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來講，他從未懷疑過山靈，不然他今晚也不會來到湖邊，早就竄到山頂上去了。
“所以我體內的先天五行本源是由那幾位打入我體內的世界碎片演化而來的？”
“沒錯。”
“那我師父，就是他們投下來的一道化身？”
“沒錯，那幾位一共投下來三千道化身，不過，由於空間大震盪伴隨着重重危險，存活下來的也就只有你師父這一道了。”
“那我洞外那顆離奇的靈樹也是我師父給我栽種的？”
“是老朽栽種的，你出生到現在，一直是老朽在背後照料着這一切。”
“那我開闢妖府即將失敗時，體內憑空出現的那股日精之力，也是老爺爺你給我的？”
“沒錯，他們其中有一位，能知曉過去未來，知道你開闢妖府會走上那一步，所以提前準備在這裏了。”
一老一少，一問一答，將秦凡置若不顧。
當然秦凡也插不上話，也不敢插話，只是默默看着這一切，然後小聲嘀咕了幾句，感嘆白狼命好之類的。
可最後還是忍不住，主動解除禁言模式，因爲他再次抓到了一個關鍵詞！
“老爺子，有點不對啊，既然千年前妖族中有這等強者，爲何他會支持反天計劃？明知道會失敗，爲何一定要與天庭交戰？”
“做事如此不計代價，不計後果，這麼缺乏遠見，你確定他真的能知曉過去未來？”
以秦凡的眼光看，千年前的妖族大妖們很有問題，從那個反天計劃上就可見端倪。
難得妖族祖墳冒青煙，在那個時間段能聚集十一位異常強大的大妖，匯聚了一支強大的妖軍。
有可能是妖族壓抑了數千年之久，他們對振興妖族的執着已經到了怨念的地步，這羣大妖不想着如何猥瑣發育，偏偏要跑到天庭去浪。
結果就是，這支妖軍全折損在反天計劃上了，這羣大妖也是鎮壓的鎮壓，潛逃的潛逃，可以說是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往說好聽的方面說，這是雄心壯志，魄力十足。
往說難聽的方面說，這根本是草菅妖命，腦子有病。
“……這個……老朽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這些都是成年舊事，都已經不重要了。”
山靈一時語塞，他沒有經歷過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也僅僅是從中年壯漢和鱷天他們口中得知到一星半點，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以至於秦凡再次出言不遜，他都沒有惱怒之意。
“我靠，這還不重要？這他媽很重要好不！”
秦凡渾身一個哆嗦，“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想要狼兄繼承這些湖底妖族的遺願吧。”
當秦凡提出自己的疑問時，他看到山靈的表情明顯地僵硬了一個瞬間，於是冷笑一聲：“你們真是好算計啊。”
“那些被鎮壓的大妖有沒有被救出來的可能性，這個我暫且不提，但是那些逃離的大妖應該暫時無法返回神州大陸吧？”
“所以他們無意中發現狼兄時，就想要狼兄代替他們去做他們沒能完成的事，對不？”
“你說得沒錯，但是生而爲妖，應當以振興妖族爲己任，這個談不上算計，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山靈眉頭一皺，這位人族小子雖然嘴欠了點，但是竟然出乎意料的聰明。
“狼兄再怎麼天資卓越，日後的成就也只能趕得上千年前那十一位大妖吧，連他們都失敗了，老爺子，你確定狼兄一個人能做得到？”
“振興妖族當然是好事，只要權衡好利弊，付出一定代價來換取妖族的成功也無可厚非。”
“但是有前車之鑑，目前我看不到你們的希望，所以你們要鬧就自己鬧去，可別把我狼兄拉下水。”
秦凡已經不再懷疑山靈所說的話了，按他前世西遊記的記載，花果山是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所以才孕育出一個仙胞。
那玉龍山脈作爲九州現世最大的靈脈匯聚地，吸引包裹白狼的石卵到來也不足爲奇。
但是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白狼成爲妖族再次失敗的犧牲品。
“謝謝你，不過老爺爺說得沒錯，這確實是我自己的選擇。”白狼來到秦凡身邊，咧嘴朝他笑了笑：“我也早就猜到了，從那天選擇鼓起勇氣從懸崖上跳下去，跟上師父的腳步，我就沒有想過要回頭。”
秦凡一愣：“狼兄，你知道你將要面對的對手是誰不？現在所作的一切只是螳臂當車啊！”
“哈哈哈～！”
白狼的回答，則是幾聲置生死於度外的笑聲：“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哪怕煙消雲散我也不會後悔。”
“說的好！就算失敗了，我妖族也永垂不朽。”
山靈眼中放出一道精光，大步向前，“時間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秦凡吃了一驚：“你們……都瘋了啊，萬一都死光了，留個虛名有個屁用啊！”
“那就當我瘋了吧，老爺爺，我要怎樣獲得這場造化，把他們都喫進肚子裏麼？”
山靈說道：“你進入這湖中，自會知曉。”
“不會被淹死？”
山靈笑了笑：“不會，下面自成一界，是個獨立的空間，可以自由呼吸，再說，你難道還怕水不成？”
修行到妖獸境界，屏息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
“謝謝！”白狼朝山靈點頭致意，叼住秦凡的衣服就往湖中一躍。
“臥……唔……咕嚕咕嚕……”
秦凡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狼叼起，臥槽只來得及說一半就落入湖中，湖水瘋狂灌入他口中，差點失去意識。
等回過神來時，就已經來到了湖底，嘴大口大口吞嚥着，肺更是火辣辣的燒。
這時才反應過來，白狼那句會不會淹死原來是幫他問的，白狼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他帶入湖底，心中大驚。
“我靠！狼兄你壯大本源把我拉下水乾嘛？我可不會和你一起胡鬧的，再說，我這修行界的撲街小萌新，可打不過天上那羣牛逼哄哄的天神啊！”
別說他沒想到，就連山靈都沒想到白狼敢這麼胡來。
“這……這……胡鬧啊，真是胡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