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鬱平宴,老馮第一個衝了過來死死抓住他的衣領,砂鍋大的拳頭立刻落了下來。
鬱平宴本就身體虛弱,哪裏招架得住?
幾息之後,他便如掛在枝頭的枯黃樹葉,搖搖欲墜,好似一陣風過就會徹底沒了生氣。
“哐當!”
不知是不是沒了力氣,藏在鬱平宴身上的短刀落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老馮低頭一瞧,自然是之前他“不小心”落在外頭的那一把!
“媽了個巴子的,那天果然是你偷拿了我的刀!”
老馮一邊大罵着一邊彎腰把短刀撿了起來,還拿到顧長安跟前想要自我證明一般說:“姑娘,你看到了,我沒有說錯,那天還真是這個臭小子故意搞的鬼!是他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這東西!看我不給他一個教訓,叫他從此往後都老老實實的!”
說着,老馮的巴掌便高高地揚了起來,朝着鬱平宴的臉又要落下去,可是——
“行了,行了!再打下去,人都要打廢了,到時候交不了差,拿你去賠?”
顧長安伸手按住了老馮。
不同於氣急敗壞的老馮,顧長安一雙彎彎的眼睛還是那樣笑眯眯的,彷彿她絲毫沒有因爲鬱平宴試圖逃跑的行爲而感到生氣。
相反,她脣角的笑還愈發往上勾了勾,走到鬱平宴跟前,用那把短刀的刀柄將他的下巴往上托起。
“這麼些年,試圖逃走的人數不勝數,不過,你已經算是這些人中會忍耐、有膽識的一個了。”
不得不說,他確實很不一樣。
“只是可惜了……”顧長安朝着鬱平宴深深地搖了搖頭,說:“早上的時候,你實在是不應該貿然弄出動靜。”
正如老馮所說的,青天白日的,又不可能當真鬧了鬼,怎麼就好端端的箱子裏會發出聲響?
自然是有“小老鼠”搞得鬼。
就是因爲心裏清楚,所以,先前她纔會故意讓老馮放鬆警惕,又特地大聲讓人原地休息,爲的就是把這只不安生的“小老鼠”給引出來。
沒想到啊,“小老鼠”就是“小老鼠”,一點腦子也沒有,只要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便什麼危險也不顧了。
“所以,這樣看來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收回方纔對你的誇獎了?”顧長安清甜的聲音裏透出了明顯的輕視和鄙夷。
“……”
被打得毫無生機的鬱平宴沉默着,沒有給顧長安任何的迴應。
他只是不斷喘息着,艱難地擡起眼眸,有些許茫然地看向四周。
顧長安不明白早上的時候他爲何要貿然弄出聲響,只有他自己知道,當隊伍停下來之後,他聽到了四姐姐的聲音!!
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他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是當他再多聽了一會兒,他萬分確定在外面說話的一定是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