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頓時鬧做一團。
沒兩分鐘，凱瑟琳穿着睡衣站在了臥室通道口，看着三個嘻嘻哈哈的傢伙，無奈問道：“你們都醒了？那我做早餐了？”
三個傢伙卻繼續嘻嘻哈哈，只有路克抽空答了一聲好，就又鬧在了一起。
五分鐘後，羅伯特黑着臉起來了。
結果看到客廳裏笑鬧的三個“孩子”，大清早被吵醒的怨氣突然消失了，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微笑。
這情景，太熟悉了。
一年多以前，家裏經常出現。
現在再見到，卻發現那似乎是很久前的事了。
鬧了好一陣，在凱瑟琳“喫早餐了”的呼喊下，三人才結束了這幼稚的行爲。
喫完早餐，衆人再次出門，在路克這個二把刀導遊的帶領下，暢遊紐約。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如此。
警局那邊也沒有緊急任務，路克自然沒有被抓壯丁，算是過了個清閒溫馨的聖誕節。
二十七號上午，路克帶大家去逛唐人街，中午就可以去那家熟悉的燒臘店，嚐嚐地道的中國地方特色菜。
走在唐人街，這裏人來人往，比起其他街道熱鬧了很多。
唐人街裏的華裔大多數是不過聖誕節的，至少他們不會將其當成重大節日，只是看成一個賺錢的好日子。
在大多數餐廳都歇業的聖誕節，這裏所有餐館的生意自然火到爆炸。
好在路克這“中國通”早有準備，回頭客大主顧也得到了老闆的優待。
在預付高額餐費後，那家燒臘店的老闆早就給他們留了一個“包間”，他們能夠悠閒地在唐人街逛個夠，飯點到了就直接去喫飯。
午餐後，全家人在唐人街上轉悠着，看着什麼都稀奇。
中式禮品店裏，各種中國結、窗花貼紙、電子燈籠、電子鞭炮、春聯、福字、風車、風箏琳琅滿目，克萊爾和約瑟夫眼睛和手都有點不夠用。
當看到一家賣糖葫蘆的小店，路克也果斷給全家人都買了。
貪心又特能喫的克萊爾甚至是山楂、蘋果、草莓這三種每樣買了兩根。
不過，她很大度地允許約瑟夫每個都嚐嚐，她負責將剩下的全部消滅。
一家人就這樣，手裏包上各種小玩意兒插着，還不忘拿着糖葫蘆咔嚓咔嚓地啃。
只有羅伯特最鬱悶。
他選的是蘋果，因爲蘋果和聖誕節比較搭。
但他不是很喜歡甜食，糖皮下的蘋果喫着沒甜味，反而更酸，同樣不喜歡酸味的他只能硬着頭皮啃着。
路克拿着最傳統的山楂糖葫蘆，慢慢地喫着，品味着上輩子的味道，順便圍觀愁眉苦臉的羅伯特。
突然，他注意到羅伯特愣了愣。
反應極其靈敏的他，立刻就向羅伯特視線所在的地方看去，就見到一男一女的背影剛好站進一家日雜鋪。
路克挑挑眉，湊到羅伯特身邊：“認識他？”
羅伯特扭頭，皺起眉頭：“你也認識他？”
兩個人都沒提那個女人，而只是在說那個男人。
女人還小聲道：“你說的談談，都是這樣的？我還以爲只是我享受過這待遇。”
男人：“因爲，它很有效啊。”
女人滿臉驚悚：“人家的女兒才死掉了，你就沒點同情心嗎！至少讓我先試試，ok？”
男人猶豫了下，終於把封口膠揣回了兜裏，跟着女人走了進去。
這時，他終於扯下了自己的毛線帽子，露出一個大光頭。
路克：……嗯，肯定就是那人了。
前兩天的晚上，這位光頭大佬在北伯根的某棟二層小樓裏，一人面對職業僱傭軍小隊，靠着一把小手槍完成了一殺十五，貨真價實的暴力大佬！
羅伯特卻收回了視線，繼續跟蹤凱瑟琳他們向前走去，腳下沒有絲毫的停留。
路克加快腳步追了上去：“仇家？”
羅伯特嘴角抽搐了下，很乾脆地搖頭，嘴裏小聲地說到：“那老傢伙曾經是我的教官。”
路克愕然：“所以？”
羅伯特：“所以你見到他，有多遠躲多遠，這傢伙身上一大堆破事，靠上去只會倒黴。”
看着路克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嘆了口氣，索性把話說得更直白：“如果說，想我死的人有一百個，那想他死的人起碼有一千……不對，差不多該有兩三千個吧。”
路克嘴角抽搐：“……那他怎麼還活着？”
羅伯特撇撇嘴：“我都能活着，他活着退休也不稀奇，畢竟是個red嘛。”
路克：“什麼red？”
羅伯特：“retired， extrerous（退休、極度、危險）人員。”
說到這裏，他就察覺到路克上下打量的目光，不禁翻翻白眼：“ok，我也是，但沒他那麼誇張。”
對這話，路克只能呵呵了。
當初卡洛斯家族跑去沙克福德作死時，羅伯特雖然只幹掉了十幾個匪徒，但那是路克搶先了。
事後又是路克搶先一步，去墨西哥把卡洛斯家族給洗了。
其實，羅伯特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出門而已，否則卡洛斯家族最多晚幾天，也必然團滅。
所以，羅伯特說的這個“誇張”程度，僅僅是跟比那個光頭大佬，差了一些而已。
路克想了想，還是簡單描述了光頭大佬被人襲擊的情形。
羅伯特卻很是淡定：“想滅口他的人多了，最後反過來被他滅了的白癡更多。不是十分必要，你就當從沒見過他。”
路克：“什麼是十分必要？”
羅伯特：“比如他在你面前中了幾槍快死掉那種，差不多就有那麼點必要了。”
路克：……這不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從這話，路克也清楚，羅伯特是不太相信誰能奈何得了他這位教官的。
或許，當初某人被這位教官狠狠地收拾過？路克在心中默默地想像羅伯特被光頭大佬訓得屁滾尿流的情景，嘴角忍不住翹起。
羅伯特突然覺得背心有點發癢，扭頭看來：“說，你在想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