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公一邊用袖子擦汗,一邊匆忙上前,走到元鳳修面前想要爲自己辯解。
然而
元鳳修眸光收回,瞬間轉而看向旁邊,連一個眼神也不願給梁國公。
方纔在太和殿外,他可是將梁國公的強硬話語都聽得清清楚楚。
欺負他的王妃,還想他有好臉色
真是夢裏什麼都有唄。
被元鳳修無視,梁國公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而元鳳修,則是睥睨着看向顧遠,喚道“顧大人。”
“下官在。”顧遠恭敬行禮。
“本王聽人說過,京兆府尹顧大人斷案如神,各種疑難雜案皆能勘破。本王很想問問,若是府衙遇到案子,會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僅僅憑着疑點,便將人抓進府衙審問麼”
“”
顧遠沉默着。
璃王殿下的這個問題,還真將他給問到了。
平心而論,今天的案子,若是換到其他人身上,府衙覺得有可疑之處,那也會在不暴露身份和行徑的情況下,暗中對嫌疑人進行調查。
畢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冒然將人抓獲,疑點也不佔理。
再說回璃王妃,其實,他一直覺得事情或許與璃王妃無關。
但,梁國公與新平長公主態度強硬,再加之皇上也發了話
他纔不得不按皇上的吩咐行事。
可現在
璃王殿下如此發問,他若是照實說了,不僅僅是狠狠打了梁國公的臉,更會讓下令將璃王妃帶下去調查的皇上下不來臺。
所以
“還請璃王殿下息怒,是下官考慮不周,行事不當。”
顧遠只能將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璃王殿下也好,皇上與梁皇后也好,他一個也得罪不起。
這口大鍋,他得揹着。
景宣帝瞧着顧遠的目光裏,忽而就多了幾分欣賞。
嗯,不愧是夏國最年輕的京兆府尹,的確有眼力勁。
不過
“七哥”
見衆人都這樣懼怕元鳳修,若是不加以阻攔,很有可能,衆人就會因爲元鳳修的關係而放過了鬱嘉寧。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在長公主府中禁足的模樣,新平長公主心裏哪裏咽的下這口氣。
新平長公主很清楚,鬱嘉寧這丫頭,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拾得了的草包,今天,梁嬋之死一事,縱然來得蹊蹺,卻也是最好的機會。
她若是錯過了今天的機會,往後只怕很難再找到機會能夠爲她的玉晴掙回一口氣了。
想着,新平長公主自然眉頭緊緊一簇,立刻就站了出來,“七哥梁國公和顧大人並非毫無證據在場的人都看到了,方纔,崔院判的確在鬱嘉寧的身上發現了可疑之物,那東西和黏在鐲子上的東西是一樣的崔院判,你倒是說句話啊”
“啊這”
自從元鳳修在太和殿外現身,崔院判早早就往後退,和周圍的人融爲一體,爲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他常年在宮中行走,深諳不要輕易讓自己陷入漩渦之中的道理。
可如今,新平長公主忽然叫到他
崔院判當然立馬回話道“長公主殿下,微臣方纔說了,雖然從璃王妃身上發現的東西,和鐲子上的東西是一樣的,但是,那東西卻並非是能夠致死之物,並且,那東西好像和梁姑娘所中之毒也並不相同。”
嗯
回答得乾淨利落、果斷堅決
他只是做出判斷,並沒有說璃王妃如何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