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杜長衛回來了,並帶來了上級的文件,嚴禁社會人士再入校園,執法部門必須配合防護,必要時可派巡邏車在四周駐守。
也就是說,像刀子這樣祕密潛入的或許還有可能實現,但像天南集團那樣明目張膽的進去綁人,已經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至於大力哥這種人,肯定完全消失不見了。
三中學生當然一片歡騰,總算可以踏踏實實地上學了!
第二,宋橋轉學了。
宋橋最終還是打聽出了曹成安等人的下落,據說是有一次宋橋在街上碰到了以前的一個兄弟,軟磨硬泡之後終於還是知道他們一羣人的去向。
宋橋二話沒說,立刻轉學去了八中。
這纔是真正的兄弟啊。
陳冬沒有阻攔,也知道攔不住,只是囑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八中在衛城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
剛開始的幾天,陳冬還和宋橋保持聯繫,問他在八中過得怎麼樣。
宋橋說挺好的,就是不拜老大不行,不拜老大根本立不了足。
宋橋和曹成安等人一起,跟了一個叫“江一均”的老大。
江一均四十多歲,是海北公司的一個分經理,旗下也經營着一些酒吧、KTV。
道上習慣稱呼江一均爲江舵主,據說海北公司早年也不乾淨,曾經分成五舵,江一均就是舵主之一。
後來洗白,就成了江經理,現在也是個企業家了。
在衛城,海北公司是和天南集團齊名的企業,說不上來誰高誰低,兩者可以並駕齊驅。
但是,海北公司偏武力些,天南集團偏商業些,倒是大家所公認的。
宋橋他們跟了江一均後,沒事就去看看場子,也不賺多少錢,關鍵是有一個靠山,起碼在八中不會被人欺負了。
他們這羣人也不指望考大學了,畢業以後直接就進海北公司,做個最底層的打手或是保安,運氣好了也能往上升升,全看他們自己。
得知宋橋他們都挺好的,陳冬也放了心。
慢慢的,聯繫也少了。
這很正常,兩所學校隔得也遠,一個在南一個在北,見一面也困難,總不能天天打電話,只能“相忘於江湖”了。
不過這份感情,肯定會永遠留在雙方心中。
……
轉眼間,王瑩已經一個星期沒上學了。
陳冬等不下去了。
什麼病啊,一個星期還沒有好?
陳冬懷疑王瑩是在故意躲避自己,不想告訴自己肖瀟到底去哪裏了!
刀子的事既然暫時找不到他身上,那就得關心下肖瀟了。
好好的一個女朋友,怎麼能說沒就沒了?
說好的你不離、我不棄,現在影子都沒有了。
陳冬給王瑩打了幾個電話,王瑩都沒有接。
陳冬氣不打一處來,決定親自登門,去王瑩家。
打聽清楚王瑩家的地址後,陳冬提着一籃子水果就上門了。
這次,陳冬沒被門卡攔住,因爲保安已經認識他了,之前侯瀚海曾經來領過他。
陳冬提着水果進入小區,經過肖瀟家樓下時,忍不住看了一眼。
沒看到侯瀚海。
打草驚蛇的事,他肯定不能幹。
陳冬來到王瑩家裏,坐電梯上了樓,然後“咚咚咚”敲門。
開門的是個中年美婦,眉眼間和王瑩有幾分相像,顯然就是王瑩的媽媽了。
陳冬笑着說道:“阿姨好,王瑩一個星期沒上課了,我代表班上同學來看看她。”
一個男生莫名到訪,總得有個理由纔行,不然能被人家媽媽給轟出來。
“呀,是瑩瑩的同學啊,快進來吧!”
王瑩媽媽果然沒起疑心,立刻就給陳冬拿了拖鞋。
陳冬換了拖鞋進去,將水果放到一邊,說道:“阿姨,王瑩還沒好嗎?”
“沒呢,時好時壞的,去看醫生,說是沒什麼大問題,再養幾天就可以了,這閨女就是身體弱,稍微有個風吹雨淋的就生病……”
王瑩媽媽一邊說,一邊引着陳冬去了某個臥室。
“瑩瑩,你們班長來啦!”王瑩媽媽敲了敲門,接着推門進去。
既然是代表同學來的,王瑩媽媽自然以爲陳冬是班長了。
昏暗的臥室裏,窗簾緊緊拉着,只亮着盞小檯燈。
王瑩正在牀上躺着,聽到媽媽叫喊,真以爲是班長來了,喫力地坐起身來,才發現是陳冬。
“你怎麼來啦……”王瑩相當意外,聲音有些沙啞,還“咳咳”了幾聲。
王瑩面色慘白,一邊說話一邊咳嗽,額頭上還有扎過針的痕跡。
牀頭櫃上,放着一杯溫水,以及一些藥丸、膠囊。
陳冬一直以爲王瑩是假裝的,沒想到是真病了啊!
陳冬免不了慚愧起來,心想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趕緊走到王瑩牀邊,關心地問:“你怎麼樣啦?”
看到陳冬,王瑩也是欣喜不已,輕聲說道:“我看到你,就好多啦!”
陳冬頓時有些尷尬,心想你媽就在後面,你可真敢說啊……
好在王瑩媽媽不是那麼不開明的人,一聽這話,心裏已經明白幾分。
“瑩瑩,你和同學聊吧,我去客廳看電視了。”
王瑩媽媽轉身出去,還把門關上了。
陳冬鬆了口氣,這才重新看向王瑩。
王瑩明顯瘦了一圈,臉上也沒什麼精神,不過一雙眼睛依舊靈動,身上穿着件hellokitty的粉色睡衣,看着還挺可愛。
來之前,陳冬有一肚子話想質問王瑩,但都是建立在王瑩“裝病”的基礎上。
現在王瑩是真病了,他那一肚子火也就發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瑩主動開口,笑着說道:“探病是假,問肖瀟的去向是真吧?”
陳冬其實十分擅長撒謊,一些成年人都經常被他騙。
要哄王瑩開心的話,簡直輕而易舉。
但他知道這謊什麼時候該撒,什麼時候不該撒。
現在顯然就不該撒,否則只會造成誤會,反而禍患無窮。
陳冬點了點頭。
雖然王瑩早就料到,但眼神還是忍不住黯淡了下,隨即苦笑了聲:“你大概,還覺得我是在裝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