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74章 夜探偏殿
    他突然條件反射地往右耳後頭摸了一摸,感覺到超乎尋常的熱量從那處傳來,不容忽視。李瑜眼裏帶着熱切和質疑,“你是說,那廝家人都有這印記”

    李梵音點頭,“那妾室尚有一個親兄長家的侄子在京,同你一般。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將那人的地址給與你,自己去瞧。”

    李瑜因着這番話對李梵音的信任更添了幾分,因着他的這份坦蕩,也因着他在說出李瑜的身世之前先自報家門,現下即便是李梵音胡說兩人便當做無事一場若是屬實便也是各自執了對方的祕密。再者說,這個祕密若是落在李瑾那般人的手裏,只怕早已淪爲把柄捏在手裏將他搓圓捏扁踩在腳下了。

    “再者說,那妾室是寧王柯獻呈給天家的,這個想必宮裏頭的起居官也有所記錄,你若有心探查自然可得真相。人活着的年月裏不可能一絲痕跡都不落下。”話既如此,李梵音觀察了李瑜的反應倒也算坦然。

    誠然,他最初的設想裏頭李瑜是個聰慧識時務的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否則他也可以暗地裏解決了這廝再從二皇子的子嗣裏面尋一個也並非難事。

    李瑜好半晌才整理清了自己的思緒,沒成想這一頁他的冒險卻是值得的,多年來的不受重視他原先便覺得是母系的原因,實則卻是比他想象中的更爲不堪、更爲見不得人,也難怪天家多年來對他視若無睹。

    寧王仍然在世,天家若是過分寵愛了他豈不是時時刻刻在提醒着奪人妻妾的事實

    “你且繼續往下說,因何導致了你我這般局面”

    “我所知便是柯獻立刻那房妾室做了狸貓換太子的事,至於結果我日前咳血,那帕子本是置在隨身的錦盒裏,昨日夜裏便發現那染了血的帕子不翼而飛。今日便是你所瞧見的情況,天家事事隨我心意、件件圖我滿意,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李瑜心裏也是一清二楚,怕是昨夜便成了滴血認親之事。天家的性子他不說十成了解卻也有了七八分,那廝說來於太子秉性倒是頗爲相似,皆是錙銖必報眼裏揉不得沙子的,那會兒他勸裘彩擷事事謹慎注意規避太子,如今寧王進京李梵音按理說也該成了天家的眼中釘肉中刺,此番得了這待遇這本身已經不是常態。

    “至於那房妾室”

    李梵音的話語一頓,便看到李瑜緊跟着擡頭看他,他面上是瞭然的笑意倒是沒有在這個節骨眼兒吊人胃口。“她誕下一子後自然活不了多久,因着她知道了太多寧王的計劃。往好處想或者應了坊間的說法是患病而死,又或者同先皇后一般。這事兒我沒有去細細追究,三皇子若是感興趣可以自查。”

    李瑜對他這樣說法也是理解,他能如實相告已經叫他在一團亂麻中摸到了頭緒,後面的路自然不可能一直由人代勞。只是因着他這留有懸念的說法,李瑜到底還是傾向於那柯獻對這個參與了狸貓換太子的妾室本就起了殺意,能夠千里之外取了皇后的性命,多加一個天家妃子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一會兒他倒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是以母妃身份磊落之後他許是要高興的,可這事委實並不光彩。他知道他生母的身份或許永世都沒有辦法被公開,無法公開便意味着饒是發生了再多的不齒和仇恨都無法名正言順地讓那廝得到報應。

    然則暗地裏的話,就少不得同眼前這廝合作。他尚且不知道李梵音花費這許多功夫是指望他幫上什麼忙,然而他也並非是會爲了替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報仇而動搖目前的穩定,甚至冒着將自己賠進去的風險。一時間,李瑜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李梵音倒是不催他,但看這天色漸深了他一點兒也沒有多留李瑜的意思。手裏做着用碗蓋撇茶葉浮沫的動作,忽而將手裏的杯蓋往茶杯上一扣,在寂靜的夜裏發出了一陣錚鳴。這一聲足以叫李瑜從繁瑣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三皇子,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接下去的話可能不是你想聽的,一旦你聽了往後便再也無法脫身。”李梵音起身,居高臨下的模樣暱着他。李梵音的眼睛也是狹長的模樣,向下瞥視的時候透着一種淡漠和蔑視,“我累了,三殿下請回吧。”

    趕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這一次倒是叫李瑜感到驚訝了。還道這廝前頭做了這許多的鋪墊皆是爲了後話,可他分明是一副瞧人不起的模樣。既然如此作態自然

