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獰笑起來：“不，你沒想過讓我活下去。換成我在你的位置上，也不會想一個知道自己太多祕密的人活下去。所以，我要你給我陪葬。”
說到這裏，諾曼突然推開了喬特，砰地給了自己這上司一槍。
喬特慘叫倒地。
砰砰砰砰！
一連串子彈從邊上早已埋伏多時的兩名dea探員的步槍裏射出，諾曼應聲倒地，手中的槍也摔飛出去。
兩名探員飛快衝上前，扶起了受傷的喬特。
喬特雖然慘叫着，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諾曼那一槍只是擊中了他的腿，看出血量應該沒傷到大血管，自己的命保住了。
示意兩個探員別忙着拖自己走，喬特看向諾曼。
諾曼此刻已經躺在了血泊中，臉上卻帶着詭異的笑容，雙眼緊緊盯着喬特。
喬特腦中無數念頭飄過，一時間卻無話可說。
諾曼口裏嗬嗬兩聲，吐出了一口血，喃喃道：“你以爲你躲得過去麼？哈哈，我已經把你販賣違禁藥品的證據寄給了fbi、nypd、地檢，還有全美最有名的幾家報社。恭喜你喬特，你很快就會下地獄來陪我了。我在那裏等着你！”
說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渾身一軟，徹底不動了。
喬特心中一片恐懼。
諾曼這個傢伙雖然很瘋，但從來就不蠢。
他臨死前這樣說，那這事就不會假。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喬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
虛擬光屏前，看着這一幕直播畫面的賽琳娜嘴大得老大：“這特麼是怎麼回事？諾曼真是神經病？”
諾曼之前被dea帶走，就處於嚴格的看管下，想逃出來肯定不容易。
既然成功逃出，他大可從此銷聲匿跡，最多換個身份去南美逍遙快活，當好些年的富翁。
爲什麼要跑來找自己上司的麻煩？更奇葩的是，他最後爲什麼要推開喬特再開槍？之前他的槍就頂在喬特腦門上，輕易就能殺掉對方，他卻畫蛇添足地給了其他人開槍擊斃自己的機會。
路克悠閒地喝了一口咖啡，沒有解答賽琳娜的這些疑惑。
哪怕，他纔是最清楚這一切的人。
事實上，他第一次見到諾曼的那一天，晚上兩人還見過一面。
甚至包括諾曼那幾個手下，那天晚上都和路克見過一面。
不過，路克並不是去敘舊的。
精神40的效果如此明顯，路克怎麼會浪費它。
正所謂，好事不過夜。
中午把諾曼那組人記上了自己的小黑本本，晚上他就將這組人作爲了精神40後的第一組試驗品。
諾曼那組人爲什麼會在剛惹出事後的第二天，就跑去和古斯曼交易，還是整組人一起過去的。
這答案不言而喻。
諾曼爲什麼會突然轉變念頭，被麥基一個電話就叫去了交易現場？
當然也只有路克最清楚其中原因。
其實，那一晚，路克見過的人還不止諾曼這組人。
他們都親身感受過誘導劑+基礎催眠+心靈溝通+精神40的威力。
可惜路克沒有真正超凡級別的催眠能力。
像得自基爾格雷夫的初級費洛蒙操縱，後面有個（可部分學習）的說明。
具體到使用中的區別，那就是路克的這個費洛蒙操縱只能針對女性，對男性沒有任何效果。
因此，他無法讓諾曼等人做出直接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行爲。
比如直接讓他們去自首，或者直接揭發喬特的罪行，因爲他們的潛意識很清楚，那樣肯定會死。
路克只能針對這些人性格中的弱點，對症下藥，才能讓這一場大劇走向廣大民衆喜聞樂見的路線。
放大古斯曼心中的怒火與恐懼，放大諾曼性格里的多疑暴戾與自毀傾向，讓他們忽視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一點點地走上不歸路。
事實上，諾曼和古斯曼的交易歷來謹慎，很少有雙方老大直接碰面的情形，更很少有雙方帶着心腹手下一起談判的時候。
這，當然也是路克的手筆。
他的暗示讓雙方都忽視了那場談判的風險，將注意力都放在貨和錢上。
而對這兩方的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貨和錢。
這種多年下來，根植於心中的三觀會讓他們忽略掉其中風險。
畢竟，販賣違禁藥品本來就有巨大的風險，雙方都習慣了這種風險，也就沒有產生多少警覺。
在這一場試驗裏，路克順便從諾曼那組人的口中，獲取了關於喬特-哈克斯這幕後大佬的情報。
包括諾曼捏住不少喬特販賣藥品證據的事，包括喬特想麥基頂替不穩定的諾曼的事。
即便如此，想讓諾曼殺了喬特，也很容易引起諾曼求生意識的反彈。
因此路克靠着帶光學迷彩的戰甲，又製造了一次諾曼以爲的“滅口事件”，成功將事先設定的“同歸於盡”暗示激活。
諾曼的性格，註定了他的心胸狹隘，行爲偏激。
路克只要強化他心裏“報復”、“同歸於盡”的想法，諾曼很大機率會按照這條死路走下去。
在諾曼身上耗費了最多的時間，下了最大的工夫，路克終於將喬特這條幕後大魚拉出水面，再扔上了岸。
現在有電視直播，有諾曼收藏的那些證據，喬特沒問題都要變成有問題。
況且喬特不是沒問題，而是問題巨大。
而且他陷入了之前諾曼的處境——因爲曝光，想他死的人可不止是那些受害者和競爭對手，還有他的合夥人和手下。
只要喬特被撬開嘴，他的手下和同夥都必然難逃一劫，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喬特這個關鍵人物被自殺或失蹤。
因此，擺在這位紐約dea的大佬只有進監獄和逃跑兩條路。
販賣藥物的dea進監獄，怕是活不了多久。
而逃跑嗎？路克覺得那就更好了。
美滋滋地喝完拿鐵咖啡，路克精神抖擻地去工作間忙活。
賽琳娜繼續在客廳裏整理查閱資料，還時不時看看咖啡杯裏一點沒動的心形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