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20章 曖昧歸途
    如李梵音預測  的那般,國子監裏的人依次被刑部的人逐一詢問,由於李梵音事先有所提示和裘彩擷兩人是一路抱團作證相互給了證明,平素裏無論是裘彩擷還是李梵音都與嚴子恆和魏冉二人不堪熟稔,更鑑於二人的身份地位刑部尚書沒有多做阻攔便放二人離去了。

    這一路都不見太子和  秦婉婉的蹤跡,裘彩擷沒有替二人擔心的閒功夫,倒是這二人不在她心下總是不踏實怕會出幺蛾子。

    待到天龍寺  外的時候裘彩擷忽而記起文曲星殿中那位叫圓禾的胖和尚,故而讓李梵音先行上馬車自己還需得走一趟。李梵音不允,只道自己會在殿外不入內,但無論如何不會先行離去。裘彩擷不得他法只好應允下來。

    那胖和尚好似只管這一畝三分地的事兒,饒是昨夜裏這麼慌亂的境況也只見過他一回,回頭便沒了蹤跡。今日也是,多得是和尚在上頭的大殿裏頭唯恐叫世俗的官員拉了去詢問,早早便剖白自己的經歷,他倒好守着這文曲星殿還在裏頭打起了鼾。

    裘彩擷輕手輕腳地近前,將將要靠近那胖和尚俯靠的案几的時候那廝猛地擡頭瞧她,被橫肉阻隔成眯眯眼的眸子賊亮哪裏是睡着的模樣,感情是裝模作樣要嚇唬人。裘彩擷當下就來了興致,這和尚倒也有趣。

    “我這是討要那免費的卦來了,可算數不算數?”

    胖和尚哈哈一笑,“姑娘守信而來小僧也不是背義的人,不過既然是免費贈的自然是送個基礎入門級的卦罷。”

    裘彩擷心道這廝也慣會做買賣,不過瞧在不收錢的面子上她也沒得挑。“來吧來吧,要是算得準興許你還能有回頭生意。”

    圓禾笑了笑不說話,倒是從腳邊的小布袋裏取出了一個小龜甲,裏頭丁零當啷的應是裝了好幾枚銅錢。更出人意料的是緊接着他又取出了一個泛黃的小冊子,上頭的幾個大字直叫裘彩擷眼睛犯抽。

    《卦象全解》,感情這廝是現學現賣根本是拿她來做實驗嗎?

    “來,”圓禾照着扉頁上初級卦面介紹的文字原模原樣的讀了起來,“兩手拇指與食指分別握於龜甲兩側,將龜甲在手心中放平。照着做啊,愣着做什麼?”

    “欸?哦。”裘彩擷心下頗爲無奈,這廝左看右看不似高人左派估摸着這免費的卦也同他的人一般信不得,怪不得孃舅總是告誡她商家的便宜貪不得,因爲做生意的又有哪個是笨的?

    “好,晃動龜甲三次,注意是由裏側向外側晃動,期間許下自己的願望。”說完,圓禾晶亮着一雙眼睛瞅着她,好似滿懷着希望一般。

    裘彩擷一一照做,若是說願望現下她只希望了李梵音能夠夢想成真,畢竟他說的話她出奇的認可,那麼他做的事情應當也是不招她反感的。裘彩擷本身沒有什麼理想抱負,不如把這個願景讓給有需要的人好了。

    擲了三次,不知道爲何在第三次的時候赫然有兩個銅板掉落下來,案几上早已鋪就了一張都桌面同等大小的八卦圖,兩枚銅板義正一反落在不知名的位置。裘彩擷又晃了晃那龜甲,發現裏面還有丁零當啷的聲音因是不單兩個銅板纔是,她頗覺得稀罕。

    圓禾卻是立馬阻止了她隨手搖晃的習慣,這會兒一停下便又摔了一枚銅板下來,是正面向上的落在卦心位置。圓禾翻着《卦象全解》的手一頓,本來是妥妥的一個乾卦一下子出了岔子,這多出來的一枚是算還是不算呢?

    算的話原本的卦面就已經破了,不算的話又是這姑娘的因緣際會。書上自然不會記載明明已經完成的卦象突生變故的情況,這書的作家也不是多智近妖的孔明來着。圓禾嘆了一口氣,頗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

    裘彩擷看得揪心,“怎麼了?寓意不好?”

    圓禾搖了搖頭。

    “那是解不出卦來?”

