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可以說是見過大世面的。
但這麼大的世面,還真是第一次見!
青雲觀外門的弟子,雖然大多都是大宗師和通神級別,但是勝在人多。
人多,就勢衆。
哪怕一人一劍,也足以送費鳴和許飛上西天了。
更何況,現場還有不少通靈級別的執事,收拾他們兩人真的跟玩兒一樣。
這還僅僅是在外門。
內門還有無數高手沒有現身。
炎夏大陸最強門派,豈是浪得虛名!
費鳴和許飛在商都城再怎麼傲,在青雲觀也得低下頭來。
陳冬仍被費鳴抓在手中,但他的腦子很清醒,忍不住擡起頭來,看着無數爲自己出頭的弟子,眼眶都忍不住溼潤了。
許飛已經驚得不敢說話了,費鳴還能保持幾分鎮定,認真地說:“我們是來找高長老的。”
守門人也趕緊說道:“這兩位是高長老的客人……”
“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先把陳冬放下!”白飛塵厲聲喝道。
“對,放了陳師兄!”
“放了陳師兄……”
無數的人齊聲高喝,震得整個青雲觀都微微發顫。
許飛慌得都不行了,立刻低聲對費鳴說:“先把陳冬放下,見到高長老再說……”
費鳴微一猶豫,廣場上空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都幹什麼?退下!”
人們紛紛回頭看去,就見掌管門外的高長老站在大殿門前。
“高長老,陳冬他……”白飛塵急忙說着。
“退下!”高長老再次一聲怒喝,臉上的白鬍子都一震一震。
衆人沒有辦法,只好退回到了廣場上。
“跟我來吧。”高長老轉成進了大殿。
費鳴和許飛對視一眼,均是鬆了口氣,跟了上去。
青雲觀的高長老,終究是個講理的人。
大殿之內,高長老居中而坐。
費鳴和許飛走進來,將陳冬丟在地上。
陳冬仍舊像條死狗一樣一動不動,他受的傷太重了,又沒服用療傷丹藥。
“高長老。”費鳴和許飛一起拱手。
“費城主,許樓主,怎麼回事?”高長老瞥了一眼地上的陳冬,問道。
費鳴說道:“高長老,這人是您門下的弟子吧?”
高長老點了點頭:“是的。”
“那就好。”費鳴指着陳冬說道:“他在城中殺人,而且殺了不止一個!如果他不是青雲觀的弟子,我已經將他給處決了!”
殺人?
青雲觀的弟子殺幾個人,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高長老並沒有當回事,淡淡地道:“哦,他殺了誰?”
費鳴說道:“飛豹樓的石大力、唐風,商都城的李鴻朗、萬豪,江南閣的小二,吳記鐵匠鋪的吳師傅,還有一些家丁、學徒都死在他手上……最可氣的,是中原郡煉藥師工會的會長南宮越,也被他給殺了!”
前面那些名字,高長老還沒放在心上,還打算找個藉口推脫了。
聽到最後一個名字,高長老的眉毛都跳起來了。
“什麼,南宮會長也死了?”高長老驚不可遏,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千真萬確,這是陳冬的儲物戒指,裏面有他殺了這些人的證據,所有人的武器他都沒丟,甚至還有一些屍體……以及數百萬靈石、金幣,全部都是贓物!”
高長老急忙探查儲物戒指,裏面的一切確實讓他目瞪口呆。
還是那句話,別人也就算了……
南宮越啊,極品煉藥師,高長老和他的關係一向不錯。
而且,南宮越還是中原郡煉藥師工會的會長!
煉藥師工會,在炎夏大陸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被當今炎祖視爲國之重器,在一定程度上比青雲觀還重要!
如果煉藥師工會的總部追究下來,連他這個掌管外門的長老都要受罰。
高長老怒不可遏,立刻來到陳冬面前,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陳冬喫力地擡起頭來,卻見高長老衝他眨了眨眼。
陳冬有些迷茫,就聽一道蚊音鑽入他的耳朵:“別人可以承認,南宮越萬萬不能承認!”
高長老又在使“傳音入密”的功夫了。
一聽這話,陳冬心裏便有了底。
撒謊,那還不是他的拿手好戲?
在地球上,陳冬不知道騙過多少人。
陳冬稍稍整了一下思路,便道:“高長老,您也知道,我對煉藥一直挺感興趣,下山以後便去找南宮會長,求他讓我做一名煉藥師過過癮。歷練嘛,什麼組織都能加入,沒準我就尋到機緣了呢……奈何我實在沒有精神力,南宮會長只當我是個愛好者,叫我做了一名低階煉藥師!但不知道爲什麼,萬豪、唐風非說我是藥神,還要把我殺了,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反過來將他們殺了。還有李鴻朗和吳記鐵匠鋪的吳師傅,確實是我殺的,那是因爲他們串通一氣,要奪我手裏的吳王劍……至於什麼石大力、南宮會長、江南閣的小二,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其他人的死亡都有證據,陳冬不得不承認,好多贓物在他手裏。
後面這幾個,陳冬自忖沒有證據留下。
“你撒謊!”費鳴沉沉地道:“你的儲物戒指裏面,擁有許多很珍稀的藥材,你一個青雲觀的普通外門弟子,從哪弄得這些東西?”
陳冬說道:“費城主,你別管我這些藥材是從哪弄的,難道我一個青雲觀的普通外門弟子就不配擁有機緣了嗎?”
費鳴冷哼一聲,擡頭說道:“高長老,你也看到他在狡辯了吧……”
“我覺得他沒錯啊。”高長老說:“這些珍稀藥材,上面又沒有寫名字,怎麼證明是南宮會長的呢?”
“高長老,你……”費鳴一臉詫異。
“有錯嗎?”高長老一臉迷茫。
費鳴看出來了,高長老這是在包庇陳冬!
費鳴壓着心裏的火,說道:“高長老,南宮會長身份小可,難道你要因爲一個外門弟子,得罪整個煉藥師工會嗎?”
聽到這話,高長老眉毛一挑,朗聲說道:“費城主,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我們青雲觀和煉藥師工會一向關係融洽,不是你這種人可以隨隨便便挑唆的!如果真是陳冬殺的,我絕不會包庇,現在僅憑一些珍稀藥材,就斷定南宮會長的死和他有關,是不是太武斷了?煉藥師工會的人都沒找上門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