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離開?
看到獨孤娉婷屋子裏的元鳳修,鬱嘉寧想要起身過去將他給扶起來再問清楚狀況,可是,當她纔剛動了動,只覺得脖子上多出一絲涼意,一道泛着寒光的長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動!你要是再多動一分,你的小命便不保了!”
她身後的丫鬟冷着聲音威脅她。
元鳳修滿目怒火,像是要將獨孤娉婷給徹底燒燬:“放開她!”
他根本來不及弄清楚眼前的女人究竟對阿寧做了什麼,如今,他只擔心被人挾持住的阿寧。
“嘖嘖嘖。”
獨孤娉婷笑着搖搖頭,慢慢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悠悠然走到了鬱嘉寧的身邊,身體往前微微傾了傾,“你看看殿下,只要看到你遇到絲毫危險,殿下都緊張成什麼樣子了。你說說,你是不是當真好運呢?”
說着,獨孤娉婷便伸出了手,捏住了鬱嘉寧的下巴。
她這一動,元鳳修愈發緊張起來:“獨孤娉婷你倒底想要做什麼,你只管說出來,你別傷害她。”
“傷害”二字像是一道訊號,傳入獨孤娉婷耳中,她捏着鬱嘉寧下巴的手便多加了幾分力氣,她的指甲便一點一點嵌入了皮肉,只見得鬱嘉寧眉頭因爲疼痛而蹙在一起,一道清淺的血痕便出現在了鬱嘉寧的下巴處。
不過……
鬱嘉寧下巴受到傷害的時候,元鳳修在旁邊明顯看到,獨孤娉婷沒有感覺到有絲毫的疼痛。
也就是說,獨孤娉婷不知道對阿寧做了什麼,若是獨孤娉婷受到傷害,阿寧便會替她疼痛不止,獨孤娉婷整個人卻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可若是反過來,阿寧受到傷害,獨孤娉婷卻一點事也沒有。
看到元鳳修和鬱嘉寧臉上滿是疑惑、憤怒、不解、不知所措,獨孤娉婷心情是前所未有過的好。
她重複着自己早就說過的話:“殿下,我說過很多次了,你究竟什麼時候纔會認真聽我的話呢?我說過了,只要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我的心裏便止不住的生氣,我一旦生氣了,便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所以啊,未免我再生氣,也未免你們受到無妄之災,我覺得側妃就不宜再繼續留在璃王府了。”
“……”
雖然獨孤娉婷始終重複着這個要求,可是,元鳳修並不相信她的理由。
或許獨孤娉婷所做的這些事情,看上去的確像個瘋子,但,她怎麼可能真的是個瘋子?
她又是僱人在京城裏殺害了這麼多條人命,又是故意在趙寡婦面前“露出”馬腳,讓趙寡婦說出的線索全都指向瞭解然,以讓自己找到她,更爲要緊的是,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不知道以什麼法子給阿寧做了什麼,叫阿寧和她幾乎捆綁在一起,叫他無論要對獨孤娉婷做什麼,都不得不顧慮到阿寧,而不敢冒然行動。
她做了這一切,絕不可能僅僅只是因爲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怠慢,生氣才絲毫不顧及後果做出來的舉動,她做了這些事的肯定是爲了某個更深的原因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