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指了指駕駛座：“開車，帶我出去。”
年輕員工：“啊？”
片刻後，一輛加長版林肯開出了車庫。
將那捲美刀扔到了副駕駛上，他開口道：“好了，把車停到前面那個地下停車場。”
這車他不會用，只不過剛纔爲了節約時間，花點錢支開那個經理罷了。
到地下停車場後，趕走拿到最後一卷外快的年輕員工，他將車鑰匙直接扔在林肯的置物箱。
反正那年輕員工說了，租車行有定位系統，時間到了他們自然會找來，他這個假身份就不用費神去還車。
上了旁邊的二手波羅乃茲，路克向東南而去。
看着筆記本上，貝絲大小姐她們那輛奔馳跑車經過的路線，他嘴角翹起：“果斷是任性的大小姐啊。”
一路行來，他的心情還是比較輕鬆的。
這次行動沒有絕對目標，貝絲大小姐是否出事也在兩可之間。
敞開的車窗中，吹來陣陣夏天的氣息，七月的波蘭景色也相當漂亮。
路邊到處茵茵綠色，偶爾冒出一些建築還有橙紅色的屋頂和白色米黃色的牆體，或方或圓的可愛造型，讓它們看着如同童話書裏的小城堡，充滿了夢幻般的氣息。
路克卻也只能感嘆下，不能停留。
事實上，華沙的人文風光，藝術氣息絲毫不比巴黎差，也是很多畫家喜歡前來的藝術之都。
要是有時間，可以趕回來在這裏玩兩天。他心中如此盤算着。
在入夜時分，路克將二手波羅乃茲扔在了波蘭，悄然越過邊境，進入了斯洛伐克境內。
他從儲物空間中弄出一輛在維斯帕踏板摩托，這是和波羅乃茲一起買的二手貨，他一路進入斯洛伐克百多公里。
一個路牌終於出現在不遠處——“天然溫泉，諾利亞小鎮風光，歡迎您！”
他車頭一轉，開進了這條小公路。
又前行了幾十分鐘，就到了一個小鎮，和很多歐洲小鎮一樣，古老小巧，充滿了文藝氣息。
路克騎着摩托，在街道上不疾不徐地通過，分析着空氣中傳來各種氣味線條，緩緩穿過了這個小鎮。
在小鎮的東邊邊緣，他熄火下了小踏板。
看着一片陰森黑暗的樹林，那些高大的樹木或直或曲，在夜裏影影綽綽，如同妖魔鬼怪般嚇人。
路克沒有停留，邁步直入樹林。
走出幾十米，一個凹坑處裏一小堆篝火燃燒着，偶爾發出嗶剝的響聲，火堆邊是各種鐵皮木板堆砌的小棚子，大概有二三十個。
路克腳步不停，走進了凹坑。
窸窸窣窣的響動傳來，那些小棚子裏鑽出來了一個個的孩子。
他們有男有女，有大有小，人數大概在七八個，但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出頭的樣子，最小的看着似乎才五六歲。
孩子們沉默地注視着路克，沒人吭聲。
路克終於開口：“我想問點消息，三個美國女孩，年齡二十出頭，昨天到今天之內出現在這裏的。”
周圍繼續一片沉默。
這男孩反應很快，一把接住了這卷美刀，扯掉皮筋，飛快地用手劃拉了一遍。
他這才擡起頭：“這錢不夠。”
路克輕笑起來，又扔了一卷美刀過去。
這男孩接住，再次查看過後點頭道：“ok，我們見過這三個女人，她們昨天來這裏泡過溫泉，下午就向東邊走了。”
路克挑挑眉，從兜裏又掏出了一卷美刀，在手中輕輕地拋動着：“身高容貌長相衣着打扮，只要你能說對，這也是你的。”
男孩眼珠子轉動，點頭道：“沒問題。一個黑髮方臉，一個金髮尖臉，還有個……有點老，額頭皺紋很多，怎麼……”
路克卻突然向後一退，手中的鈔票塞進衣兜，雙手一伸，抓住身後兩個大男孩後頸拎了起來。
兩個大男孩手中高舉的鐵棍掉落在地，滿臉驚恐地在空中揮舞四肢。
路克咧嘴輕笑：“很好，我最喜歡不守規矩的人。”
隨手將兩個大孩子扔開，他在腋下一掏，一把p226出現手中，對準了那個收錢的孩子：“現在，告訴我那三個女孩在哪兒，不然你第一個死。”
說到這裏，他左右看看，滿意點頭：“人很多嘛。一個不說，就換下一個，我想這裏總有人想活下去的。”
說着，他擡起左手的三根手指頭：“我數三聲，不回答我就換個人來問！”
“一……”
“我說。”被槍指着的男孩立刻叫道。
“不錯，你都會搶答了。”路克滿意點頭，上前一把拎起他，走到了十多米外。
不過，他手中p226的槍口卻一直對着篝火堆這邊。
十多分鐘後，路克的詢問結束。
他伸出手，從這個孩子頭的口袋中掏出之前給的兩卷美刀，再從自己兜裏掏出之前裝回去的那捲美刀。
把這三卷美刀在那孩子頭面前晃了晃，路克將其中一卷又扔回給孩子頭。
“看，我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他手中的槍口指着孩子頭：“說好的酬勞，我給了。”
雖然有着生命危險，孩子頭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瞅向剩下的兩卷美刀。
路克嘆了口氣：“這是懲罰。原本一千二百美刀的生意，被你做成了四百美刀，心疼嗎？”
看着孩子頭眼神中的懊惱，他心滿意足。
後悔，也是一種懲罰，而且那滋味歷久彌新，讓人難忘。
他拿着槍口敲了敲這孩子頭的腦門：“說不定，下次四百美刀都是你這些同伴的，你就用不上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樹林。
一羣孩子注視着他的背影消失，才齊齊看向孩子頭手中的鈔票，都有種心痛感：剛纔可是三卷！現在就一卷了。這可是美刀！
孩子頭注意到同伴們的目光，惱羞成怒地吼道：“以前我們不都是這樣乾的嗎？而且他問的是那夥人的消息，你們剛纔怎麼不主動告訴他？”
所有孩子渾身一顫，低下頭默不吭聲。
孩子頭說完這句，也心中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