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也是第一次知道名字這個概念,也就順便接受這個名字了。
至於半爲什麼會給碟起這個名字,可能是因爲碟的頭部像一個碟子。
“碟,這麼說來,你是這個傳送陣的陣眼,根本無法離開這個花陣嗎。”
“嗯。”
“好可惜,你不能和我一樣到處遊玩。”半十分遺憾地說道。
“你身下的這個生物是你的寄生體嗎。”碟說出心裏一直想問的事。
趴在地上的汪梵聖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只感覺有人在想自己。
用葉片拍了拍汪梵聖的狗頭,半開心地說道:“他啊,就是我找的一個代步的,但他不是我的寄生體,而是我的共生體。”
“共生體,同生共死的”碟疑惑道。
“嗯,雖然這個傢伙有時很懶,有時很膽小,但他可以帶着我到處跑,追尋主人的蹤跡。”
從半這裏得知外面世界的基本情況,碟有些羨慕地說道:“外面的世界很有趣嗎。”
半安慰自己,迴應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可能這就是我一直找不到主人的原因吧。”
突然,碟令頭頂的一根花蕊飄落到半身前,開口道:“半,這個給你,算是我們之間認識的見證。”
對碟的迷惑行爲,半十分不解:“這是幹嘛。”
碟的語速加快,十分急促地說道:“傳送陣在發動,半你快走吧,被另一端的那羣修士發現你,你可能會出事的。”
“那我給留給你一個見證吧。”
說着,半將自己的一片花瓣斷開連接,並將花瓣遞給碟。
接過半的花瓣,碟催促地更加急迫,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人傳送過來。
面對碟催趕,半也知道是爲了自己好,但畢竟心中還是十分不捨。
一路來,半遇到的花草成精也就只有碟了,大多數花草頂多算是有靈性,但沒有靈智。
不捨歸不捨,半隻能轉頭催汪梵聖,叫汪梵聖離開這個祕境。
離開祕境,汪梵聖習慣性地問道:“有你主人消息了嗎。”
半與碟的對話是用花語交流,沒有參夾任何精神力,汪梵聖完全不知道半與碟談論了什麼。
“沒有。”
這次,半沒有一如既往的情緒低落,反而還有點高興。
感覺今天的半有點高興,汪梵聖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半遇到同類的欣喜。
也如同汪梵聖所想,半確實因爲遇到同類而高興,但半更加高興的是在同類面前炫耀了一番,畢竟可以走路與不能行動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花草想要成精,在無法移動的生靈中算是十分困難的,而且大多數花草都只能淪爲靈植,並在靈植未誕生之時被人拿去煉丹,或直接服用。
由於重重阻礙,可以成精的花草,要麼是在禁忌之地裏面,要麼是位於花陣這種無需擔心那一天就被人採摘的地方。
若不是有汪梵聖,半可能一輩子也就只能呆在禁地裏面,等候壽命達到盡頭。
“現在我們要去哪。”汪梵聖問道。
回到小鎮,汪梵聖又一次問道:“傳送陣的另一端是什麼地方。”
爬伏在汪梵聖的狗頭上面,半懶洋洋地說道:“聽碟說,那個世界似乎叫元界。”
“有陌生人的氣味。”從傳送陣內踏出,一位身穿紅色勁裝的中年男子說道。
位於中年男子腳底下的碟心裏嘆息:還是沒有掩蓋他們的氣息嗎。
感知中出現一絲與衆不同的精神波動,中年男子下意識地看向腳底的碟。
“誕生靈智了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中年男子絲毫想到什麼,又自言自語道:“也對,幾百年了,也該誕生靈智了。”
“告訴我,你所見過的陌生人的模樣。”
中年男子的話語中透露出令人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思考片刻,碟將堯彤夜絲莉的模樣用精神力傳遞給中年男子。
得知陌生人的身份,中年男子離開祕境。
“原來,沒有被發現嗎。”待中年男子徹底離開,碟言語道。
頭上頂着半幾十天了,汪梵聖一身的味道全被半的花粉掩蓋。
而且花陣之中,也有許多與花陣聯繫不深的花,經過碟的處理,半的氣息與這一類花的相差不大。
所以那位中年男子也就沒有發現半與汪梵聖。
不過這也有碟謊報消息的功勞。
離開祕境,中年男子快速飛向旭日宗所在地。
到達旭日宗的遺址,發現旭日宗被滅門後,中年男子神情淡然,拿出一個記錄水晶,開始記錄旭日宗遺址的影像。
對於中年男子來說,這個旭日宗也不過是旭日聖地的一個附屬宗門,被滅了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探查消息的旭日聖地弟子。
快速記錄下旭日宗遺址後,這位中年男子輕車熟路地進入旭日宗內的祕境。
將被滅日公會冒險者搜刮多次的祕境全貌探查完畢,這位中年男子走到祕境最中心的石碑處,拿出幾塊四級靈石,使用旭日聖地的手法開啓石碑上的陣法。
陣法啓動,中年男子將手裏的記錄水晶放於陣中心。
只見幾塊四級靈石被瞬間抽乾,記錄水晶也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這位中年男子迅速趕往旭日宗外的祕境,準備回去。
要知道這位中年男子是一位出竅修士,自封修爲並耗費巨大代價才能來到這個上限不過金丹的小世界,每多呆一刻都是浪費。
雖然旭日聖地將這次任務的損耗全包,但中年男子抱着早點回去還能留一點任務結算後,多餘的資源用來修煉。
作爲一名修士,還是在旭日聖地的修士,不會精打細算的都已經被淘汰了。
至於被淘汰的修士,要麼死,要麼去打理旭日聖地在元界的一些產業。
旭日聖地內,多數沒有上進心的旭日聖地弟子已經在元嬰期被淘汰。
而這位中年男子算是旭日聖地內既有上進心,有沒有被淘汰的弟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