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的幾天,鬱嘉寧一直都很正常。
每日不是去書院讀書,就是跟着柳夫子學武藝,再則就是去二公子那兒坐坐,瞧瞧二公子爲了殿試都準備了些什麼。
而元公子那邊,也再也沒有派人來過永平侯府,好像,姑娘同元公子之間,忽然一下子就失去了聯繫一般。
雖說,相安無事,一切如常,便是最好的了。
可是,兩個丫頭還是隱隱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若說這些天有什麼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每隔兩三日,門房小廝就會送來大姑娘的家書。
鬱婉如跟着陶老爺他們一路南下。
許是心裏還惦記家裏的弟弟妹妹,也許是她遠去他鄉,自己心裏也捨不得京城,所以,每隔幾日就會讓下人將家書送到官道上的速遞鋪。
“姑娘,大姑娘的信。”
鬱嘉寧帶着信,走到院子裏,坐在了花廊底下,伴着徐徐之風,認真讀着信裏的內容。
“阿寧,給你寄上一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過了蒼華夾道。蒼華夾道果然如地質錄裏記錄的一樣,兩側孤峯高聳入雲,只得中間一條小小的官道。
你都不知道,乘馬車過蒼華夾道的時候,因爲山勢太過駭人,我們都怕山上的巨石順着就落下來了
母親更是擔心得緊,叫車伕更快些。倒是父親一如既往的冷靜,還斥了母親一句,她若再是叫再大聲些,說不定,真會將巨石給驚下來”
看着這些簡單而質樸的文字,就像是鬱婉如坐在她跟前,淺淺笑着同她說着外界新奇事兒一般。
再往後,不過就是他們再過十幾天,就能到水鄉揚州了。
到時候,他們就從揚州換船,從水路南下,去南陽鎮。
在家書的末尾處,鬱婉如忽然提起,他們在蒼華夾道的時候遇到了同樣要去南陽鎮的商隊。
不過,鬱婉如又提到一句“阿寧,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個商隊的領隊,我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卻又記不起來了。”
見過
鬱嘉寧抿抿脣,倒是沒有太在意。
從家書上看,商隊的人跟長姐同行也有一段時間了。
陶老爺是個謹慎的人,若是商隊有問題,陶老爺定不會和他們結伴同行。
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
而且,世間之人,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相似之人,不用太過在意。
需要在意的,還是落花閣的鬱清妍。
“這幾天,她還是偷偷趁人不備,就溜出府去見謝儒譽麼”鬱嘉寧問。
畫棠點頭回答“嗯,三姑娘和謝家大公子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而且,三姑娘現在出去的時間還越來越久了。”
這未出閣的姑娘,偷偷摸摸,暗地裏同外男這般私會,如何會不引人浮想聯翩
但,她沒有舒冬和伏夏的暗查本事,不能弄清楚三姑娘和謝家大公子究竟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我想你可能並不想知道。”
鬱嘉寧很清楚鬱清妍的性子。
如今,自從她的身世不知被誰宣揚出去之後,鬱清妍就覺得自己被逼到絕境之中。
只有謝儒譽是她的救命稻草。
爲了保住她的風光和驕傲,她自然會無所不用。
所以,甚至不用看也不用聽,她就能猜到,鬱清妍和謝儒譽相處的時候,究竟會是怎樣情意綿綿、情深意切的樣子。
那些辣耳朵的話,辣眼睛的場面。
畫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免得荼毒了她小小的心靈
“額”
畫棠嘴角抽了抽。
姑娘這話說得也太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