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095章 錦程離京
    午食。

    兩人就着裘彩  擷“百寶囊”裏面的小零嘴大致吃了個半飽,不過也沒辦法,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薛岐看似也不像個會洗菜做飯的,更何況兩人剛剛纔將里正得罪了個徹底。

    不過打開“百寶囊”  的時候,薛岐倒是叫那個孔明鎖給吸引了去。向裘彩擷討要能否把玩一番,裘彩擷答應了不過自己也稀罕得很,便要薛岐只能在自己跟前看。

    只見他拿在  手裏左右山下這麼查看了一番,左手把持着孔明鎖的一個角,右手不知怎麼用了個巧勁兒,一般又長又直的紫檀木瓣兒竟然就這麼被他拆下來了。裘彩擷大驚,生怕是薛岐給她弄壞了,直瞪着他,“你快給我裝回去,不許再拆了。”

    薛岐無奈只好按照那形狀塞了進去,裘彩擷看得眼直,腦中彷彿打開了一扇門一樣突然對這物有了啓發。

    “喂,我說孔明鎖你不拿來解,難道放着看嗎?”

    裘彩擷從薛岐手裏奪了回來,小氣地不給他再瞧便放回袋子裏去了,“要解也是我自己解,我可不給你在我面前炫耀的機會。”

    薛岐撇了撇嘴,心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過是想拆着玩玩兒還被人誤會了,不過這個鎖的出處倒是被他給瞧出來了。

    又過了約摸一個時辰,太陽從兩人的正頭頂開始漸漸偏西的時候,裘彩擷面前的草藥已經全部變成了藥粉。她正準備小心的分開裝好,已然是紅色的一堆、紫色的一堆、綠色的一堆、灰色的一堆……零零總總約莫有十幾份。

    裘彩擷打算喊薛岐出來做藥丸,那人已經先一步踱到她身邊,阻止了她要用油紙捆好的想法。

    “你說,這裏有十幾種藥材,如何搭配比較好呢?我要做的藥材有兩種,但是方子和用量卻可以無數種去搭配,真是叫人難以捉摸啊!”

    很是苦惱的一番話,但是裘彩擷卻隱隱聽出了一種狂熱的意味,這種語氣往往只有裘彩擷面前擺了十幾種臨淵閣新出的小點而她決定不了先喫哪一種的時候纔會有。如今她看着這幾堆粉末則完全興不起趣味來,聳了聳肩膀道:“你看着來,藥理什麼的我不懂。”

    “哎呀,”薛岐變得粘人和溫和起來,急忙拉着裘彩擷同他站到一起,“你來說說看,隨便怎麼搭配都成。”

    裘彩擷斜眼看他,像這般不負責任不夠嚴謹的人是怎麼成爲神醫的隨從的,莫非神醫挑人也是隻看臉的嗎?她舒了一口氣,乾脆隨便一指兩種,“那就紅色和黃色好了,你說有兩種藥,那另一種就綠色和藍色的。”

    薛岐高興地點了點頭,“但是還有那麼多種呢,你多搭配幾味藥材進去。”

    裘彩擷嘴角幾不可聞地抽了抽,在她眼裏那哪裏是藥材,分明只是顏色豔麗一些的糧食粉,加點兒水就可以糊成五色的麪條。所以爲了美觀一些,她便分別又指了幾種顏色進去。

    分佈好了之後,薛岐又有點好奇這種大膽又新奇的方子的由來,於是追着裘彩擷身邊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呢,紅色要配黃色,爲何就不能配綠色或者紫色呢?”

    裘彩擷此時正在用井水淨手,就聽這人沒完沒了地問,不耐煩道,“你沒聽過那句俗話嗎?”

    “嗯?”薛岐顯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但是好脾氣地站在原地等她解答。

    “都說紅配綠賽狗屁,紅配紫賽狗屎。你是要煉出個狗屁呢,還是狗屎?”

    還以爲薛岐定然同大部分京中人士一般對她嗤之以鼻,甚至連李梵音都往往對她粗魯的模樣皺眉頭,哪知他只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眼睛晶亮不知道的還當他得了什麼稀罕的寶貝。

    “哦?果真是聽姑娘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這倒真不是薛岐反諷的效果,他自幼在山上跟隨玉崖子學習,武功招數不感興趣唯獨喜歡醫醫藥藥這種東西,搞得玉崖子總是念叨他不接地氣不知民生。所以他確實沒有聽過裘彩擷的說的所謂“俗話”,他心中默默唸了一遍覺得當真是朗朗上口!

    裘彩擷要知道薛岐心中所想估計也要氣得沒脾氣了,如今只見這廝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氣也無處使。她兩手就着自己衣衫下襬擦了幹,就要往院子外頭去。

    “喂,活兒也幹完了,我該回去了。方纔那個瞧着不怎麼聰明的神醫好像很聽你的話啊,你可別忘記了讓他幫我去出診一個人啊。”

    “唔,”他不置可否,跟着裘彩擷出去問道:“冒昧問一句,你要救什麼人呢?”

