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鬱平宴回來的時候都很晚了,再加上一整天的訓練,鬱平宴臉上都是汗,人也特別的疲憊,鬱老夫人也不忍心讓他多留。
這樣的日子持續幾日,鬱老夫人心裏又鬱悶了。
這日子,怎麼這麼叫人鬧心啊
她還不如一直昏昏沉沉的,還能多瞧瞧平宣,偶爾還能見到四丫頭回來。
可是。
餘老先生開的方子,實在是太有效了。
即便,鬱老夫人又覺得沒什麼胃口,喫不下飯,晚上也偶爾睡不踏實,可是,她的精神卻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了
鬱老夫人這下子更鬱悶了,因爲
她現在連裝病的藉口都沒有了
但,這幾天的心煩意亂,也讓鬱老夫人終於能夠認真靜下來想想,自己究竟爲何心情煩悶,究竟爲什麼會這般的焦慮。
因爲一直想不明白,她又跑到了永平侯府的祠堂,一個人看着自己死去丈夫的靈位,一呆,就是整整一天。
終於
這天夜裏,鬱老夫人做了個夢。
夢裏,故去的老侯爺還活着,當然,頭髮花白,臉上滿是皺紋,但,他卻笑得特別的開心。
因爲,老侯爺不僅僅是一個,他身邊還有沈氏、鬱衡、鬱嘉寧、鬱平宴、鬱平宣,他們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
只有她一個人,在所有的快樂與溫馨之外,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而且,當她想要走過去,和他們一起的時候,老侯爺卻朝着她深深搖了搖頭,領着其他人走遠了。
從夢中驚醒的鬱老夫人,周身都是冷汗。
譚媽媽進來幫她擦汗,侍候她換一身衣裳。
但,鬱老夫人的注意力,根本還沒有從那個夢中抽離出來。
終於,在譚媽媽爲她換好衣裳後,她眸光閃了閃,心底打定了一個主意。
“你去套馬車,待會兒,我們去一趟城東。”
譚媽媽還沒明白鬱老夫人什麼意思,只說“老夫人,您纔剛剛有了好轉,多休息幾天吧,有什麼想要的,老奴替您去買。”
然而,此刻的鬱老夫人卻比誰都堅定,堅持道“去套車,咱們去城東。”
“老夫人”
鬱老夫人忽如其來的嚴肅和鄭重,讓譚媽媽有些不明白了。
老夫人究竟堅持去城東做什麼啊
京城城東。
初秋的陽光,已經沒了夏日的曬人。
沈盈搬了一條小凳子,坐在院子的大樹下繡着帕子。
沈家下人怕她熱,端來了剛切好的水果,是先放到水井裏冰過的。
“我不熱,沒事兒。”
沈盈笑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咚咚咚”
沈盈話音纔剛落下,緊閉的院門,忽然就被人敲響了。
沈家下人走過去開門,“誰啊”
吱呀
院門打開。
沈家下人一看清外面站着的兩個人,臉色當即就變了。
“怎麼怎麼”
沈盈聽到動靜,見下人神色不對勁,將手上還沒繡完的帕子放下,起身走了過來,問說“怎麼了怎麼也不將客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