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媽媽不傻,鬱老夫人稍微提點兩句,即刻就想明白了。
鬱老夫人用筷子夾起一塊酸棗糕。
酸酸甜甜,最是開胃。
但譚媽媽卻蹙眉,問“可老夫人,您就放任南苑的清雯姑娘去刁難四姑娘麼”
“怎麼叫放任呢。”
鬱老夫人吃了一口酸棗糕,味道確實不錯。
“你不是好奇,四丫頭這兩天到底撞了什麼大運麼”
不僅譚媽媽好奇,便是她也好奇的。
所以啊,讓四丫頭去家族書院,不僅能跟着夫子們學學詩書禮儀,還能瞧瞧遇到旁人的刁難,四丫頭會如何處理。
是像往常那般傻愣愣的。
還是真的忽然間開了竅,人真的變聰明瞭。
“那若是真變聰明瞭呢”譚媽媽問。
鬱老夫人笑了笑,“若真是聰明瞭,自然是咱們侯府的好事。”平白無故多出來一個能幹有本事的孫女,她怎麼會不高興
花開傍柳,風吹鳥啼。
書院裏,人都齊了。
一個妝容雅緻的青衣少女,瞧了眼屋裏多出來的那張書桌,眨眨眼就笑說“不是說,今天四堂妹會來麼如今都這麼晚了,難不成,四堂妹還記着一年前先生罰的幾個手板,心中害怕不敢來了”
說話的少女,姓陳,叫陳思君,是南苑陳氏孃家的姑娘。
陳思君一慣都跟在鬱清雯身後,充當她的爪牙,幾年來,沒少給鬱清妍找麻煩。
陳思君立馬就安慰她“表姐,你怕什麼。四堂妹是什麼樣的貨色,難道咱們還不清楚麼就算她今日出了風頭又如何等她明個兒去書院,咱們自然能抓到她的大把錯處。到時候,趁着人多,添油加醋一番,她如何還能繼續風光”
這不,她們什麼都還沒做呢,那個鄉下回來的四堂妹,自己就遲了。
說罷,陳思君給身旁的少女遞出一個眼神。
身着桃紅衣裙的鬱清雯,當即笑了出來,接話道“四堂妹怎麼會不敢來啊。別說夫子罰了她幾個手板了,就是之前夫子罰她不許上課,在外面抄書三十遍,她不也巴巴的來了。”
話裏話外都在譏諷鬱嘉寧蠢笨不說,還是在說她沒規矩、沒見識,夫子都嫌棄她了,她還巴巴的上趕着湊過來。
實在是太丟人了。
書院裏,除了北苑的鬱清妍和南苑的鬱清雯,還有一些侯府親戚家的姑娘也在這兒讀書。
她們聽到鬱清雯和陳思君的譏諷,再想到過去鬱嘉寧的傻樣,都不由笑了出聲。
“可不就是麼”
“待會兒她來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蠢事呢”
“哈哈哈”
周圍的譏諷聲和嘲笑聲漸漸增大。
若是放在過去,鬱清妍或許還會因着“姊妹情深”的人設,即刻幫鬱嘉寧辯解。
但此時,鬱清妍只覺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