    問到點子上了,裘彩擷當即面色一紅好似有些難以回答,“就、就是我國子監一個同窗,有先天不足之症,京裏的大夫都沒有主意。”

    “哦?”薛岐低頭瞧着她不安的面容,不放過她,“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呢?總歸神醫是要親自去的呢。”

    裘彩擷不看他,“也就是寧王府那個世子,或者約個他處我去喊他出來也是一樣的。”

    還果真是那李梵音!薛岐嘴脣一抿低低地笑了起來,不過那廝本就一副天仙容貌,有小姑娘爲他神魂顛倒也不奇怪。

    裘彩擷見他只是笑不說話,趕忙反問道:“你可不許反悔,先說好,你何時能帶神醫出來?”

    見套話的目的達到了,薛岐對她也失了耐心,瞥了她一眼帶着些冷漠,“那要看丹藥何時練好了,如今方得兩枚尚且還需時日烤制鍛鍊,你可是整整打翻了我一整瓶。”

    裘彩擷一聽當下就急了,“你不早說!走走走,咱們接着煉去,還有什麼藥材要磨的趕緊拿出來,我瞧着天色亮得很再磨幾個時辰都不成問題的。”

    說着就要拉人進去,可那人進去是進去了卻死活不願意好好幹活,裘彩擷要他做什麼他都不配合,末了只說了一句,“你不累我可累得很,一累就無心煉丹,更何況我午食都沒有喫飽哪來的氣力?改日改日。”

    “你道要如何?出爾反爾嗎!”裘彩擷也來氣,“改日是哪一日?不行,我今日就要那個神醫隨我走一道。”

    小姑娘這就發飆了,薛岐也是沒想到這廝和傳聞倒是一致得很,喜怒無常還是個炮仗性子一點就着。“你且放心,出爾反爾的事情我可做不了,再幫我煉一次藥,下一會無論出爐多少我……額,神醫都會隨你去瞧的。”

    裘彩擷孤疑地打量他,同時也分析着話裏的真實性。“下次是哪日呢?”

    薛岐被問得煩了,“總也得這次的丹藥完成之後了,走了走了,我先駕馬車送你回去。”

    他大力地揮了揮手,既阻止了裘彩擷的話頭,也叫小姑娘爲了躲避而往後退了一大步,她這一讓步薛岐就自個兒擡步往外頭去了。留下個裘彩擷在院子和外頭交界的地方無奈,賴着不走肯定不行,拖着那人又實在沒立場。

    這是繼李梵音那兒喫癟以來第二個叫她說話使不上力的,她家中父子二人均是在毒舌戰場上勢均力敵毫不相讓的,同時也是十分給面子,往往一個挑起了頭另一個絕對會應戰下場。李梵音是個例外,他扯開話題的本事高到無跡可尋;這廝也是個例外,他壓根就不理會自個兒意識過剩。

    裘彩擷認命般的嘆了口氣,只好先順了這廝的意思同他回去,這人同兒戲一般的煉丹方式,無論是藥劑的方子還是用量皆是詢問她的意思。裘彩擷深怕他答應的事也同煉丹一般兒戲,到頭來反倒是她白忙一場。

    無可奈何地上了馬車,裘彩擷問道:“兄臺,你心下覺得最重要的是什麼東西?”

    “我無心於金銀財寶、權利於我如浮雲。”薛岐趕着馬車隨意答道。

    “總歸有個一二愛好物什的吧。”裘彩擷不死心。

    “現下應該就是我那些尚未出爐的丹藥了吧。”畢竟還沒有試過藥性,這種挑戰一想起來就叫人寒毛直豎全身戰慄啊。

    裘彩擷聞言心下已然有了主意,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道理她懂,那麼挾丹藥應該也是一樣的。

    及至城門口的時候又遇到了之前那些巡查的衛兵,裘彩擷這方是要進城自然排查得更嚴格一些,而出門的一輛將將掀起了一側車簾,只是驚鴻一瞥間裘彩擷就認出了趕馬車的人。她不顧當下的情況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跑到那輛馬車前頭。

    “樂管家,你要去何處?”

    趕車的男子正好交出了文牒叫衛兵過目,聽了裘彩擷的話只是頓了一下並沒有回頭瞧她。

    裘彩擷看着眼前熟悉的溫和男子以及這輛她曾經在錦府見過的襄黃色馬車,一再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樂喜這會兒已經取回了文牒,衛兵下令放行,馬車便疾馳着從她身邊經過好似奔命一般。

    裘彩擷錯愕,倒是駛出去一段路後馬車掀開了正後方的小窗,裘彩擷這才確認確實是錦程,他同樂喜一道出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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