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如同朗誦的獨白，沒有被任何子彈和叫喊干擾，始終保持那種唸詩般的節奏，直到結束。
而最後一句話時，和歐文老大扎堆在一起的四個頭目全部雙手挨刀，滿臉驚恐地用還完好的雙腿向後狂退。
只有身爲老大的歐文，硬着脖子，絲毫不退。
他雙眼瞪得老大，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垂下，看向那把灰黑色的小刀。
刀身上滴血不染，歐文卻覺得自己的鼻子聞到上面有濃厚的血腥味。
那鋒銳的刀尖，就剛好壓迫在喉結上，讓他連吞嚥口水的動作都不敢有。
努力剋制住發抖的身體，歐文試着不動喉嚨，只動嘴脣，擠出了一個問題：“你是誰？”
“身份只是本質的一種形式，而我只是一個帶面具的人。”路克面具下的嘴角翹起：“現在，我問你答。只要給我滿意的答案，今晚就會是一段不錯的回憶。”
歐文心中發沉：“你想知道什麼？”
“第一，俄羅斯人那裏的爆炸案是誰幹的？第二，黑麪具到底在找誰的麻煩？第三，誰在指使警察抓捕黑麪具？”路克問出了這三個問題。
想比其他人，愛爾蘭團伙資格很老，雖然風光不在，但消息卻還算靈通。
其它勢力消息也有靈通的，但像所謂的亞洲人和俄羅斯那兩夥都是當事人。
在黑麪具的問題上，旁觀者的愛爾蘭團伙認知更加客觀可靠一點，也沒有太多利益在其中，是最容易開口的人。
能在克林頓區當老大，並且在金並陰影下活着的人，總是比其他人要識趣一點的，不識趣的早就死了。
面對幾個問題，歐文只是略一猶豫，就感到喉嚨一疼，一點溫熱溼滑的感覺從脖子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鮮血的味道。
他果斷認慫：“俄羅斯人的爆炸案應該是金並乾的，最近俄羅斯人被黑麪具搶了好幾批貨，都是金並的，這讓金並很不滿，要他們填上這個窟窿，但俄羅斯人不想出這筆錢。”
路克多項能力運作下，確定這傢伙說的是實話，至少歐文自己是這樣認爲的。
他微微點頭，將歐文喉嚨上的刀退後了一毫米：“還有兩個問題。”
一開口，歐文嘴裏的話禿嚕得就很流暢：“我收到的消息，黑麪具其實是在找金並的麻煩，俄羅斯人只是因爲幫金並運貨，才被黑麪具盯上的。”
說完，他看着路克。
路克再次點頭：“最後一個問題。”
“還是金並。”歐文說出了路克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就是這裏的地下皇帝，在這裏他的話比紐約市長都好用，警局裏有很多條子都是他的人。最近黑麪具給金並帶來了很多幹擾，俄羅斯人又抓不到黑麪具，金並應該是想用條子的力量幫忙將黑麪具給搜刮出來。”
說完，他眼巴巴地看着路克。
路克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黑麪具殺了多少人麼？”
歐文這次遲疑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搖頭：“我的手下也遇見過幾次黑麪具，但他最多用拳頭和棍子把人打傷，並沒有殺人，也沒有用過刀子和槍。我沒聽說過他殺死過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俄羅斯人那邊，也只是陸續有幾十個人重傷住醫院，沒一個死掉。”
歐文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慶幸自己逃出生天，就感覺雙眼中閃過一抹黑影，雙手手腕一熱，劇痛傳來。
他低頭一看，啊了一聲，跟之前那些手下一樣慘叫起來。
路克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團伙老大。
不殺歐文，是他想讓這些人傳出風聲，給這附近的團伙留下一個固定印象：v並不一定殺人，而且喜歡遵守交易規則。
就像這些人遇見黑麪具時，也很少有人想決一死戰，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最多被黑麪具打一頓。
當然黑麪具不殺人，但是對不老實的人經常會打斷一兩根骨頭。
這些團伙成員也沒誰想喫這種苦頭，大多數挨幾拳就認慫，免受額外的皮肉之苦。
路克也同樣如此。
事實上，這些人受的傷並不會太重。
只不過以後他們手上的傷勢癒合後，就會發現手會比較抖。
日常生活沒問題，但想毆打別人，或者使用槍械就會很艱難。
等到他們確定自己手殘，起碼是一兩個月後的事，那時他們未必還能站在這裏。
同樣爲了保持人設，路克也沒有銷燬這裏的違禁藥品，這種事明天換個馬甲來完成更好。
反正克林頓區已經出了一個“紐約蝙蝠俠”的黑麪具，那再多上幾個喜歡蒙臉打人的角色也不稀奇。
離開了這個窩點，路克和賽琳娜離開了幾百米，到了河邊附近的一棟樓頂。
看着哈德遜何的夜景，兩人才討論起了剛纔獲得的情報。
“要是歐文沒撒謊，這事的源頭還是金並和黑麪具的衝突引起的。”賽琳娜說到。
路克嗯了一聲：“歐文這些事上基本說的是實話，畢竟與他沒什麼厲害關係。”
賽琳娜：“我記得你說過，靶眼就是金並的手下吧？黑麪具鬧那麼厲害，靶眼這金並的頭號殺手怎麼沒露面？”
路克：“靶眼最近似乎沒在紐約露面過，上次從洛杉磯跑回紐約沒多久，他就銷聲匿跡了。”
對此，他還是比較遺憾的。
前幾天聽說黑麪具在針對金並，他還覺得有機會遇見靶眼。
今天聽見了歐文的消息，他確定是金並和黑麪具在劇烈衝突，靶眼卻一直沒露面。
這其中的可能性有很多，靶眼死了，跑路了，脫離金並的指揮了都有可能。
但無論哪一種，都意味着路克沒法幹掉靶眼，獲得他的能力。
靶眼的能力，路克就沒忘記過。
本以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卻發現和尚很可能還俗回家娶妻生子了。
不過，這個世界的超能力者大把。
對此情況路克略有遺憾，卻也不是特別強烈。
只要他待在紐約，待在曼哈頓這個漫威世界中心，那總有大把的超能力者送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