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妻如寶:夫君好計謀 >第139章 絕處逢生
    “李瑾,你動她,  簡直是在找死。”

    李梵音  幾乎是放下這話的瞬間身子便出去了,他袖中的玉骨扇平素裏好似意見附庸風雅的裝飾物實則卻是他防身多年的武器。他喫準了李瑾放鬆的一瞬間對着他上路面門而去,他沒有習過過多的外加功夫,多得是強身健體的內力。唯有輕功是爲了自保,三人的師傅都極爲用心地傳授了,此刻他便腳下如有風般襲向李瑾。

    對付高手或許  不足,但是對付李梵音這種沒有勤練外家的來說李瑾卻是綽綽有餘了。他天生強健的體魄加上演武場實際的搏鬥鍛鍊導致他的反應較常人敏銳許多,初時或許是叫他打了他偷襲,李瑾是半坐在石凳上的自然不好移動。

    他快速地側過頭面,那玉骨扇精鋼的鋒利材質貼着他的右頰便過去了,李瑾只覺得面上一涼豁然間便又火/熱的液體洶涌而出,自嘴角後一點處到顴骨的部分從裏側涌入了大量的腥甜血液,即便沒有上銅鏡去看他也知道那鋒利的東西整個貫穿了他的臉頰和口腔,此番定是皮肉外翻的可怖模樣。

    要是裘彩擷現下再問他他同天家是父子有何相像之處,那麼李瑾定然會告知她他二人對於人的外貌有多看重、有多癡迷。李瑾原本也算長得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哪裏損了都無所謂,偏偏李梵音一招直接打在他面上叫他深深破了相。此番李瑾心中只想殺了李梵音,剝了他一張麪皮泄憤。

    這兒即便是李梵音跪下同他求饒,李瑾也不打算收手。他的反攻又快又猛烈,因着比李梵音更爲優越而有耐力的身體優勢,他幾乎是立刻躍到李梵音跟前。手邊沒有武器他伸手便劈斷了石桌取了一長快同李梵音纏打在一起。

    李梵音手裏的玉骨扇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武器,然後兩相對比他的體力卻明顯跟不上,尤其是他的下盤不穩,每每遇上兩相對峙的時候總是不由得被李瑾逼退。

    身後站着裘彩擷他自然不能一退再退,很快他便再度催發了內裏打算瞅準實際打個殺招否則長此以往他無非是被李瑾耗到體力不支罷了。

    這回的李瑾倒是殺意已決,他只攻不守自然沒有留出太多破綻,有時候即便被李梵音看出來破綻也抓不住實際,只因爲他招招實拳,打在李梵音身上叫他體內氣血翻騰。

    再李梵音再度被逼得節節後退之下,李瑾突然神色一變對裘彩擷的方向做了個佯攻的動作。李梵音暫且顧不上自己便舉起玉骨扇往裘彩擷跟前一擋,結果李瑾見目的達到感到收回動作往李梵音胸腹間猛擊了兩拳,人被狼狽地摔倒地上。

    李梵音自知無法再戰,趁着低頭嘔出了一大口血的時候暗暗將懷鶇給他的丹藥吃了下去。這丹藥只是護住他的心脈叫他體內好受些,治癒內傷本就是慢慢調理居多,現下他儼然胸口鈍疼地連呼吸都苦難。

    見李瑾傷了人之後還要往前,裘彩擷立刻站到他跟前將兩人阻擋。她先前是喫驚李梵音居然會武,還當是單槍匹馬也能將她就出去呢,哪知道他的身子根本不允許他做這樣的事情。一時間她既覺得李梵音魯莽又爲他感到心疼,瞧着李瑾的眼神越發不善了。

    “你走開,他傷得本宮至此,本宮今日便要他死。”

    李瑾大力推得裘彩擷一個踉蹌,哪知裘彩擷的韌勁兒發作根本就比牛皮糖還粘人。她回過神來又攔在李瑾跟前,接着人又被推倒她還是不依不饒地擋着李瑾往李梵音那兒去。

    “你打算食言嗎?”

    李瑾只覺得拳頭癢,他瞥了一眼被打翻在地的香臺,燒了一大半了只是落地的時候摔滅了火星。“對你本宮自然不會食言,對他,本宮現下只想找些樂子。”

    “你不能動他。”裘彩擷不依不饒,她披着明顯比身材寬大許多的袍子,面上堅定地像一個鬥士。

    如果不是李瑾面上劇烈的扯痛提醒着他破相的事實,想來他還是有興致同這個小姑娘玩一玩霸王與勇士的情趣遊戲的。他面上陰鶩,“你要是不讓開,本宮不介意送你們一塊兒上路。”

