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63章 巧計讀書
    梳好了髮髻裘  彩擷非也似的跑出去了,兩頰還隱隱有些緋紅。不一會兒院子裏傳來了女子中氣十足的清脆聲音,接着院子裏的下人紛紛清場離開。

    待裘彩擷再度上門敲  開門扉的時候,院子裏還是李梵音昨日到來時候那般清清爽爽,石桌上擺着兩人的早日。李梵音定睛一看心下有了思索,兩份雞絲肉粥,兩分竹葉蒸餃,另有湯湯水水小食點心也都是雙份的,從分量上來看絕對不單單是一個小姑娘的食量。

    裘彩擷倒是  顯得很高興,待李梵音跨出房門便引着人前去用食,她不敢像昨日那般伸手拉扯免得又得了個不知女戒的教訓。

    “今日的運氣倒是真不錯,昨日就沒那麼多喫食,我還擔心咱倆喫不飽呢。”兩人一落座,沒能李梵音動手裘彩擷便自管自喫起來。

    她觀察過這次的東西大凡都是兩分,所以對李梵音來說也沒有什麼潔癖或者忌諱,因而她才敞開了肚子。

    李梵音見她無心機的模樣眉毛一挑,心道昨日那樂喜定是向錦程稟報了此事,倒也無礙。依着錦程的無爭的個性定是大事化小乾脆不插手的,看着今日的早膳也知道大抵是想向他傳達來者是客的意圖,想來也是示好的意味居多。

    見他一副若有所思模樣,也用得不多,裘彩擷擰了擰眉頭。“是東西不對胃口還是身子尚難受?如今你我二人也算共患難,有事儘可告知於我。”

    “都不是。”李梵音寬慰地笑了笑,“早食貴在精不在於多,你也少用些。”

    這人慣會粉飾太平,裘彩擷知道他同樂喜一般性格,是個能忍的,所以對他的話也只是將信將疑。她心疼李梵音,就如同憐惜樂喜一般,因着母親當年在鄉間便也是一人吃盡了苦處在她面前絲毫不顯。

    不會喊疼的孩子自然得不到寵愛,所以她打小就表現的情緒外露,對於這些慣會裝慣會忍的,裘彩擷覺得忍讓一些是應該的,否則這些人遲早要將自己折騰死。

    她爲何這般看着自己?總覺得這眼神既憐憫又高深,是方纔的話裏露出了什麼破綻嗎?李梵音又一次不得不懷疑這裘彩擷是真的遲鈍愚蠢還是大智若愚,亦或是真的聰明得沒邊了將所有人玩弄在掌心裏。

    “喫完了我帶你去一處好玩的地方,包管不會叫你無聊的。”她目光中帶着狡黠,似乎已經從方纔的情緒裏走出來。

    “不去,”李梵音沒有受到她的誘/惑,拒絕得毫不猶豫,“我來是爲了督促你學習的,若是要玩國子監考覈之後有的是機會。”

    “那怎麼一樣?時光一去不復返,往後的日子再好都不是此時此刻。不行,你得和我一起去,無非佔用你那麼一些些時候,我保證學習的事情絕對不會落下的。”說到“一些些”的時候,她用右手比了一個指甲蓋的距離,那模樣好似時光真的只用掉了這麼一些。

    李梵音覺得好笑,時間居然在她心裏可以用距離量化出來,真是爲了達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不過這樣的裘彩擷就像個尋常的小孩子,玩興不減、沒心沒肺。

    “不行哦,今日一整日你都不能離開院子,若是讀書累了發了咱們便下棋彈琴,勞逸結合效果一定會更好。”李梵音沒有因爲她的討饒保證就做出讓步,依然堅持將人留下來。

    裘彩擷聞言憋了一張臉,光是讀書就夠頭痛的了,居然還有下棋和彈琴!“你可饒了我吧,我真不是這種附庸風雅的人。只要讀書行不行?”

    李梵音彈了彈手指,假意猶豫心下卻是得逞的愉悅,“行啊,那你快些用完,咱們好快些開始。”

    “唉……”裘彩擷長嘆了一聲,用力吸了一口粥,彷彿是在感嘆自己即將逝去的悠閒時光。一個人無聊確實難熬,兩個人讀書卻還不如一個人無聊,昨天真的不該那麼得意忘形地想着要是能擺脫現狀無論來點什麼都好。

    她上下打量了李梵音一眼,輕咳一聲道:“你身體無礙了嗎?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爲上,我一人讀書也可。”

    也可?這可不行。由得她一個人了讀書不讀書另說,但裘彩擷肯定不是個安分聽話的。

    “你且收了心思,不然……我便依着武太傅的方式教你,保準叫你不敢忘記今日的一切。”

