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03章 撞見世子
    當簾子打開的時候,裘彩擷並沒有預料到會看到如此精緻絕美的一張臉,半闔的鳳眸裏星光點點,又有些看淡世俗的味道,挺直的鼻子,鼻尖微微上翹,是一副偏女性的陰柔樣貌,尤其是鼻尖上一點墨色的痣詭異的魅惑。裘彩擷一愣,彷彿沒料到少年正要從馬車上下來,就這麼臉對臉地撞到了一起。對方也是一驚,蒼白的臉色彷彿能看出筋脈,居然叫她嚇暈過去,單薄的身子“嘭”一聲倒進了馬車裏。

    “誒,你!”倒黴!無非看到馬車橫行霸道佔了她家馬車的位置,想上門理論理論,哪知遇上個軟蛋,一嚇就暈了。

    裘彩擷暗歎一聲,趕忙上前一步探看少年的情況,纔將將碰到少年手指一個大漢不由分說用身體將她擠到一邊,粗壯的手臂將少年後背托起,喂下一粒藥丸。

    “實在抱歉,這位大叔,我也是無心之失。”裘彩擷見勢不好趕忙道歉。

    那大漢並沒有因此而給好臉色,自上至下審視她一遍,冷道,“要是世子有何不測,自要你好看。你是什麼來歷?”

    世子!裘彩擷冷汗連連,又給阿爹惹到一個皇親國戚,不知道阿爹會不會與她斷絕父女關係。“我姓高,叫高大春。只是路,路過而已。”

    大漢正要說什麼,那單薄的美少年突然輕嘆一聲,看這模樣應是要轉醒,裘彩擷見大漢無暇顧他,兩腳抹油便要走。走出幾步見無人阻攔便放下心來,腦海裏卻突兀現出一張鼻尖翹翹的美人臉,彷彿認識多年一般,近在咫尺的距離以及彼此交融在一起的鼻息,吹拂在臉上混着少年淡淡的薰香揮散不去。小臉微醺,裘彩擷使勁敲了下腦袋,“莫非,其實我也是個好色之徒?”

    這個認知令裘彩擷對自己產生了嫌棄,之前還偷偷嘲笑武琳琳愛慕李瑜,難道只是因爲李瑜美色不夠?裘彩擷暗暗肯定,女子必定生來便好色。

    本以爲事情就此瞭解,哪知過了不到半日,進宮面聖的阿爹裘禮燁裘相一臉肅然地回府,立刻就喊了裘彩擷過來。

    “阿彩,你來。”裘相今日着一身飛鶴藍袍,飄逸風骨文人之姿,行事作風甚是斯文,言辭之間也頗爲溫和,但是裘彩擷最怕的就是這個笑面虎阿爹。

    “阿爹何事?”相比在外頭的張揚跋扈,在裘禮燁面前倒是規規矩矩,雙手交疊在身前,不安分的眼神微微下垂,遮住了眸子的光芒。

    “白日是否撞了一輛馬車?”

    這……消息未免散佈得太快,裘彩擷磨着牙想是不是身邊有人專門給阿爹打小報告。她心虛道,“是哪個到阿爹面前嚼舌根?”

    “那車中人是近日才進京的寧王世子,身體本就孱弱,如今更是臥病在牀。人家到皇上面前奏了爲父一本管教不嚴,你說是哪個嚼舌根?”

    裘禮燁不答反問,搞得裘彩擷一臉錯愕,“我明明說了自己叫高大春的。”

    “阿爹記得你書包上繡了自己的名字。”

    見裘彩擷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裘相青筋一跳,真是聰明不足,愚蠢有餘。

    “阿爹,你可不能因此和阿彩斷絕父女關係,子楠還小,只能靠阿彩侍奉跟前了。”她忙是抱住裘禮燁右手臂。

    “你倒是懂得爲自己找後路,我和你阿孃要是指望你侍奉跟前,還不如多燒幾柱高香指望觀音如來庇護。”裘相冷臉掙脫她的糾纏,哪知剛離開右臂她又從左臂纏上來,像個八爪魚似的死死吸住,整個一副無賴的表情,偏偏一張臉像極了她那美貌文靜的母親。

    裘相深感視覺受到了極大的衝擊,迫切需要找妻子彌補回正確的審美。“此事不必多說,你即刻拿上禮品上門道歉。讓李嬤嬤同你前去,必不能出疏漏。”

