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修的態度激得侍女心頭火大,還是獨孤娉婷在旁邊輕輕一個擡手,呵斥她們說:“都給我住口。”她又將視線落在許大夫身上,朝許大夫點點頭,道:“有勞許大夫了。”
許大夫連忙低頭,“公主折煞下官了,下官可當不起公主的這一聲請。”
說罷許大夫扭頭吩咐下人將自己的藥箱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接着,他才轉身對鬱嘉寧擡了擡手,指着一旁的圓凳:“姑娘請坐。”
“……”
元鳳修沉默着,將鬱嘉寧的手腕緊緊抓住,眼底的懷疑和警惕依舊,像是即便獨孤娉婷真的將許大夫叫來了,他也始終對她保持懷疑。
而且,他不明白獨孤娉婷現在肚子裏打的什麼主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在暗中對阿寧做了什麼,如今,她又在這裏裝好人?
叫他如何相信她的好心?
看到元鳳修還是這樣對鬱嘉寧處處維護,獨孤娉婷眼睛眨了眨,臉上沒了昨夜的嫉恨和怨懟,反而笑得十分輕鬆:“無論殿下是否相信我都好,殿下都應該爲了鬱姑娘二着想吧?”
他也說了,早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她暗中命人給鬱嘉寧下了藥,將她的性命握在了手中,只要她的一句話,她便能決定鬱嘉寧是生是死,痛苦與否。
換句話說,其實這已經是他們能夠面臨的最壞的情況了,不是麼?
反正如今鬱嘉寧的性命攥在她的手中,無論許大夫一會兒要做什麼,都不可能比如今的情況更糟糕不是麼?
所以……
說話間,獨孤娉婷閃爍明亮的眼睛又一次落在了元鳳修身上。
她臉上帶着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她很確信自己說了這番話之後,他們就算還有什麼顧慮也一定會暫且等等,萬事等許大夫先行給鬱嘉寧看過再說。
果不其然……
“沒事的,你放心。”
鬱嘉寧伸手輕輕拍了拍元鳳修的手背,一點點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昨天晚上她忽然暈死過去之後,是是度過平臺的人將她給叫醒的,她醒來之後,獨孤娉婷便將她領到了元鳳修身邊,讓她去親自照顧他許久。
直到天亮之後,她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獨孤娉婷才讓侍女將她領到院子裏其他的屋子小睡片刻,而後纔是元鳳修醒來……
所以,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的確是獨孤娉婷讓她過來照顧的他,一整個晚上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發生。正如獨孤娉婷方纔所說的那樣,她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麼,昨天晚上那麼好的機會,她完全沒有必要錯過,更何況,她現如今佔據了絕對的主導權,更沒有必要再同他們耍什麼花槍。
“讓許大夫看看吧……”
鬱嘉寧給了元鳳修一個相信的眼神。
“……”.七
元鳳修抓着她的手雖然還是不願意放開,但,看到她眼中的堅定,抿抿脣,再抿抿脣,還是輕輕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