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穿着青灰色披風的男子也想問。
雖然三寶纔出生,皺皺巴巴沒有兩年後討喜,但也足夠讓人一眼就喜歡。
而且,不是還有那個總是嘰嘰喳喳,最愛喫東西的婢子麼
怎麼還送回來了
“屬下也不知爲何,而且”沈刺猶豫的看着男子,想了想,還是說了,“屬下在聽風院裏瞧了瞧,好像鬱四姑娘並不喜歡咱們送的東西。”
先送走了三寶,再將禮物放回庫房,鬱四姑娘還放出話來,說是往後再也不要瞧見這些東西。
“再也不要瞧見”
男子眉眼微沉,那些東西竟然也不喜歡
沈刺實在不明爲何主子如此在意永芳齋裏有人落水這事。
不就是幾個貴家姑娘之間的糾紛,和他們明明半分關係也沒有。
更何況
“咱們又是查德順侯府的罪狀,又是安排說書先生傳實情,再大張旗鼓送東西到永平侯府,屬下實在擔心”
如此宣揚而高調,怕是會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到時候,若是他起了疑心,派人順藤摸瓜查上一查,被發現了怎麼辦
男子纖細的手指攏了攏披風,淡淡開口“若真被他瞧出端倪,你手下的人就不用當差了”
沈刺聞聲默然,男子輕描淡寫的話裏,帶着不容爭辯的強硬與冷意,同他依舊虛弱的樣子大相徑庭。
男子說罷,擡腳進了屋子。
站在旁邊的解然卻沒明白過來,“所以現在主子是什麼意思”尤其是那隻小魔頭,該如何處理
還是丟了吧
最好丟到城外去
解然伸手摸着臉上的藥膏,雖然過了一夜,但他的臉現在都還疼得厲害呢
然而
“解然,往後三寶就由你照顧。”
什麼
解然渾身打了個激靈。
“嗚嗚呀呀~”
解然伸手捂住胸口,吾命休矣啊
皇宮深處
景宣帝正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
但如今的景宣帝已不再年輕,瞧了兩刻鐘,就覺得有些倦了。
“寶榮還未回來麼”
景宣帝擱下手中的硃筆,幽深暗沉的眸子,看向了午門的方向。
“回皇上的話,寶榮公公已經回來了,人就在御書房外面候着呢。”
“叫他進來。”
景宣帝伸手捏了捏鼻樑,這樣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可不想因爲疲倦,而錯失了任何一絲細節,更不想忽視了任何一處可能存在的異樣。
“噠噠、”
寶榮公公快步走了進來,朝景宣帝恭敬行禮,就道“皇上,奴才去瞧過了,鬱四姑娘只是個不受人重視的小嫡女。奴才見她的反應,想來她跟永芳齋是不認識的。
而且奴才也派人查了鬱四姑娘的過去,她一年前纔回到京城,再之前,她一直住在江南南陵鎮甜水村,是個簡單的鄉野丫頭,沒有任何異常”
回稟細節的寶榮,面色沉沉,如同不斷集聚的烏雲,哪裏有半分在永平侯府同鬱嘉寧說笑的樣子。
“你確定沒有弄錯”
多疑的帝王,目光陰沉的看向奏摺旁邊躺着的那封書信。
裏面關乎德順侯府的條條罪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查到的。
即便是宋如暉,也沒有這個本事。
他想,定然是什麼人偷偷給了宋如暉,借宋如暉之手,在朝堂之上讓他這個做皇帝的,不得不處理幾個侯府女兒之間的腌臢事兒。
而這件事情的得益者,是鬱嘉寧和宋聞。
宋聞那孩子他是見過的,也派人去瞧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所以,若當真要說有什麼不對的,那便只有鬱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