    “可是,”裘彩擷還想爭辯,突見裘禮燁面色一變,一副

    山雨欲來之勢,忙正經道,“是,阿爹所言甚是。”

    心知裘禮燁是說一不二的性格,裘彩擷只好硬着頭皮應下,轉頭跟着教養嬤嬤從庫房領了些靈芝人蔘。坐上馬車的時候才堪堪反應過來,原來那寧王世子不是個病怏怏的中年大叔,而是個單薄少年。而且,總覺得這人十分眼熟。

    “篤篤篤”李嬤嬤執一木鈴輕敲三聲,示意客人拜訪,音色剛落,寧王府氣派宏偉的大門從裏面打開,走出來一個管家樣子的老頭和幾個僕人。看這陣仗是等候多時了,裘彩擷暗想:阿爹這狡猾的老頭許是早和人說定了要她上門賠禮道歉,得虧剛纔沒有拒絕。

    李嬤嬤清一清嗓子,“車中是相府千金裘姑娘,白日無端撞至世子抱恙,深感內疚,特來探望。”

    “快迎進來。”

    裘彩擷聞言,知道自己得了通行令,從車上下來轉眼又上了一頂府內的小轎子,前後兩個僕人就是方纔老頭身後的人,得了老頭命令起轎入內。來的路上聽李嬤嬤說過,王府規矩大,下人陪同主子到訪不得如正廳,只能在門房或者偏廳等候;而訪客也不得隨意亂闖主人庭院,自有小轎代爲引路到主人處。

    裘彩擷暗歎一聲,這豈不是和進了牢房一般?也不知這世子是什麼脾性,心下默背了幾次李嬤嬤給的稿子,說是連着完整說一遍這事就能結了。轎子是個四四方方的密閉空間,連扇窗也沒有,冗長的一段路晃晃悠悠的連思緒都有點渾沌了。

    “落轎。”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那老頭的聲音。轎子聽了,那老頭的聲音更近了些,像是就附在轎邊,“裘姑娘,世子正在離院中歇息,目前身體狀況尚可。奴不便進內,在外頭等候。”

    裘彩擷出轎後向老頭點頭,“多謝。”

    方一擡頭,入目的是滿園的“樽下幽月”,此花爲牡丹的一種,偏偏色淡香幽,夜色下如有瑩瑩星光輝映。她那見多識廣的相爺阿爹花費數十年才培育了一朵,只可惜花開不到半月便形容枯槁。如今市場上這“樽下幽月”可是寸花寸金啊!彷彿被眼前的金山銀山迷住了眼,裘彩擷打起了主意,圓眼睛狡黠地轉溜。

    “裘姑娘。”老頭出聲體形,並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遲遲不動,以爲是叫園中夢幻般的景緻吸引。

    正事要緊!

    裘彩擷不再耽擱,大邁步朝離院走去,越是走近越是讚歎這寧王家的奢侈豪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也就罷了,用的還是百年沉香木,上邊還是用金箔包邊的。皇宮也不過如此了。

    藥味漸濃,她知道這人應該是在此沒錯了。她推開門,不敢擡頭,視野裏有幾條頎長的人影。裘彩擷深吸一口氣,“在下裘彩擷,之前無端冒犯世子,望世子看在我年幼無知諸多擔待,特備上厚禮以示歉意……”

    屋裏確實有兩人,但此刻表情皆面面相覷、尷尬不已。“世、世子在裏屋。”

    哄!裘彩擷直覺一陣熱血用上頭腦,臉霎時變得通紅。“多謝。”

    裘彩擷低着頭一路小碎步挪到裏屋,這回不似之前魯莽,環顧四周只有牀上隔着簾幕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心想這回應該不會有錯。

    “在下裘彩擷,之前無端冒犯世子,望世子看在我年幼無知諸多擔待,特備上厚禮以示歉意。在下會至廟中爲世子祈福,願世子早日康復,建功立業。”

    話音落下許久,簾後人只聲未出。

    該死,不是說完整將這個話講下來就能安全過關麼?莫非這個寧王世子是個啞巴。這麼一想裘彩擷回憶起早上這個世子連暈倒都不喊一聲,敢情真是啞的?裘彩擷向着牀邊靠近幾步,簾子後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她大着膽子伸手掀起簾子……

    “你找我?”溫和好聽的聲音突兀從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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