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手底的人,辦事效率都很高。
應該用不了幾天就能查出來蒙汗藥的來歷,以及哪些人可能接觸過蒙汗藥。
不過,除此之外,顧遠瞧着“徐寅”的屍首,心裏還有一個疑問。
徐監正雖在朝爲官多年,但從來都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情,監測星相、推演天命,很少會跟其他朝中大臣來往交道。
而且,據他所知,徐監正的家人也都很低調,素日,幾乎不會跟人有矛盾。
他實在想不到,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徐監正抱有這麼大的敵意與仇恨,一夜之家,全家老小,一個不留
兇手,真的是因爲仇恨而害了徐監正一家麼
還是爲了別的什麼
若是爲了別的兇手圖的是什麼
徐監正家中並不富裕,定然不會是圖財。
財。
才
“”
顧遠緊緊盯着“徐寅”的屍首,腦子飛快思索。
顧遠又將仵作叫住,“來,你將徐監正左大腿的皮膚劃開。”
他記得徐監正早年間,不小心摔斷過左大腿,後來雖然接上了,但,徐監正走路總是會比正常人慢一點。
摔斷過的腿,骨頭一定會有斷裂的痕跡。
然而,當仵作將屍首的大腿劃開之後,雖然骨頭上卻有碎裂的痕跡,然而,仵作仔細分辨了,那痕跡是前不久新產生的,並不是多年的傷痕
顧遠眼眸一凝,語氣深深“這個人”
“竟然真不是徐寅”
鬱嘉寧喫驚。
她雖覺得徐寅一家的死十分蹊蹺,但,萬萬沒想到,“徐寅”的屍體,竟然是冒充的
她繞着圓木桌,來回踱步。
兇手花了這麼多功夫,又是放火銷燬線索和證據,又是用假的屍體來冒充,還特地在假屍首上製造出傷痕,應該是爲了讓他們以爲徐寅已經死了,
“徐寅很有可能還活着”
“解然,你派人去查一查這些天出城的人,再查一查這段時間,城中有沒有忽然租了或賣了的閒置院子。”鬱嘉寧吩咐。
京城雖然很大,但,想要將徐寅一個大活人藏起來,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要有專門的人看守、送飯,仔細留心,應該能發現端倪。
要不然,就是趁現在沒有人發現死的並非是真的徐寅,儘早將人給送出城。
夏國很大,出了京城,東西南北,天地茫茫,想要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
時間緊迫,這兩件事都得趕緊派人去查
鬱嘉寧神情凝重,解然聽着整個人也緊張起來,轉身就要去安排人手。
但,鬱嘉寧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還想將解然叫住,但
“好了,你也別瞎操心了。徐寅的事兒,你竟是比顧遠還在意。”元鳳修伸手輕輕揉開她擰在一塊兒的眉心。
鬱嘉寧反睨他一眼,他這話說得,像是她樂意操這份心似的。
她還不是因爲徐寅的推演
除了她的命格異常外,徐寅還說了,她若是真的嫁進璃王府,成爲璃王妃,會給他帶來巨大的災禍。
不然,真當她會爲了一個連見都沒有見過的人而這般費心思啊
要知道,能讓她這麼操心的,也就只有長姐、二哥、平宴他們。
元鳳修眉梢一揚,眼底瞬間泛起光亮。
照這麼說,她是像擔心鬱平宣他們那樣,爲他擔心和操心
“都什麼時候了,你正經一點”
鬱嘉寧臉上生出幾分薄嗔,他就一點也不爲自己擔心麼
然而、
“你就真在意那什麼勞什子的推演結果”元鳳修好看的眉毛再次上揚。
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彷彿還真就是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擔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