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門口停了三輛馬車,每位姑娘各一輛。
而沈氏作爲永平侯夫人,今天也是受邀要去的。
譚媽媽上來說“四姑娘,你年紀最小,長幼有序,馬車排在兩位姐姐後面,末尾那輛就是了。”
鬱嘉寧眨眨眼。
她過去出門,都是坐最末尾的馬車。
但此刻譚媽媽卻特地解釋一番,就說明,到底還是景宣帝的親賞有用啊
這段時間裏,是沒幾個人敢在明面上隨意招惹她了。
“多謝譚媽媽。”
鬱嘉寧笑着點頭,帶着紅藕就往末尾的馬車走去。
走到了馬車跟前的時候,鬱嘉寧的步伐卻定住了。
紅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陳”老伯
鬱嘉寧用力握緊紅藕的手,將後面兩個字給堵了回去。
陳老伯早就候着了,見她和紅藕走來,立刻拿了腳放在地上,朝她笑說“四姑娘,這樣就好了,可以上了。”
鬱嘉寧瞧着陳老伯,眼底情緒淡淡。
誰能想到,這樣質樸的面容之下,卻是藏了壞心思的。
鬱嘉寧收好情緒,扶着紅藕就上了馬車。
人都齊了,永平侯府的馬車便晃晃悠悠的朝着不遠處的昌寧侯府而去。
馬車裏
紅藕還沒緩過神來,她用手指着外面的陳老伯,壓低了聲音道“姑娘陳老伯他,他怎麼來替你趕馬車啊”
他之前就故意害過姑娘一次,接着便消失不見,時隔多日再次出現,肯定帶有任務。
鬱嘉寧平靜點頭,“我知道。”
“可是”
紅藕不明白了,既然都知道陳老伯不安好心了,姑娘爲何不讓人將他給捉了,嚴厲拷問之前的事兒還像沒事人一般,放心讓陳老伯駕車。
拿人要拿贓那只是她們的推斷而已,沒有證據。
況且
穿着素色衣裳的少女,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街上熱鬧而簡單的景緻。
今日她去賞花宴,應該不止陳氏一個人想出手吧
謝明月、鬱清妍
一張張臉在鬱嘉寧眼前浮現。
紅藕即刻就明白了,“姑娘,這是鴻門宴啊要不,我們找個理由不去了”
“不成,”鬱嘉寧眼神堅定,摸着手上的素銀鐲子,說“一定要去。”
她要去見見她的長姐。
昨天,門房給她遞了信,長姐寫信告訴她,說她已經聽說了這些天的事情,實在擔心她。長姐在婆家不好隨意回府,只能藉着謝侯夫人的賞花會見見她,說說話。最快手機端:
長姐是上輩子待她最好的人。
柔和嫺靜、溫柔如水。
這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都能放到長姐身上。
可偏偏如她方纔回想的那般,長姐在她出嫁後半年,竟然莫名其妙投了井。
而長姐的婆家,陶府,只給出個長姐醉酒失足,跌落枯井的說辭。
但鬱嘉寧卻清楚知道,長姐外表瞧着柔弱,卻唯獨在飲酒這件事上,頗有造詣。
不說千杯不醉,卻也能,飲酒如飲水。
長姐的死實在蹊蹺
她既重生了,就定要藉着此次的機會,見到長姐,提醒她幾句。
而且
鬱嘉寧沉了口氣,眼底泛着幽幽的光。
上次在永芳齋,她能讓要害她的謝明月自食其果,那麼這一次,不管誰要害她,她自然也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四姑娘昌寧侯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