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可以從這些人尋找突破口。
然而,聽到元鳳修這樣說,耿將軍當即長嘆一口氣:“殿下說的這個,末將又如何沒想過呢?只是,殿下也說了,這些人都是深受劉家村人和東瀛人信任的。”
這樣的信任,可不是莫名其妙得來的!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遞過投名狀的!
別說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找到突破口了,之前,他派人去試探,話頭纔開,那些人就將他的手下捆了起來,送到了東瀛人的營帳裏!
第二日,他們的人頭就被東瀛人高高地掛在了劉家村的村口,是威脅,也是炫耀,要讓他們知難而退,也要叫他們情緒崩潰。
可憐裏頭最小的一個,纔剛剛年約十七,入了水師不過半年。
說起舊事,耿將軍眉頭越蹙越深,滿是擔憂地要再勸:“殿下!這事兒還是再好好斟酌斟酌吧!”
雖說掃除這羣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東瀛人是重中之重,可也不能爲了圖一時之快而將自己置於險境中吧!
可是,即便耿將軍已經將其中的危險說得這樣明白了,元鳳修還是決心不改,甚至,他還勾脣笑了笑:“耿將軍,這人和人之間啊,向來都很難是堅實的鐵板一塊。”
別說如今的劉家村,這樣全然依靠這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村落了,便是父子之間、母女之間、親兄弟之間,那都多的是爲了一些事情而反目成仇的。
既然如此,他可不相信什麼劉家村的人全都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地聚集在一塊。
任何事情,在足夠大的利益和誘惑面前,都能產生動搖。若是不能,那便只能是所拋出的利益還不夠大,誘惑還不夠深。
“殿下!您!”
“耿將軍,好了,聽你方纔的話,顯然你應該知道劉家村什麼時候會派人出來採買販物吧?還請將軍告知一二,也省去了本王再派人去查所耽誤的時間和功夫。”
“……”
璃王殿下這是打定了主意,無論旁人如何說都不會更改了。
耿將軍作爲下級沒有別的辦法。
皺着眉頭,只能連連嘆了好幾口氣之後,無奈將他們之前查出的線索都一一說了出來。
“因爲倭寇的侵擾,原本劉家村附近村莊、鎮子裏的人都跑光了,唯一一處甚少受到侵襲的,是在劉家村西面一百二三十里外的蕭家莊。倒也不是那些倭寇大發慈悲,好心將蕭家莊留了下來,只是因着蕭家莊東面有連綿不斷地好幾座大山阻隔,光是翻越那幾座大山,就要消耗足夠多的時間和精力。
再加上倭寇頻出之後,蕭家莊的人爲了自保,憑着他們對東面那幾座大山的瞭解和熟悉,在山林里布置了許多的機關和陷阱。蕭家莊的人還會時不時將這些機關和陷阱換個位置。故而,之前幾次倭寇進犯,光是爲了翻過那幾座大山,就折損了好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