    這會兒圓禾整張胖臉憋得通紅,這架勢裘彩擷算是看明白了,雖然本來就對這廝頗有些不看好不過人前奚落不是她的本性,這會兒她倒還裝模作樣的安慰幾句。“無妨,你且隨便說說,我也隨便聽聽。”

    “咳,原本落了這一正一反分別相對而立倒也是個好卦,大抵是心想事成貴人扶助的上上卦,奈何後又落了一枚出來。初級卦面本就是解兩枚銅板的寓意,三枚便破了那卦局,既是初級的卦面自然用不了高級的法則,是以……”

     

    ;   是以這卦泰半是不好了,裘彩擷支着腮幫子很是苦惱,怨自己手欠這一下又覺得這本來就是個半吊子練手的和尚太過認真反倒壞了自己的心智。

    “姑娘也不必緊張,圓拂師兄是卦中高手,之後咱們請他解一解便可知其中微妙。”圓禾也不想叫自己邀請來的這個姑娘敗興而歸,畢竟是入了眼的人。

    “罷了,”裘彩擷揮了揮手,“我這便要下山回去了,恐怕等不到那時候。”

    圓禾心裏清楚這般學子若不是祈福時候糟了禍事現下該是一刻不停地爲監生考覈做準備,自然他私心不想耽擱裘彩擷的寶貴時間。

    “姑娘先行回去,小僧保留下這卦面待求得結果了請下山遊離的師兄弟帶給姑娘。”

    裘彩擷聽了也是頗爲感動,這年頭認真負責的長工都屈指可數,區區一個免費的卦面居然還勞得這廝記在心上,若不是空口白話說來唬她往後她定當還要來拜會他一二。裘彩擷心下受用,便應了下來同他作揖道別。

    外頭的人顯然等了許久,斜斜倚靠在朱漆色的木柱邊頎長的身影顯得單薄而孤獨,他雙目緊閉似已經熟睡,可是聽到她輕踏而來的腳步聲又立刻睜開了眼睛。裘彩擷心下一唬,敢情現下的人都有假寐的習慣。

    “如何了?”

    他兩手攏在袖中應是雨後的山中叫他覺得冷了,裘彩擷瞧他面色尚算不錯便稍稍安心,卻不知道這是他好了泰半內裏運行幾個周天才叫身子舒爽些。這一趟行程換做他之前是決計不會趟進來,現下可不是如懷鶇雖說的迷了心智、亂了心神。

    這個惑人心智的女妖精尚不自知,一步步走向自己,清澈的眼神裏沒有藏着任何祕密和隱晦的心思,李梵音很喜悅,彷彿靠近她便淨化了自己。

    “我是替你求得卦。”

    “哦?”

    他疑惑了一聲,側顏瞧她也沒能等到她回身的動作,兩人一齊下了文曲星寶殿的臺階,在堪堪落到最下面的時候裘彩擷才接了他的話。

    “嗯,是個好卦,心想事成、貴人扶持。”她說了一半留了一半,總歸求卦求卦便是得個心安,她是不信的那麼她撒這個謊也是無畏的。

    “呵呵,那麼便謝謝阿彩的吉言。”

    他沒有說卦面的用意只是說了她的話,是否他早已猜到些許端倪呢?裘彩擷心理咯噔一聲,也知道現下問他都問不出結果來。李梵音這人當真好似一潭深淵,面上是清澈撩人桃花浮影的模樣,內裏又深不可測洪流急湍。裘彩擷一方面想要信賴和抓緊,一方面又不由得疏遠和提防。

    兩人到了馬車前,一夜未見面的車伕赫然斜倚着馬車頭上,瞧着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才吐掉了一直叼在嘴裏的新草根,耍起了馬鞭奏得噼啪響,實際跑起來倒是穩當得很。

    李梵音素來對着車伕不加管教,做得好分內事性格如何且無傷大雅。他靠着軟墊徑自取了一張毛毯便要給自己和裘彩擷都蓋上,裘彩擷是起了身便睡不下去的人當下便要拒絕了。那廝這會兒竟然耍起了無賴,硬是要人陪着一道再睡會兒,否則他也不得安生。

    裘彩擷不得法子只好應允下來,多寶格里早就爲她備下了喜好的軟墊和腳靠,兩人循着舒適的姿勢躺着,雖說是一備同眠但是中間卻似隔着楚河漢界一般。

    裘彩擷這廝是年紀小尚不將這事兒放在心上,李梵音這廝卻是偏偏故意要佔這個便宜。打從確定了關係之後他便有些放縱自己,如今在好友眼中、世人眼中都一副火/熱過了頭的模樣,他也不甚介意。盼着時間再過快些、再過快些,便可以……

    便可以如何他心下還不清楚,只不過對着個九歲的女娃娃儼然是猥瑣了一些。

    兩人一人一側的睡姿互不相擾,裘彩擷夜裏睡得多了現下自然睡不下去,她面向一側的馬車壁從袖裏的暗袋中取出那塊何晉交給她的龍紋玉佩,用拇指摩挲了一下似乎還帶着體溫。

    驀然間,身後探過來一條男子的手臂,收緊在她腰腹間猛地往後一提便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頭。熟悉的香味透過衣衫傳達過來,她的身形本就叫同齡姑娘更瘦小一些,如今竟然整個人像個小娃娃一般被人抱着蜷在那裏。

    裘彩擷尷尬得老臉一紅,又聽得身後的人朦朧的呢喃:“乖,且不要動,擾了我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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