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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樣子，秦肖然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卻還是沉了口氣問道：“司枍她考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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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可能是考場上情緒不太穩定，只有56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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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看了一眼樓梯上司枍剛纔離開的方向，她又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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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看她樣子不太好，而且...”他頓了頓，接着說，“她媽媽過會兒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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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然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地點點頭，說了一句“馬上回來”之後掛斷了電話，然後就拎起裙襬朝外面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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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根鞋撞擊地板的清脆聲音在大廳內迴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顧洺自然也順着大家的視線看了過去，才發現本來遇事不驚的秦肖然如此慌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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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謝絕了一個公司總裁的敬酒，穿越過人羣擋在了她的面前，憑藉直覺問道：“司枍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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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然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跑了幾步之後更是累得上氣接不上下氣，氣喘吁吁道：“託你的福，她高考成績連六百分都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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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洺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秦肖然繞開自己從旁邊跑走，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沉浸在她剛纔的話的震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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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裏，司枍明明是一個每次測驗都能拿到六百五十分往上的人，這次懸殊如此之大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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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纔秦肖然話中的那句“託你的福”又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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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想不明白，只是不敢去想明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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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在賓客之間的安景看見他如此失神的一面，不免有些擔心，急忙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了？秦家那位小公主爲難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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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洺像是被突然喚醒，神色也開始慌張起來，拍了拍安景的肩膀囑咐道：“這裏你先幫我看着，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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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只剩下一些尾音從外面傳進來。
畢竟是這場宴會最大的主人離席，安景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但多年來養成的臨場經驗讓她瞬間鎮靜了下來，轉身從容自信地走進了賓客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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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顧洺開的車再快，也比不上已經到了家門口的司枍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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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覈對了一下短信裏的地址，然後按響了這座富麗堂皇別墅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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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江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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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家？我女兒這麼長時間都和你住在一起？”她皺着眉頭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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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阿姨您誤會了，這是司枍一個女同學的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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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慌慌張張地解釋着，並且刻意掩飾了司枍確實在他們家裏住過一段時間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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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枍媽媽點點頭，側身走進大門，“她考試成績到底怎麼樣？別藏着掖着的了，跟我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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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順手帶上門，猶豫着回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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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百七十分我也不指望了，六百五十分總是有的吧，這可是她平時測驗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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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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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百呢？”她追問，看着江一淮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了然，“她不會連六百分都沒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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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56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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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這句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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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司枍媽媽大吼道：“那個死丫頭在哪兒？還好意思躲着不見我！562！她是閉着眼睛去考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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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破口大罵着，邊四處尋找着司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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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淮看着她這副樣子，纔算是深刻體會到了司枍高考前的那段日子是有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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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您先聽我把話說完。”他沉聲，看向前面止住腳步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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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枍她有重度抑鬱症，已經確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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