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鳳修的沉默,讓鬱嘉寧有些搞不明白。
難道,他並沒有找到新線索
“誒”
正當鬱嘉寧覺得奇怪,忽然間,面前這個穿着霜色錦袍的如玉公子,手中忽然多出個小瓷瓶,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有些熟悉的絲絲冰涼之感,就覆上了她的面頰。
淡淡的香味,清涼的觸感。
鬱嘉寧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餘老先生的藥膏。
上次在百草澗時,就是他給她上的藥。
記憶浮現,當時的酥麻之感,也隨着男人手上清淺的動作被喚醒。
她雖然很快往後退開一步。
但心底深處,卻像是出現了一隻只螞蟻般的小小蟲子,在她的心頭來來回回的撩撥着。
那些些的情緒,似春日被風吹皺的湖水,凌凌波光,一點點在她的身體裏盪開來。
少女面頰一紅,語氣帶着些許不滿,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做什麼”
“在下暈血,見不到人身上帶傷。”
她不在乎臉上的傷。
可他卻不願。
鬱嘉寧“”
這廝還真會睜眼說瞎話
不過,餘老先生的藥膏確實有效。
他才爲她抹上一點,她就感覺到臉上並沒有先前那麼疼了。
元鳳修收起瓷瓶,修長的指節輕輕在桌面上叩了幾下,屋外,沈刺和解然就走了進來。
沈刺朝鬱嘉寧抱拳“鬱四姑娘,我已經查到了,西街市紙扇鋪子的南楚人行狀有異,我們的人跟着,確實瞧見他們往京城南郊外面的一間靈溪寺去了。”
那間靈溪寺雖在京城附近,卻常年少有香火,便是京城裏的人,也很少會想起這件靈溪寺。
而且
沈刺特地瞧了鬱嘉寧一眼,“公子之前讓我們在陶尚書府外守着,一炷香之前,有我們的人來報,今日陶城也出了門,正好也要往城南郊。”
“那就能對上了。”鬱嘉寧沉了一口氣。
佛陀圖冊就是在陶城書房裏找到的,今日,這麼多人同時前往靈溪寺,那就說明他們之前的推測沒有錯。
陶城、靈溪寺、南楚人
只是,鬱嘉寧現在有些不明白,之前元鳳修在百草澗找到的那本貪污賬冊,不是太子手下的人麼
這是又是怎麼和南楚人牽扯上了
罷了。
鬱嘉寧搖搖頭,“既然有了線索,我們現在去看看吧”
太多問題想不明白,她得親自去瞧一瞧,才能弄清楚陶城究竟在盤算什麼,這樣她才能想出法子真正幫到長姐。
“鬱四姑娘且慢。”
元鳳修往她身前一站,擋住了她的去路。
鬱嘉寧擡頭,蹙眉,他這是要阻止她
可是
“把這個拿着。”
元鳳修從懷中摸出一把精緻的短匕首。
鬱嘉寧瞧了一眼,和先前他讓畫棠給她帶回來拿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元鳳修溫和的將東西放到她的手裏,“想來,鬱四姑娘出門的時候,應該沒帶防身的武器。”
待會兒去到靈溪寺之後,他們會遇到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有個武器防身,他會更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