    不會指望李梵音如同個凡夫俗子一般因爲對他有事相求而虛與委蛇,李瑜頭一回對他刮目相看。

    跟着起了身,李瑜對李梵音抱手作揖便要告辭離去。朝着打開的門檻而去的時候映入他眼簾的滿園空庭和忽明忽滅的幾盞燈籠,李瑜忽然轉回身子問道:“若是我往後要尋你,往何處”

    李梵音聞言自知勝券在握,心情大好地答道:“今日你收信之處,置入你的信條,我自會安排。”

    李瑜點頭,這回倒是離開得乾乾脆脆。他知道李梵音是個聰明人,原先想從他口裏套出個宮裏爲他辦事的人名,哪知道他倒是藏得滴水不漏。李瑜嗤笑了一聲,暗歎現下他哪裏有能力同那些人鬥,李梵音給他拋出的機會可能是他僅剩的唯一的機會了。

    李梵音遠遠瞧着人已經沒了蹤跡,起身到房前準備合上門熄滅燭火將今夜就此揭過,奈何他的房門正對着偏房,這麼一瞧的當兒他居然有些挪不開眼。

    說來那廝的房間是他挑選的,旨意是先將人留下之後他纔去請的,而方纔等待李瑜的時候他便眼睜睜看着對面的燈火逐漸熄滅。

    想來那廝是睡了的,不過,去瞧一瞧也不做什麼自然無妨。

    李梵音是臨時起意,但是他的動作很迅捷,幾乎是意動的同時人便往那處去了。宮裏頭的殿門一般沒有從裏頭上栓的習慣,而宮裏頭的主子也習慣了夜間吩咐下人,是以李梵音推開偏殿大門的時候沒有遇着一點阻礙。

    但是臨近回身關門的時候,他突然心虛地往院子裏瞧了好幾眼,明明知道下人都得了他的命令不敢進來,卻還是抵制不住內心陣陣戰慄的心情。

    屋子裏倒並非是全然黑暗,外間亮了一隻白蠟燭盈盈光亮叫他看得清腳下的路。偏殿的擺設不復雜,李梵音直往內室去,沒一會兒便瞧見帳幔下有個小小的身影。

    她兩隻腳皆露在被子外頭,頭和手倒是安安分分地睡在被子裏,整個上身朝着牀的外間方向腦袋卻是往裏頭靠的,像個大麻花一樣擰在一起。

    裘彩擷是個反骨的性子,平素裏表現也是一副叛逆模樣,這是頭一回叫李梵音看到她熟睡過去的樣子。若是撇開那姿態光瞧臉的話,倒是難得得甜美秀氣模樣

    李梵音不由失笑,得虧現下是隻有她一人霸佔了整張牀,往後哪裏還有他的餘地。

    這麼一想,他的耳根發熱,這熱度不由一路攀升到了麪皮。他竟然對着一個半大的孩子想到那些近幾年都不該提及的事情。

    裘彩擷兩頰睡得紅彤彤的,李梵音原本打算揉一揉她毛茸茸的腦袋便離開的,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探出去的當兒突然一頓,一轉方向兩隻捏了捏她的面頰。還是少女年紀的面頰一片細膩柔嫩,李梵音眸色一深不由得搓了搓手指,好似指尖還帶着那種炙熱的觸感一般。

    他嘖了下脣,忽而整個身體如傾覆的大山一般向她壓去。將裘彩擷整個人藏區了陰影裏,李梵音的內心突然升起了巨大的愉悅之情,他的動作越加輕柔和緩慢,嘴脣從她小巧的鼻尖到殷紅的脣瓣,都只是稍稍的停留罷了,卻叫他嚐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李梵音忍不住坐在牀尾輕笑起來,哪知平白地探出一隻腳來狠狠在他腰窩處踹了一腳。

    他是立刻停頓了所有生息回頭瞧她,只以爲自己的孟浪將人吵醒了。

    哪知這廝嘖巴着小嘴將扭曲的身子搬回了正常,兩腳叉得好似要寫一個“大”字。

    李梵音腰窩處痠痛不已但是一點兒責怪她的意思也沒有,反倒是感嘆這麼刁鑽的睡法都能駕馭,看來她的柔韌性但是極好

    不知又想到哪處去了,李梵音面上笑意更深。

    女兒家的閨房到底不容得他久待,這一回他是真的要離去了,只是眼見得她嫩生生的一雙玉足就這麼大喇喇地露在外頭,看着個頭顯然還沒有他的手掌大,不由得心下一軟。

    將那幾乎要矇住腦袋的被子往下扯了一下,兩足皆被他捉在手裏把玩欣賞了一陣,這才依依不捨地埋入錦被下頭。就這月光又將裘彩擷上下打量了一番,安穩如初的樣子顯然仍舊睡得極好。

    真是羨慕這廝沒心沒肺的模樣,無論在何處都能安然入睡,這樣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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