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92章 裘相趕到
    “下來吧,阿彩。”

    轉眼到了大樹下,李梵音好似換了張臉一般滿面笑容地擡頭看着裘彩擷,眼底裏的柔情無論如何都擋不住。

    之前見過李梵音對待範駛是如何一副冷酷到底的模樣,現如今都是極力控制面部表情纔不至於各個都像見了鬼一般。

    裘彩擷自然知道援軍到了,如今所有人都安全了,可是這李梵音將她放置在樹的第三節杈上,這麼高的距離任她如何下得來

    她急得左右逡巡,心一橫想着或者乾脆兩腿夾着樹幹一點一點延下來算了。雖說難看了一些,到底是個辦法。

    許是看出了裘彩擷的鬼點子多,而且又是不求人的性格,李梵音頗爲無奈地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說道:“阿彩,若是想要我助你下來,且開口討饒就是了。”

    討饒

    要學着武琳琳對李瑜那套矯揉造作的樣子嗎這真真比殺了她還要爲難,她儼然瞧着李梵音帶着些許不悅,乾脆輕哼了一聲當做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往樹幹下攀爬。

    起初時候兩腿有力夾得穩妥,雖說速度不快倒是井然有序地一點一點往下蹭了。

    李梵音瞧着她硬脾氣的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裏有個聲音在說:是了,這姑娘要是肯那麼輕易聽人擺佈也就不叫裘彩擷了。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裘彩擷兩腳穩穩當當地踩住了第二層樹杈,李梵音跟着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就見那姑娘滿是得意地噘嘴又聳鼻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李梵音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裘彩擷好似受了極大的鼓舞一般,往下爬的速度和動作越發迅捷了。然而忙中出錯、樂極生悲說的便是她這般情況。

    “哎喲哎喲這下要完”

    因爲託大估計錯了距離的裘彩擷只行錯一步就感覺到了身體騰空的失重感,兩腿夾着樹幹的動作因着失了一腿根本使不上勁兒,她立刻有有一種劫數的感覺。

    李梵音見狀早已見怪不怪,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一刻立即足尖點地催動內力身體凌空而起,他兩臂張開坦然地將人攬在懷裏,貼心地護住了她後腦的位置,叫下墜的力道不至於傷了她。裘彩擷跌下來的時候完全沒辦法自主控制身體,是以李梵音爲了這一下可是吃了苦頭。

    下墜的力量直接叫李梵音兩臂發麻,他幾乎是強忍着疼痛纔沒有扭曲面上表情。裘彩擷本是嚇得禁閉了眼睛,在感受到那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之後才怔怔然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李梵音緊繃的下巴,還當他又因爲自己的莽撞而生氣了。

    待兩人緩緩落地之後,裘彩擷戰戰兢兢地開口,“這都得怪樹,本來下得好好的,它突然長細了害我沒有夾穩”

    李梵音緩了口氣,這才應承了她的話。“是是是,自然是樹的不是。然而,你確實該多信任我一些。”

    他側了側身子叫懷中人可以腳向下順利地站穩,取過手裏的帕子替她抹乾淨了眉眼,上翹而嫵媚的眼型漸漸暴露出來。及至擦到嘴邊的時候白帕子已經污了一大塊,裘彩擷睡眼瞥見這情況突兀地感到不好意思,忙從他手裏奪過帕子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李梵音此時倒是難得的強勢,面對裘彩擷的氣急樣子不依不饒堅持要繼續爲她擦乾淨爲止。他眉頭心拱起顯然是對她的抗拒很是不滿,末了意味深長地瞧着她。

    “你常說我像你阿爹、阿孃”李梵音問她,也更像是個陳述句。

    他如今面上表情莫測,裘彩擷一時倒也無法分辨這事兒是過去了還是他又氣急了,緩緩地嚥了口口水。

    “曾、曾經說過來着,年紀小不懂事。”

    “哦”李梵音尾音帶着明顯的揶揄之色,“怎的不見你像信任裘相和裘夫人一般信任我你是覺得我尚力不能及無法護你周全”

    裘彩擷心說:瞧剛纔那樣子你可不就是自身難保嗎

    可這實話又不敢貿然說出來,只能悻悻地搖了搖頭。

    李梵音正待要繼續教訓,忽聽得身邊的人稟報裘禮燁裘相過來了。他正了正衣冠算是暫時放了她一碼,裘彩擷見狀自然是大舒一口氣,簡直將她阿爹看做個神仙在世。

    眼見得裘禮燁走近了,她忙眼從李梵音跟前跑開去找阿爹,被李梵音從身後反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小個子哪裏擰得過他便也只得被留下來的命運。

