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下水道里，多得是人無法到達的死角，他卻可以靠着血化鑽進去。
再過幾天，血神實驗體恢復到正常狀態，他再潛入大海。
那時沒人能找到他。
他施萊德憑什麼活到現在？唯謹（從）慎（心）爾。
所以乾兒子薩克斯死了，乾女兒唐井死了，合作的千里眼加勒特死了，這幾個月連很多九頭蛇高層也死了。
施萊德依然活得很滋潤。
這世界，剩者爲王。
只要度過這幾天，他就能回去奪取霓虹分部的所有權利。
他在九頭蛇的上線，肯定不介意多出一個得力幫手。
反正克里奇死了，現在分部最大的就是他。
誰不服，那就幹掉。
如此想着，施萊德快速從某個管道里探出一點身體，很快鎖定了二百多米外的一家“惠比壽”大夜場。
他可以聞到，那個建築內有一大堆人，以青壯年男性居多，而且很密集的樣子。
施萊德幾乎不假思索，確定了這處目標，從地下快速潛伏過去。
此刻的空中，路克看着精神監測儀上那個快速移動的紅點，精神一振：“他自己向預設地點二的方向去了。”
弗蘭克：“電索出發，你穿着配件想無聲無息進入樓層，速度必須要放緩。”
伊凡：“收到。”
路克自然不用指揮，他就跟在施萊德上空。
雖然施萊德可能半途轉向，但他們必須提前行動，爭取先手。
一招先，纔可能將施萊德連擊到死。
況且施萊德在地下管道中前進，速度始終比凌空飛行慢一點。
所以，伊凡第一個趕到。
用離子鞭切開一扇窗戶，他摸進了那棟樓的二樓。
這時他看到了進入一樓的無人機畫面，頓時傻眼了：“法科！你們是不是在開玩笑？這特麼要怎麼動手？”
事實上不用他說，隊內頻道的其他三人都已發現了一樓的情形，都心中一突。
一樓是一個大廳，按照情報那裏會舉行一些小型演出。
路克他們知道這裏肯定有不少人，但沒想到“不少”成這樣。
一個不算太大的舞臺上，十多個女人正在蹦蹦跳跳說着什麼。
下面一大堆排排站的中青年男性口中發出各種歡呼怪叫，還有拿着熒光棒揮舞的。
舞臺上只有十多個女人，跳舞略微有點擠。
可比起下面，完全不值一提。
那些男性觀衆在幾百平米的室內，擠得密密麻麻，超過五百人。
這特麼……
衆人感覺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嚥下去又吐不出來。
可這能怪誰？沒誰規定人家晚上不能搞點什麼特色聚會，也沒誰規定不準幾百個大男人對着臺上十多個衣着清涼的女人歡呼雀躍。
但等下施萊德衝進來，路克和伊凡要怎麼出手？
除非對方先殺光這幾百人，否則路克兩人誤傷觀衆的機率接近百分百。
尤其是伊凡的電索配件，威力很強，但絕沒考慮過精準度的問題。
一觸手過去，殺掉施萊德的同時起碼要幹掉幾十個人。
情緒一直穩定的伊凡也有點急了。
現在的電索可是超級英雄。
要是被人扣個對平民搞大屠殺的帽子，名聲絕對遺臭萬年。
還是路克反應最快：“託尼，給我留一架大門口的小型無人機，其它無人機炸斷通往這個大廳的管道，能炸多少炸多少。”
託尼：“ok。”
爲了監控，此刻這個場地周圍已經有幾十架小型和微型無人機停留。
此刻，這些無人機同時行動起來。
不到兩秒鐘後，連續的砰砰爆炸聲在大廳內響起，讓場中熱烈的氣氛隨之一靜。
好幾個正在躬身與下面觀衆互動的女人，更是渾身一顫，低胸裙再低十公分。
但下面的男觀衆們並沒留意這送上門的福利，紛紛驚疑地四下打量。
突然，大門正上方一個紅燈快速閃動，警報聲響起。
同時一個霓虹語的警告聲迴盪在室內：“本店發現火情，請觀衆們保持冷靜，立刻排隊離場。”
這句話不停地重複播放，完全是復讀機的架勢。
幾秒鐘後，後排靠近門口的人突然好幾個拔腿就跑。
無論是不是開玩笑，但玩笑也不過白跑個幾十米而已。
留在室內遇見火災？這裏幾百人，到時候可能大部分人都跑不出去。
隨着這些人一跑，他們附近的人也忍不住開始跑。
然後，整個人羣就如被帶動的波浪，一層層向後跑去。
其中至少有幾十個人察覺出不對勁，但周圍人都在跑，他們也不可能傻站原地。
從衆效應，就是如此好用。
倒是臺上的十多個女人沒跑。
一來是她們這裏是單獨的臺子。
二來她們背後有單獨的演出通道，那裏可以前往另一道側門。
其中一個圓臉杏眼，笑起來還有點小酒窩的小個女人疑惑：“阿喏，這裏好像沒有這種火災警報吧？”
她不自覺地向其他演出的同伴求證。
另一個瓜子臉狐狸眼的高挑女人眯眼看着大門口的紅燈，搖頭到：“沒有，火災警報的燈在那裏，根本沒亮。而且門口的那個燈……好像跟這邊的不一樣？”
說着，她還擡手指了指側面牆上的某處，那裏有一個毫無動靜的警報燈。
一個鵝蛋臉嬰兒肥，有點像中學女生的女人忍不住插口：“要不，問問這裏的經理？我們的演出才進行了一半啊。”
她有點遺憾地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這可是特製款式，有多處可拆卸的地方，等下跳舞時可以來個華麗變身呢。
一羣女人在臺上湊一塊嘰嘰喳喳，下一刻突變發生。
一條暗紅色的液態“血蛇”從舞臺上一處通信管道中竄了出來，瞬間就將“頭”轉向了她們，靈活得如同活物。
有幾個女人發現了那東西，顫聲尖叫：“那，那是什麼東西？”
衆女齊齊順着一女指着方向看去，就見到這條血蛇不停地從管道中擠出，很快就從手腕粗，變成了水桶粗。
女人們尖叫驚呼。
幾個人向後退，幾個人嚇得渾身發動無法動彈，有兩個乾脆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地面瞬間出現一大攤黃色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