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已經嫁爲他人婦的長姐鬱婉如以外,永平侯府的嫡女,就只有她鬱清妍和侯府二房的鬱清雯了
鬱嘉寧就像是毫不起眼也掀不起半分波瀾的插曲,很快就會被所有人遺忘而鬱嘉寧的東西,自然還會和以前一樣,都落入她鬱清妍的手中誰也不能拿走
鬱清妍眼裏閃着亮光,這是鬱嘉寧回侯府之後,她第一次覺得這般的愜意舒心
牀上的鬱嘉寧卻將她的神情瞧得一清二楚,脣角微微一勾,鬆開了抓着畫棠的手。
手腕上的束縛忽然沒了,畫棠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怔怔看向鬱嘉寧,畫棠就瞧見自家姑娘衝着自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呀
畫棠腦中白光乍現,姑娘這是同意她開口了
從永芳齋到侯府,再從門口到聽風院,姑娘都讓她將話憋回去三次了
這種滋味,簡直比喫不到端到嘴邊,香脆油亮的香酥雞還難受天才一秒記住
畫棠那個激動得,心口好似有一團熱氣,不受控制的橫衝直撞起來
鬱老夫人指着鬱嘉寧,同自己身邊的譚媽媽說“將她帶到祠堂裏去。”
譚媽媽是鬱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人,她一慣面色冷厲,應了一聲“是”之後,帶着幾個身形粗壯的媽子,就朝着鬱嘉寧走了過來。
譚媽媽伸手就要將鬱嘉寧提小雞般從牀上給提起來,“四姑娘,就請你跟我們去祠堂吧。”
“慢着”
畫棠漲紅了一張臉,擋在了鬱嘉寧身前,她梗着脖子伸開手護主,大聲說“老夫人你別聽人亂說,我們姑娘根本沒有給侯府丟臉,還救了人啊”
鬱老夫人斂眉,冷然的目光立刻看向了阿凌。
這婢子方纔說鬱嘉寧是掉入湖中,現在畫棠又說鬱嘉寧是救了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話,必然有一個人說得是假話。
“老夫人我自然是說的真話”
畫棠憋了太久,不僅噼裏啪啦倒豆子似的解釋着,還將鬱嘉寧救人的樣子說得活靈活現的
“咱們姑娘多瘦小,那謝家姑娘多壯啊老夫人你們是不知道啊要不是咱們姑娘咬牙堅持着,咱們姑娘差點都沒力氣將謝家姑娘從湖水裏給拖出來,兩個人都一起沉到湖水底下了”
畫棠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像是後怕得不行。
這是她去翠竹軒喫包子的時候,隔壁說書先生的慣用動作,她瞧得多了,就學會了,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用上剛剛好。
“不對”
阿凌眉頭深深蹙在一起,從永芳齋回來的時候,姑娘明明說自己掉入了湖中
“呸什麼掉入湖中,姑娘說的是自己跳入湖中”
雖然鬱老夫人和大太太沈氏都在這兒,畫棠還是忍不住啐了阿凌一口。
“跳和掉聽上去確實相似。但是,阿凌你聽了之後,問也不問姑娘一句,就認定是姑娘闖了禍。回府之後還大喊大叫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阿凌,你到底是安得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