    裘彩擷喫驚地回身望他,卻看到李梵音嘴角

    帶着冷笑,“你道你逃過了一劫後頭有的是機會收拾你。”

    聞言,裘彩擷嚇得立刻收了收脖子。

    裘禮燁原是帶着一羣被告知了情況的大臣前來查看情況,大部分人見到天家負傷被擡去營帳也都急忙跟過去了,齊齊等候在前探查情況。但是裘禮燁在山腳下見了繡着裘彩擷名字的馬鞍被個小馬駒馱過來的時候心中的不安擴大到了極點,不管不顧便自行上了山。

    待在人羣中找到了裘彩擷之後,他尚來不及舒口氣就看到李梵音那小子儼然是拉着自家閨女的手。

    而將裘禮燁視爲天神的裘彩擷小姑娘看着她爹黑着面一步步走來,只覺得這天神也有好壞,她爹恐怕是活閻羅轉世的。

    “你如何在此”

    裘禮燁沉聲問,復又看向李梵音,“你就是這般照顧得她”

    在府上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僅僅幾日未見便成了個灰頭土臉的髒丫頭,裘禮燁如何不生氣

    李梵音被他說得理虧,倒是裘彩擷忍不得辯駁了兩句,“上山狩獵可不就是要親力親爲,衣裳弄髒了也是正常的事”

    “你這是來狩獵根本就是來送命,方纔那是什麼狀況你當爲父不知”裘禮燁也是後怕,據他對李梵音和裘禮燁二人的瞭解,前者辦事穩妥倒不至於如此,但他自個兒閨女卻是個混不吝的,哪兒有麻煩往哪裏湊的性子。少說其中定然是她的手筆居多

    “阿彩,你無需多言,即刻我便遣人送你回府,好生待上一個月。”

    這是要禁足的架勢,可是這般她就不必面對李梵音的咄咄逼人,是否也算是因禍得福

    裘彩擷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如今算得上是京城中混得最爲窩囊的貴女了。

    “裘相,這恐怕不能答應你了,”李梵音握着裘彩擷的手不放,自然後者也不可能自行掙脫了他逃開去。“阿彩需得繼續留在宮中伴我。”

    裘禮燁眼中帶着怒氣,“你豈非要拉着她陪葬不成明知道如今將狗逼急了也要跳牆,窗戶紙都捅破了那廝豈會善罷甘休,無非是闖入宮來弄得個天翻地覆。你有你的大義不假,可這關乎阿彩何事”

    “宮裏目標雖大卻是最爲安全不過了,裘相,我不試圖在此說服你,你權當天家的旨意罷。”

    李梵音倒不是當真不願同他多談,只是如今之際與其花費在裘彩擷的問題上不如由他隨心所欲一次。將愛的人留在身邊,他雖然自私可也畢竟只得這麼一個人、只得這麼一次

    “阿彩,咱們回營帳。”

    車輦叫天家坐了,他自然而然準備騎馬下山。裘禮燁卻不容他這般忽視,一個閃身攔住了李梵音的去路,“阿彩,你自個兒下去,爲父同世子尚有話說。”

    裘彩擷倒是不擔憂自己的去留問題,只不過兩人表情難看得好似下一刻就要打起來。她猶豫,別個卻不給她猶豫的機會,兩個護衛一左一右便看着她走路,就是生怕她又出什麼幺蛾子來。

    待裘彩擷走遠了,裘禮燁這才徹底黑了面色。

    “你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麼”

    李梵音對裘禮燁的敬重自然是大過他人,尤其是因着裘彩擷的關係更爲不堪得罪。如今也只好實打實答道,“我銘記在心,不過唯有阿彩我不想放手。”

    “你如此待她,她如今還小尚不知事,萬一長大後懂了、悔了,且不論她的性子會否反抗,你都論不到個好。更何況,”裘禮燁話鋒一轉,“你未必能活到她那個年歲。”

    “裘相,我若生必會好好待她,我若死”李梵音嘴角噙着冷然的笑意,“抱歉了裘相,阿彩一定得陪着我,從生到死都得是我的。”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從你處奪走她,我希望你盼着我們都好。你要做管仲樂毅,我自會給你一個盛世,唯有一點,不要觸碰到阿彩。”

    裘禮燁反覆觀察他近乎狂熱的眼神,裏頭的真摯和病態的執着叫他大喫一驚。

    “你容姿出色何乎於一個裘彩擷”

    李梵音不答反問,“裘相也知世上唯得一個裘彩擷”

    “瘋子”

    裘禮燁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同你辯論這許久,竟有些感悟你的執着。然那廝是我女兒,無論如何我要她性命無虞。”

    “嗯。”

    李梵音應了一聲算是答了,認真地看了裘禮燁好一會兒,這才帶着坦然帶着自嘲的模樣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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