    “噫!”裘彩擷險些一口稠粥將自己噎死。

        看着她無奈憋屈的模樣,李梵音好似從中得了點興味,嘴角微微彎起連帶着多吃了好幾個水晶餃。

    待下人收拾好了院子裏的東西,裘彩擷硬着頭皮上偏房將“先生”給請出來。來人也不說什麼,遞出一本一看就是手抄的小冊子,讓裘彩擷迎着這大好的朝陽大聲地誦讀,自己則在一邊捧着本書看起來。

    每當裘彩擷有所倦怠聲音消下去或者是讀錯的時候,那頭的李梵音便放下書瞧她一眼。這一眼着實管用,嚇得那廝立刻如同吃了福壽膏一般精神。

    裘彩擷的聲音是未長成的女孩兒清亮的音色,加之又是個身體好中氣足的,一早上連續不斷的誦讀下來竟也不叫人覺得厭煩,反倒是那童音因爲憊懶而顯出一些些延長的拖曳之色,好聽得同唱歌似的。

    李梵音覺得自己的選擇當真是明智的,就着這朗誦之聲看書竟是比往日更上得心去。不得不說這裘彩擷倒是有一把好嗓子,婉轉清涼高低皆宜,若是有心栽培恐怕連那些專業搭臺子的班子都比不得。

    修長的手指又翻過去一頁,李梵音原本盯在書頁上的眼神突然被一個聳/動的腦袋吸引過去了。只見這裘彩擷明明面朝下、書頁朝上卻偏偏能將書頁上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讀出來,莫非她頭頂也長了兩個眼睛不成?

    再一看書冊子也並非在她手中,而是取了兩個樹枝一左一右支撐着立在桌子上,兩隻手則被她解放了在桌子下面不知道鼓弄何物。原是她聲音未聽他便也沒有分出心思去細瞧她,哪知這廝便鑽起了空子來。

    瞧她分神地十分起勁,李梵音悄悄起身繞到她背後悄悄她整得名堂。才一看他便覺得又想氣又想笑,這廝竟是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塊水銀鏡,原是水銀面比銅鏡要清晰得多,她竟是玩得不亦樂乎。一邊拿鏡面反光測讀着書頁,一會兒又將鏡面反射的光匯聚成一點照着玩兒。也難怪方纔他總覺得有光點時而在身前時而在他面上,想不到是有人在作祟。

    裘彩擷也是方纔從下人手裏得來的這物,銀色的鏡子很是稀奇。據說是下人某次打掃的時候從前廳整出來的,她尚沒有玩得過癮便被李梵音抓着來讀書。一開始她是想好好朗誦來着,只是時間久了未免覺得無趣。

    這會兒便瞧見李梵音看書看得專注,她使了點兒小聰明自然是兩全其美,如今李梵音怪罪不到她身上,她自己也得了趣。她捂着嘴隱忍着笑意,突兀一隻手擦着她的面頰往下探,搓得她面頰耳朵一陣發熱。還在愣神間,她手裏新得的小玩物就叫那隻白皙的手把玩在其中了。

    裘彩擷面上尷尬不已,撓了撓臉頰。“你也喜歡啊?那便送你好了。”

    說着便要去那書冊子擋擋他噬人的目光,誰知她一擡頭桌上的小冊子卻不見了。再一看可不是同那小玩意兒一樣被他拿捏在手裏了,李梵音面色不善裘彩擷也不好說什麼,便硬着頭皮由着他看自己。

    “阿彩。”李梵音嘆氣似的喊着她的名字。

    這會兒的裘彩擷可不敢不老實,點頭稱是。

    “是否不喜歡我教育你,拘着你管着你?你覺得厭煩,不自在,我打擾了你原來悠閒自在的日子叫你覺得不快了嗎?”

    明明李梵音還是同之前一般的輕柔語氣,同之前一般面上無太多表情,但是不知爲何裘彩擷就是覺得他此刻情緒低落,而且瞧起來那麼的楚楚可憐。

    她心中頓時起了負罪感,這人身體不適還不忘自己的課業,然而自己卻……“李梵音,我沒有這個想法,方纔是我貪玩了。”

    李梵音不看她,彷彿也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半晌又接着道:“我知道作爲裘相之女,你不需要做這個努力也能過得很好,你可以平平庸庸等到十五歲,得一門好親事。往後當一個大家族的主母,一生順遂。”

    “誒?可別這麼說……親事還是主母什麼的,未免也太遙遠了。”裘彩擷驚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幾步到他面前。

    她很着急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看她之前和現在的行徑,是個人估計就會覺得她是那種混喫等死的京中貴胄的樣子。裘彩擷乾脆一把奪過李梵音手裏的冊子,硬聲道:“我現下就是要讀書,誰也不要阻止我。我若今日沒把這些背完,我這個‘裘’字就倒過來寫。”

    她強行裝作霸道樣子,實際上卻是不敢看他的表情,所以自然不知道李梵音如今如何笑得同山花一般燦爛和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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