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拿着咖啡杯，送到口邊，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
她的身體僵住，口中卻不由自主地叫出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名字：“joker！”
被路克操作的高仿真機器人微微側頭，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科恩醫生，好久不見，是不是很懷念？”
那血紅的大嘴，蒼白的臉龐，深奧的黑眼圈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哈莉嘴脣動了好幾下，才喃喃出聲：“是你救了我？”
“不。”路克擡起一根手指頭：“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哈莉茫然。
路克放下咖啡杯，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腦袋：“看，這裏面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它不該毀滅在那些無趣之人手上。”
哈莉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戰慄。
就在剛纔，她本以爲自己會恐懼。
但現在她發現，腦子裏全是一種迷之亢奮，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神祕而未知的世界。
joker的身高並不低。
爲了方便超級易容術，他的身高是一米九，略高於路克本尊的真實身高。
一米七五左右的哈莉，剛好被他用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
說到演戲，路克可是專業的。
所以他並沒有凝視那道足以讓絕大多數男人墮落的深淵，而是很專注地看着眼前這張乾淨的臉。
嗯，連黑頭都沒有，都被奧西里斯徹底清潔掉了。他心中如此想到，很是滿意點用一根手指輕撫她的面頰。
然後他皺起眉頭：這皮膚……似乎有點差勁啊。
哈莉只是普通人體質，長期化妝、熬夜加班，膚質哪兒能跟他身邊不是超能力者，就是擁有煉氣術的女性比。
特別是賽琳娜，皮膚細緻滑膩程度能甩哈莉兩三個層次。
不過，等共生時間長一點，應該有好轉吧？心念動處，機器人掌心隙開一個圓形小口，露出生命光匕的一點尖端，輕輕碰觸到她臉上。
下一刻，哈莉的身體上涌出一大片水藍色液體，快速覆蓋住了她。
不到兩秒鐘，一個通體水藍色，看着就很油光水滑的人形生物就出現在他面前。
路克瞬間收走生命光匕：魂淡，我要的不是這種細緻滑膩好麼！
心中吐槽，他的眼神卻充滿了好奇。
剛纔動用生命之光，就是試着刺激一下那個共生體。
畢竟它們的前輩某狗頭已經做出了榜樣，總是對恢復類特殊能量特別感興趣。
一旦喫到，那是想忍都忍不住。
他的臉上浮現出笑意，收回了手，上下打量着完全共生形態的哈莉。
哈莉現在這樣子要還能下去手，那他口味也太重了。
從理論上來說，這其實是半人半共生體的存在。
能摸着共生體一臉陶醉的，那是瘋狂科學家，絕不是路克這種堅定的顏值黨。
好在這藍幽幽的形態基本及格，那一頭茂盛過頭的藍色長髮賽琳娜肯定很想要——如果換成金色的話。
如果被伊蓮娜看到這藍色軀體的優美曲線，說不定還能照着倒騰出一幅充滿藝術細菌的油畫。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大嘴巴里全是尖銳的牙齒，看着有點非主流。
他一臉淡定，當事人哈莉卻徹底震驚了。
她原本的輕度近視眼變得無比清晰，清晰到能從對面的瞳孔看見自己新造型的倒影。
哈莉將變成利爪的雙手舉到眼前，不由失聲輕呼：“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
路克搖頭：“不，哈莉，你要問它對你做了什麼。對麼？外星前來的共生體。”
哈莉不解，嘴卻不由自主地張開：“地球人，交出剛纔那種蘊含能量的晶體，我可以讓你做我的備選宿主。”
這已是藍色共生體控制着她發言。
路克歪頭：“你是在威脅我嗎？”
藍色共生體：“是的。”
如果可以，它不想跟這個地球人廢話。
但那種特殊能量晶體突然消失，它只能從這人類身上想辦法。
那可是能讓它變得更強壯的好東西。
路克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攤開雙手：“你應該先問問你的宿主，看她是怎麼想的。”
藍色共生體：“現在是我控制一切，而不是她。哪怕她是你同伴，也無法改變你的命運。”
路克連連搖頭，伸出手指在額側打了幾個圈：“多想想，她會給你正確意見的。”
藍色共生體嘴上說着，卻不禁與哈莉溝通起來。
畢竟，它與宿主精神溝通也就念頭一動的事。
昨晚它見到眼前這人帶走了哈莉，她甦醒看到他後，似乎也很高興的樣子，就以爲兩人是同伴。
那它可以用哈莉來威脅這個男人，交出那種特殊能量晶體，現在看來好像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旋即，它從哈莉傳來的記憶片段裏發現……還真特麼不對。
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你的……對頭？對頭是什麼？敵人！
混蛋，爲什麼你看見敵人還那麼高興啊！藍色共生體忍不住在哈莉腦子裏咆哮起來。
它們共生體就沒這麼多毛病！誰強就怕誰，捱了打就畏懼加仇恨，神經病纔會高興呢！
才與人類共生的藍色共生體並不知情，哈莉此刻大腦內已經開始釋放出大量多巴胺，讓她陷入了這種古怪的愉悅情緒中。
就像某些人會被疼痛刺激起愉快的感官一樣，如今的她見到打跑了西蒙的joker，就會產生類似的反應。
既然他說要給共生體正確的意見，那她就給它看看之前發生的事。
共生體與宿主之間的交流，極其快速，且很難撒謊。
很快，藍色共生體就沉默了。
眼前這個傢伙，居然是個問題極其嚴重的精神病患者。
只是共享一點哈莉這個心理醫生的簡單常識，它就弄明白了精神病患者是什麼意思。
恰恰精神病患者對共生體的自我意識，具備很大的潛在危險。
但它不甘心。
那種特殊能量晶體，它勢在必得。
於是它控制着哈莉的身體，猛地前撲，想抓住路克來個強行共生，直接查看他的記憶。
最多查到能量晶體的來源，它就返回哈莉身上，這樣受到的影響就不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