不管你修沒修成聖卷，就看你今日這態度，就不是一個正道修士該有的態度！”
“所以…老夫今日定饒你不得！”
蘇玄的放肆…已經讓他有理由動手！
就算蘇玄真的驚才豔豔，今日他也定要壓了蘇玄！
修成聖卷又如何？
還不是個不曾成長起來的小輩！
“給我趴下受罰！”第六聖閣主冷喝。
但。
蘇玄眉心原本停滯的印章忽然輪轉起來。
日升月落，皆是黑暗。
這纔是永暗！
無休止的黑暗，沒有一絲光明！
“轟轟轟轟！”
偌大光暗之地，超過一半黑暗區域暴動起來。
所有黑暗在這一刻都狂躁起來，好似遇到了天敵！
這是…蘇玄引動印章，開始瘋狂吞吸黑暗。
不是印章不動，而是一動便石破天驚！
這是獨屬於蘇玄的至暗印章，凌駕於大聖宗的黑暗。
蘇玄驟然懸浮起來，最是極致的黑暗從至暗印章中傾瀉而出，都是遮掩了此方上空的光明。
第六聖閣主瞳孔猛烈收縮，再不懂黑暗，他也感受到了蘇玄恐怖到變態！
蘇觀天，寧玉嬋……
所有人都是駭然擡頭。
日月輪轉，黑暗爆發……
牽一髮而動全身！
大半個光暗之地爲之暴走！
比之前蘇觀天得到永暗道符，轟動豈止大十倍！
“這…這是永暗印章？”寧玉嬋顫聲道，眼前都感覺到陣陣發黑。
而此刻。
蘇玄靠近第六聖閣主，雙眸如黑暗，凝視着他。
“現在你是否還覺得我需要向你們證明？”蘇玄出聲，透着凜然威勢。
這一刻。
第六聖閣主心神劇震。
也在這一瞬間。
光暗之地內幾乎所有強者也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蘇玄的黑暗，駭然朝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