    他不是開玩笑,面上的神色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已經讓裘彩擷看出端倪。

    “阿彩,你讓開。”李梵音在背後喚她。他自然不能看她出師,放任李瑾過來或許自己難逃一死,但他會拼死將李瑾這條命留下護她周全。

    裘彩擷側過頭用餘光瞧了他一眼,一絲不苟的精緻男子如今前襟站滿了血跡,本來就是那般有潔癖的人現下倒在泥地裏也無法起身,說明他根本就沒有

    力氣再戰。

    “我不讓,太子若真的想殺他,你從我的屍體上過去。”裘彩擷沒有少戲弄過人,可是這般認真說話卻是頭一回,“只是太子留着我無非是想威脅裘相,讓裘相知道我死了也好,反正背上了弒君之罪也是要殺頭株連九族的,早死晚死都是一樣死。”

    看着一個兩個有情有義的模樣真是叫李瑾覺得眼睛刺痛,“合着這齣戲只有本宮是壞人了?本宮就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拾起李梵音額擊飛的玉骨扇,雖然不知道怎麼用才能改變它的形態成爲一個鋒利的武器,但是骨扇本身就堅硬銳利,殺個人綽綽有餘了。他狠了狠心,將羽扇合成一柄朝着裘彩擷面門的位置刺去,既然他毀了容貌憑什麼面前這一個兩個都能擁有一副好相貌。

    死不死暫且不論,叫這個小姑娘毀了臉勢必比殺了她更讓人快意。

    李瑾動作很快,裘彩擷只感到有銀光從眼前一滑而過。她眼皮子突突地跳,連帶着耳朵都聽不清楚了,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和突突的心跳聲。好似有人慢動作似的喊她的名字,她聽到個彩字,再要細聽卻聽不真切了。

    她感到有一雙大手將她攬在懷裏卻不敢貼近她的胸膛,她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像是之前在天龍寺裏兩人緊緊依偎時候縈繞鼻尖的那種,她覺得風聲靜瞭然而有髮絲刮弄着她的面、癢癢的。然後,她的胸前一熱,不似李瑾將涼水潑在她身上那般。

    那人捱得她極近,側面貼着她的臉頰,瑩白的面上彷彿能看得到青筋逐漸蔓延起了死氣。裘彩擷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倒吸一口涼氣幾乎站立不住,但是她一旦站立不住那幾乎掛在她身上的人便也要倒下。她那一口氣幾乎全是李梵音身上的血腥味,這下好了,她和他像是生來便一起的連體嬰,連血液都是一樣染紅了身前的白袍。

    “抱住我,我沒有氣力了。”李梵音在她耳邊輕道。

    裘彩擷聞言只覺得鼻頭一酸,她奮力挺直了腰桿,接着李梵音逐漸矮下去的身形看到他背上扎着一柄寒光凌然的兇器。就着這方向便看到了李瑾那張肆意卻又有些喫驚的臉,此刻的裘彩擷只餘下滿腔的恨意。

    她覺得懷中的人會死,而眼前這人卻依舊站得好好的,這何其不公平?她的心本來就是偏的,她要自己喜歡的人好要自己不喜歡的人死,然而上天叫她不如意這對李梵音來說又是何其不公平?

    她從很久以前便知道李梵音要做些不能爲人道的事情,那時候她心下搖擺她疑慮不定,她不想破壞既有的生活也不願家人出事。可是若是她早知道會在此時此刻連累到她,那麼她一定會支持他到底,無論是天大的事情她一定會傾盡所有支持到底。

    畢竟人的一聲中會遇到那麼多的人,喜歡的、中意的、死了會難過絕望的人卻只有一個,裘彩擷只知道她不想讓她死,爲此她可以用一切辦法。

    “啊,一炷香時間到了。”李瑾說話間裘彩擷也注意到那被打翻的香臺和早已止步不前的香頭。可是在李瑾看來,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無非多出些力。

    “來吧,阿彩,本宮就用世子這把削鐵如泥的玉骨扇給你一個痛快,斷臂而已想來也不會太過難以忍受吧。”

    說着他便伸手要將裘彩擷從李梵音身後拉出來,哪知那廝抱着個高大的男子還有心同他抗爭,身形一歪便往後倒去那自己做了李梵音的肉墊。

    李梵音被震得睜開了眼睛,他意識逐漸模糊,但還是能分清身下的是誰。幽幽嘆了一口氣,“怪我,救不了你了,阿彩。”

    “你別這麼說,”聽到他的話,裘彩擷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仰面倒在地上淚水像斷了線一般往兩邊飛快地流下來,“我欠你已經很多了,你今日便越發叫我還不清了。我不信鬼神這一套,今生的恩情便要今生來還。你給我等着,我裘彩擷是要一樣一樣還給你的。”

    “嗯。”李梵音混沌的思緒,心裏卻是下意識的感到熨帖,他無力再說什麼便又“嗯”了一聲。

    “別說廢話了,這邊送你們二人上路。”李瑾的陰影照在二人身前,他面上的血肉外翻瞧得見牙齒,儼然一副地獄惡鬼的樣子。

    裘彩擷釋然地閉上了眼睛,忽聽得圍牆外頭人聲嘈雜。

    “大人,就是這裏!就是這裏!您快來!”

    李梵音聞言深思一鬆當即昏睡了過去,唯有面上還留着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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