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15章 李瑾下藥
    聽到這話李瑾  突然默不作聲了,他本不是這般忍氣吞聲的性格,早先在宮宴的時候裘彩擷的無心之失就被他記恨上了更何況如今李梵音是直喇喇諷刺到人跟前去了。

    “哐當”一聲脆響,  原是秦婉婉手裏一根筷子沒穩住翻了個個兒磕在碗碟上。霎時間飯桌上的三個人齊刷刷地望着她,裘彩擷眼裏是好奇與不解,另兩位則各自帶着深意。

    秦婉婉幾乎  是與李瑾一對視上便低下了頭,也不知是內疚於自己的失禮舉動還是別的什麼,總歸是叫裘彩擷看來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意味。

    她那一根筷子還是李瑾幫着拾到跟前的,看她手裏還攥着另一根不由分說便將這根筷子一道塞進手指縫間。

    “世子和你表妹都在呢,怎麼能這麼不小心?”

    李瑾的語氣同平素裏沒有什麼區別,偏偏秦婉婉的面色好似更白了。懦懦地點了點頭,復又大大地窩了一口飯喫。裘彩擷注意到秦婉婉自剛纔開始並沒有夾菜來喫,她可不覺得這天龍寺裏頭的白飯有多好喫。

    或許是爲了緩和氛圍又或者李瑾的話起了作用,秦婉婉麪皮一鬆居然開口了,“我是叫嚴子恆那事兒嚇着了,不似阿彩表妹膽子大,方纔聽同窗幾位說表妹同世子還走近了瞧過那廝?”

    聽她居然主動提起嚴子恆,裘彩擷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方纔秦婉婉分明是被李瑾拖着像嚇掉了魂兒一般模樣。她一時搞不清狀況只好求助於李梵音,彷彿潛意識裏將自己同他拉到了同一個戰壕裏頭。

    李梵音安慰似地瞧了裘彩擷一眼,面上帶着淡然的笑意,“她是要瞧叫我給擋住了,所以阿彩膽子大不大從這事兒上可不好輕易斷論。”

    這話是針對裘彩擷而去的,沒想到會是李梵音將她略帶遷怒的炮火接過去,秦婉婉下意識地擡頭瞧了他一眼。霎時間入眼的就是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秦婉婉頓時只覺得羞愧,也對自己總是在裘彩擷面前露出的兇狠感到暗暗後怕,怕李梵音對她起變化。

    她想要李梵音一直如同當初在桃花樹下初時的那般看待自己,無論自己同太子如何,這般男子若是能擁有他的念想這輩子簡直太值當了。

    想到這裏她面上是無比懷念和哀傷的模樣,瞧着李梵音的樣子好不楚楚可憐好似個受人壓榨的小媳婦一般。“阿彩表妹真是好運,有世子處處爲人着想。”

    “秦姑娘實在擡舉,太子殿下對你也是無微不至到寸步不離,何須羨慕旁人?”李梵音對答如流。

    只是他這一句話卻叫秦婉婉着實如鯁在喉,分明太子對她恩愛不足威脅有餘偏偏在外還裝作一副好模樣。早知如此她當日便像裘彩擷一樣抱緊了李梵音不撒手,或許現下一樣被人如珠如寶地待着。

    秦婉婉像要禍水東引一般刻意找着話題,裘彩擷興不起興味同她一爭高低便任由她去了。她一碗飯見底便迫不及待朝門口望去,頻繁了幾回終於又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阿彩表妹瞧什麼呢?這眉目中帶着焦急的樣子可是同在盼心上人一般。”她見裘彩擷聞言愣了一下,方掃了李梵音一眼接着道:“平素裏表妹同何晉極好,可是在瞧他?”

    何晉此人李梵音是知道的,將將到國子監的時候這個小小史官家的孩子還曾幾次三番向他示過好,後來或許是得了什麼消息不再在他跟前晃,看得出來是個安守本分的。至於說到他同裘彩擷的關係,李梵音個人的看法更傾向於那孩子一直被動地叫裘彩擷拿捏着。

    只是秦婉婉現下提及此人不由叫李梵音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會兒,若是無心的倒好,只怕是受了身畔人的指示那問題便大了。

    裘彩擷眉目一橫,“何晉是我的同窗又是同桌,我尋他不尋他與你何干?你無非寄住在我家中,寄人籬下不該有應當的眼力見兒嗎?”

