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師兄是劍仙 >35、不做神仙做酒仙
    秦白人在屋裏坐,鍋從山下來。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誤人子弟的庸師,成了英雄救美的公子。

    還好他不知道,不然估計早抄着寶劍衝下山去,問那小子一句“你看今晚的月亮圓不圓”

    就在這時候,秦白感覺有人沿着蜿蜒山路上了山。

    如今那個混賬東西已經下了山,是誰來找自己,結果顯而易見。

    “進來吧小魚。”老師父朝門外輕聲道。

    陳魚推門而入,身後還跟着一隻圓滾滾。

    秦白放下手中湖筆,見陳魚兩眼通紅,似乎哭過,趕緊道:“怎麼了小魚”

    陳魚一頭撲進師父懷裏:“師父,嗚嗚嗚”

    秦白一聽小徒弟哭得如此傷心,頓時慌了:“怎麼了這是誰惹我家小魚了”

    說到這裏,秦白盯着腳下圓滾滾道:“小圓,是不是你”

    某位木得地位的“國寶”登時激動起來,它兩隻小爪爪在那裏劃拉來劃拉去,氣的直翻白眼。

    誰知秦白卻只顧着哄陳魚,看也不看它一眼。

    秦白摟着懷裏小徒弟,嘆了一口氣道:“是不是想你師兄了”

    懷裏陳魚趕緊點頭,淚水沾溼秦白的肩膀。

    “哎,可是你師兄才下山幾天啊”秦白嘆息:“往年那兔崽子一煉藥就是大半個月不見人影,也沒見你這樣啊”

    陳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沒有告訴師父,不一樣的。

    以前雖然師兄在忙,可她知道師兄就在山上;她知道他在,不必每天都見到,心裏也會有一份安定。

    現在,她的那份安定離開了。

    陳魚淚眼婆娑,哭的越來越兇。

    老師父怎麼哄都哄不好,心疼的直嘆息。

    那個小東西受了委屈,還沒人理它,最後想到熊生如此艱難,竟然也往地上一墩,揉着黑眼圈哇哇大哭。

    圓滾滾這一哭,倒是讓陳魚停止了哭泣。

    她從師父懷裏起來,又抱起地上圓滾滾道:“小圓,你哭什麼”

    圓滾滾指着秦白一陣嘰裏呱啦,小腮幫氣鼓鼓的,看的秦白哭笑不得。

    他只好給這個小心眼的東西賠不是道:“好好好,是我不對,是秦風惹了小魚,小圓是無辜的。”

    誰知那小東西揚起臉冷哼一聲,一轉身留給了秦白一個屁股。

    陳魚看到圓滾滾憨態可掬的模樣,臉上的愁容淡了一些,可眉宇間的失落卻怎麼也掩飾不了。

    秦白嘆了口氣,道:“小魚,小圓,餓了吧爲師去做幾個菜,不能那個混賬下了山,咱們日子就不過了。”

    說完,他領着陳魚與不情願的圓滾滾朝竈房走去。

    糖醋魚,炸糊了;

    辣子雞,鹽放多了;

    蘑菇炒肉額這個更過分,秦白分不出那些有毒那些沒毒,竟採摘了有毒的“見手青”回來炒菜,結果陳魚和他自己吃了沒事,可憐的圓滾滾看到三個小矮熊貓在手上喊它一起去喫草

    圓滾滾東倒西歪地跟着它新認識的三個熊貓盆友出去玩了,屋裏只剩陳魚和秦白。

    見陳魚拿着筷子眼淚又嘩嘩往下流,秦白眼裏滿是心疼。他沉默良久,揉了揉陳魚腦袋,柔聲道:“小魚,下山去找你師兄吧。”

    正在默默流淚的陳魚驀地擡起頭,望向師父滿臉震驚。

    秦白點了點頭。

    陳魚忘了去擦臉上的淚水,望着師父滿臉震驚道:“可是師父不是說,我的體質”

    秦白無奈道:“可我栓住你的人,卻拴不住你的心啊我那傻徒兒的魂兒,早就被人給勾走嘍”

    聽到師父的話,陳魚一張俏臉紅到了脖子根上,看得秦白是一個唉聲嘆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師父”陳魚嬌嗔道。

    秦白哈哈大笑:“好好好,師父不說了”

    陳魚見師父准許自己下山,飯也不吃了,登時就要回屋裏收拾行囊,看的秦白唉聲嘆氣。

    他望着小徒弟的匆忙背影,目光卻是一黯。

    都說這世間最美好之事,便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到頭來,又有幾人能修成正果

    太多的人,從兩兩相望,最後兩兩相忘啊。

    只不過,秦白對他的這對徒兒卻很看好。

    這些年兔崽子對師妹的寵溺、師妹對師兄的深情,他這個過來人全都看在眼裏。

    只是,到時候這兩個徒兒有了娃娃,是叫自己師爺爺、還是叫師外公

    陳魚可不知道自己也就下個山,師父那裏恨不得連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她收拾了幾身換洗衣裳,便準備趕緊下山去追師兄。

    她幾步跑出自己的小木屋,然後又折返回來將胭脂水粉也塞進了行囊裏。

    嘻嘻,人家是要下山見師兄的嘛,當然要美美噠~

    陳魚收拾好行囊,見師父不知何時回了山巔木屋,這時候也已經下來了。

    他手裏攥着一塊上面刻有一隻貔貅的青色古玉,來到陳魚面前。

    “把它戴上,山下那些老不死的,就看不出你的特殊了。”秦白親自將那塊古玉爲陳魚戴上,正色道:“切記,下山以後千萬不能摘掉這塊玉佩”

    陳魚望着師父鄭重的樣子,“嗯”了一聲,輕輕點頭。

    “去吧,爲師知道你的魂兒早就隨着你師兄飛了,也就不留你了。下山以後趕緊找到你的師兄,那小子鬼心眼兒多,和他在一起我才放心。”秦白擺了擺手,轉過身去。

    “師父”聽到秦白的話,陳魚眼一紅,兩行清淚從臉上滑落。

    她想說自己不孝,想道一聲歉,可千言萬語,卻凝結成一句“師父”。

    秦白沒有回頭,只是揹着陳魚揮揮手,便獨自一人沿着青石山路走上太白山巔。

    他摘下腰間酒葫蘆,望着前方雲海翻涌,喝了一口秦風留下的美酒,往事浮上心頭。

    二十年前,他把秦風撿上山。

    十六年前,他又把陳魚帶上山。

    兩個徒兒都已長大成人,又剩下他一個人留在太白山上。

    秦白負手立在山巔,一身白袍說不盡寫意風流。

    他揚起酒葫蘆,猛地灌了一口酒,望着眼前錦繡山河,輕聲道:

    “一生所求兩三事,百姓生來百姓安。

    若有餘錢換閒酒,不做神仙做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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