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倫手裏握着的東西，和很多人的未來收入有關。
誰砸人飯碗，那當然就要捱揍。
路克進門後，福吉很快將面前的一對老夫婦的事處理完畢，讓凱倫送他們出去。
等到房間裏只有兩人了，福吉纔開口道：“要喝點什麼？”
路克：“不用客套。怎麼樣，忙不過來了？”
福吉撓了撓頭：“沒辦法，我已經用社區服務的名義找了那兩個女孩子打雜，但也只能減輕凱倫的工作量，該我和馬特做的事別人幫不上忙。”
路克哦了一聲，明知故問地道：“馬特呢？”
福吉：“他說他昨晚沒注意感冒了，現在吃了藥在家睡覺，要明天才來。”
路克只能對馬律師抱以同情。
弄不好明天他真得裝成沒事人一樣，來事務所加班。
不過，加律師的班比加夜魔俠的班好，至少不會上街就挨槍子。
看着福吉的神情，路克笑道：“有事就說，你又不是女孩子，還想我和你搭訕聊天啊。”
福吉尷尬地撓撓頭，拿出了一份資料遞了過來：“這是你提出的那個社區服務計劃，我發現了一點問題。”
路克接過來，快速翻看，口中順便問道：“那些孩子不想來？”
福吉：“他們確實不太想來。問題是他們家裏都想他們來，結果這才兩天我們這就收到了五十多份申請，這個……資金恐怕會有點麻煩。”
路克略微一想就明白過來。
他和賽琳娜捐了十萬，平均給五十多個家庭，每家還拿不到兩千塊的補助。
雖然說的是一千起步，但就算是最低時薪每天八小時，每人每月也要一千五到兩千。
這才幾天時間，後面肯定還有人想加入。
一旦申請人數和提供的義工崗位差距太大，這好事說不定就變壞事。
福吉不是傻子，提前察覺到了這其中可能產生的麻煩，想和路克商量。
路克：“你估計最後會有多少人申請？”
福吉：“一百二十人到一百五十人，但我們事先預期只是二十五到三十人。”
路克點點頭，隨手掏出支票簿和筆，簽了一張支票，扯下放到了桌上推過去：“我就欣賞這種願意用勞動來改變自己和家庭命運的人。等下讓凱倫按照上次的協議再弄一份，我簽字就好。”
福吉看着支票上的數字，有點尷尬：“這個……太多了，十萬就可以的。”
支票上，金額欄目填上了二十萬的數字。
社區義工獲得家庭生活補助，是有貢獻機制約定的。
平均算下來，每個家庭也就能拿三千五百美刀左右。
人數多了，這個金額還會降低一點，三千就足夠。
能拿高薪的人永遠是少數，這樣也能激發大家的積極性。
現在事務所每個月都有一筆五萬美刀的“收入”，福吉和馬特已經商量好，後面兩三個月他們省着點，也能從這筆錢裏擠出十萬來。
大部分人的申請得到通過，那就不會發生大問題，因爲這些被通過的人會自發維護社區重建計劃的秩序，少部分沒選上的人鬧不起來。
可他上來就說沒錢，路克就又拿出二十萬，福吉覺得自己像是在利用別人的善心。
路克纔不在意，只是扭頭對外，提高音量喊了聲凱倫的名字，就掃視手裏的申請者名單。
這時，凱倫進來了，用詢問的眼神看着福吉。
路克卻開口道：“行了，別磨磨蹭蹭的。讓凱倫去打印協議，我還有事問你。”
福吉看着他這態度，只能對凱倫說了幾句，換來女祕書滿臉喫驚地看着路克，然後飛快就出了房間。
路克自顧自地翻着那份申請人的資料，找到了申請人的名單列表，把它放到福吉面前：“查理、拉卡、哈德森都在。不過我想問問，那天跟着哈德森一起的那幾個孩子呢？我很看好他們，你能把他們的名字都用紅筆勾出來麼？”
福吉：……你這是不是太過頭了？
就爲了收拾那羣半大孩子，你就敢掏三十萬！
喪心病狂！壕無人性！福吉腦海裏只有這些形容詞了。
路克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就是對他捐款使用提出的唯一“小要求”。
那幾個孩子，能拉來做苦力的，就一定要拉來。
否則，路克哪怕不說什麼，福吉都會覺得沒把事辦好。
三十萬都能找職業殺手買十多條人命了，路克卻就爲了讓十個孩子做義工。
這真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價格。
路克看着福吉的神情，聳聳肩：“我們要給這些孩子一個機會，一個重新走回正確道路的機會，而不是幾年後就去搶劫、販賣藥品、當馬伕之類的。我寧願用捐款人的身份，盯着他們賣苦力，也不想掏出警徽給他們戴手銬。”
聽見這話，福吉舉手投降：“。我保證，儘量讓這些孩子認真對待着事。”
路克點頭：“要是他們能在這次社區重建中學到點東西，那以後就有了養活自己的本事。你請的那些裝修工人，手藝普通一點都無所謂，但儘量選願意教他們東西的人。另外重建和社區服務的期限可以適當延長，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學到東西。”
福吉徹底服了：你就是不想讓他們很快過關吧！真的需要玩兒那麼絕麼。
在心裏，他不自覺地給路克打了個“不要惹”的標籤。
哪怕路克絕對算個大好人，但收拾人的手法太有針對性。
讓那些半大孩子做一兩個月苦力，估計比讓他們挨一槍都痛苦。
畢竟挨槍還能拿出去和小夥伴吹噓，表示自己有多硬漢。
做苦力要從哪方面吹噓？吹自己很能搬磚麼。
凱倫這時已經把那協議打印好拿了進來。
這東西的模板是現成的，除了捐款金額和簽名，其它基本一樣。
他簡單地過了一遍，簽字後就起身：“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工作了。再有問題就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