    裘彩擷是被寵大的,平素裏在府上又根本沒人制得住,導致她如今性情火爆脾氣一上來根本不管不顧也不看場合。裘相素日裏擔憂得很,父母長輩總有仙逝的一天, 家中人丁單薄也說不得百年之後是何光景,日後也怕她喫虧喫苦。

    然而在李梵音這邊,這潑辣傲慢的性子叫他欣賞中意得不得了。許是人沒有什麼便嚮往什麼,他不曾有過人前肆意妄爲的事兒,每每瞧見裘彩擷一

    副驕傲的孔雀的樣子都覺得熱血沸騰好想將天下間最大的財富和最好的權勢都捧給她,好叫她一輩子都能頤指氣使地給他看。

    秦婉婉卻同李梵音一般,人後尚不可知人前卻是一副孱弱的模樣。果不其然,被裘彩擷直指門面的戳破了孤女的面貌她面色頓時煞白,眼裏似有瑩瑩水色洶涌。

    她望向太子欲語還休,在裘彩擷看來這是她同裘子楠難分高下想要博取父母的支持時候纔出的招數,可見這廝是要搬救兵。

    李瑾現下雖說對秦婉婉失望而失去了之前追求的熱情,但如今兩人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總歸自己的女人叫裘彩擷這般潑婦欺負了去,一味隱忍豈不是連個女人都怕了?

    “裘相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嗎?來到府上都是客,出言辱客是何道理?”

    李瑾近日陰冷的很,裘彩擷本不欲與他對上,奈何有人提到她的禁忌。“說我便說我,提我阿爹作甚?人長大了不該自己承責嗎?一有事就找爹孃的麻煩,豈不是像個沒長大的巨嬰一般?”

    李瑾聞言怒不可遏,狠狠一擊桌面帶着三分內裏七分怒氣直將桌上餐盤敲得乒乓作響。裘彩擷自然被唬了一跳,如此怒形於色可不就是話本子裏頭的貪官污吏或者成不了氣候的沒國皇帝嘛!

    室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衆人皆面面相覷也不敢瞧那一桌,倒是有些暗自慶幸沒有膽大到同那幾個人一桌喫飯否則還真是嫌命長了。

    李瑾考慮到現下也不好當衆給重臣之女難看,暗暗使些絆子卻是可以的。因而他不動聲色地輕哼了一聲,左手快速抖動彈了一粒藥丸到裘彩擷的湯碗中,取人性命是不至於卻是個能叫這潑婦永遠無法口出妄語的東西。

    他是自幼練武的,如今這一桌兩個婦孺一個病秧子他自然有恃無恐,爲了保命他這一招袖中暗器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如此一來既能給她好看又能不露聲色,這麼一想他不由心情大好,薄而發白的嘴脣勾起了弧度。

    裘彩擷只覺得這廝變臉的速度快得很,分明前一刻尚怒不可遏好似個要張嘴喫人的猛獸一般,如今這般真心像個壞事得逞的模樣。說到做壞事她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心虛的人往往面上越是冷靜,越是李瑾這般面孔她越覺得不對,這會兒確實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天空響起一道驚天的閃電,劃破了整個天空留下暗紫色的恐怖身影,恐怕稍後便有雷聲大作。果不其然,裘彩擷將將捂住了耳朵便覺得頭頂嗡嗡作響,那雷聲有如在燜鍋裏頭放炮仗又炸又響只把人轟得頭暈目眩的。

    衆人面色都不好看,女子中膽小者嚇得瑟瑟發抖最好地上有個洞好鑽進去。聯想起今日嚴子恆的事情好似把今夜的陰森恐怖又烘托上了一層樓,今夜註定不能好寐。

    裘彩擷感到身邊的人似有動靜,便見李梵音忽而挨近她撫了撫她毛茸茸的腦袋,有溫暖的觸感在頭頂讓她的神經放鬆了不少。這廝把她的兩手拉下,一開始她還不願意,不過想到應是那雷聲已經去了便也由得他動作。

    李梵音瞥了李瑾一眼,忽而捧起她面前的湯碗。

    “喝點湯壓壓驚,往後雷聲大了記得長開些嘴巴,免得耳朵被打聾了。”

    裘彩擷不疑有他,就着他遞過瓷碗的動作飲了一口,鮮筍湯還帶着熱氣果真熨帖了她驚跳不已的心。“長開嘴巴真的管用嗎?”

    “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李梵音點了點耳後凹槽的位置,“這個穴位一旦張開了,耳朵便不容易叫噪音損傷,你可得記下了。”

    李瑾瞧着這二人模樣心下想笑,這李梵音自然不曾騙她,卻也是他親手將她葬送。呵呵,有趣!

    秦婉婉將下脣咬得發白,她知道現下自己是騎虎難下唯一的選擇便是牢牢跟緊了李瑾,待到塵埃落定的時候再以圖後效。可是她看不慣,裘彩擷爲何永遠可以輕而易舉獲得她想要的,自己卻那麼難?

    這種好運,這種好日子,一次都沒有落到過自己身上,何其可恨!何其可悲!

    放在桌下腿上的手被李瑾狠攥,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一般絲毫不帶柔情。秦婉婉面露痛色瞧向李瑾的時候已然滿面哀求,而她跟前的人分明興奮得眼裏都要冒出火來。秦婉婉不解其中用意,她只知道,自己恐怕是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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