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嗎?這不宴會還沒開始?!”懶得和他演戲,乾脆直接懟回去,也不管男人會不會真的會生氣。
旁邊的蘇側妃卻幫她說了些好話:“姐姐來晚點些也沒什麼關係。我與王爺也剛剛入席,姐姐來的剛好!”
顧楓瀾聽到蘇側妃居然和木青焉沆瀣一氣,原本因爲被木青焉懟他,而心裏不舒服,但看到兩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相處的這麼融洽,甚是欣慰,剛剛所有的憤怒也一掃而空。
“瞧見沒有,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本王生氣,學靈兒一般的善解人意!身爲秦王妃,便要有秦王妃的樣子!”他說着,還拉着蘇側妃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底盛滿溫柔的笑意。
“既然王爺,也覺得臣妾這個秦王妃當的不好,不如讓給蘇妹妹當如何?臣妾可難了,做的不好,還要被王爺嫌棄!”
顧楓瀾一股無名之火油然而生,木青焉見他一張臉黑的好些難看,又態度軟了幾分:“臣妾,就是嘴碎,張口沒由來的亂說,王爺就當臣妾,胡說八道。莫要氣壞了身體,可是好些人看着呢!”
木青焉擡頭,故作模樣的把頭上的珠釵推了推。
顧楓瀾臉色終於緩和很多,人多總要顧忌一下,不然就會傳出,秦王妃與秦王夫妻感情破裂,皇宮人多嘴雜,木青焉這一提醒倒讓他的脾氣收了起來。
蘇側妃給他倒了杯酒,三人乾杯緩解一下氣氛。
木青焉也沒繼續搭理顧楓瀾,自顧自把目光掃向剛入座的玄空冥,玄空冥衝木青焉拋了個媚眼,算是和她打個招呼。
旁邊的顧楓瀾和蘇側妃,就像新婚的兩口子,而她就像一個多餘的外人。
木青焉偏過頭小聲的噁心道:“大庭廣衆之下叫我過來是來喫狗糧的嗎?”
倒不是嫉妒,說真的她一點也沒有嫉妒的意思,只是覺得顧楓瀾這啞子有些不聰明。
剛剛那些話,確定不是給她和蘇側妃拉仇恨?還要求她像蘇側妃一樣溫柔的對他掐媚討好?
把她女人的尊嚴放在哪裏,把蘇側妃對他的一片癡心放在哪裏?
木青焉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煙花在夜空綻放它片刻的美麗,隨着精彩的舞蹈進入舞臺中央,熱鬧的場面瞬間鴉羣無聲,似乎在欣賞這精彩的演出。
她的話伴隨着煙花綻放,被淹沒在這次盛大的宴會中。
她就當一個小透明人,好喫好喝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結果顧安寧那傢伙,既然指名道姓的要她去舞臺表演。
木青焉磕着瓜子的手停了一下,不經意之間,看了坐她對面的木青赤!
而同樣的,他一樣也再看她。
她向木青赤以現代打招呼方式,向他招了招手,男人眉頭緊皺但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在和他打招呼。也就點點頭回應。
面對臺上的步步緊逼,木青焉把手中的瓜子放入盤中,起身一步一步上舞臺中央,對着居高位置上的皇帝,露出三分從容不迫的態度和七分知書達禮的從容。
“啓稟父皇!兒媳舞伎難登大雅之堂,則是七公主舉薦,兒臣也不好推脫,若惹的衆位看了笑話。則是兒媳之過!再者兒臣今日也沒什麼準備,匆匆上場則不太妥當!”
她的話,應該說的很清楚了吧,真要她表演,出了醜讓外人看了笑話,不怪她,要怪就怪顧安寧。
不跳舞前下臺不丟人,跳舞后跳不好那才丟人。
皇帝的臉色變得極爲不悅,給顧安寧投去一個不滿的表情,似乎對於她故意針對木青焉表示埋怨。
“父皇,你要相信五嫂,她可是深藏不漏!”她這句深藏不露,顯然是暗示她的身手。
來獻舞之前,她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木青焉,一直都是她姨娘帶大,不過她娘去世後,姨娘也順理成章的成了正室,既然不是親生的女兒,那個大夫人,怎麼可能會讓木青焉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報自己的一箭之仇。
所以轉挑一些她最不擅長讓她在衆人面前出口,這就是得罪本公主的下場。
只可惜那小姑娘,不懂。
木青赤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爲從小到大,都是他僱人,偷偷的教她這個妹妹詩詞歌賦。
皇帝也怕讓外人看笑話,準備讓木青焉下去,卻聽見玄空冥訕訕舉薦。
這下木青焉不想上場,都不行了。
她給玄空冥投去一個,你這個坑隊友的坑貨。
然後爲了自己心裏舒服也拉他下馬,沒想到那坑貨,快人快語很是無所謂的答應。
“怎麼?就這麼想念你親愛的隊友出醜?還幫着外人?”木青焉小聲的說,只有她和玄空冥兩人自己聽到。
“很久沒有合作了,怪想你的!”男人眼中的笑意帶有痞帥痞帥的玩味。
“想你個鬼,前世今生都坑我?”木青焉似乎又回到了前世與他合作出入各種高檔場所的畫面。
記得和他一起跳過華爾茲,嗯——配合的天衣無縫,贏得衆人的掌聲,後臺脫下衣服後,兩人換了身裝備,悄無聲息的喬裝躲過酒店的監控,把某個黑幫的大佬悄無聲息的幹掉,一絲線索都沒有留下。
“這次換個別的玩法?!”
“OK,都可以!”
木青焉招手,讓人找了六孔的蕭,丟給他。
一首《傾盡天下》河圖。
伴隨着瀟聲灑響起,木青焉一秒入戲,蕩氣迴腸的音符配合她優美的舞姿,歌曲無比癡情,如在臺中用驚鴻舞詮釋……
木青焉一襲淺白色齊腰紗裙,就如一隻美麗的蝴蝶,晚風微揚,長裙飄逸,畫面瞬間發生了變化,一條長長白綢帶如有生命一樣宛若游龍,她被困在白綢帶,隨物而動……
因爲她有舞蹈功底,曲中音符高起又沉浮的時候,她由快到慢,蕭聲停止……
男人腳尖一點單手揹着飛向女子,兩指一動手中的絲線如有生命一樣纏繞女子的腰身,只感覺腰身一緊,木青焉雙腳轉圈裙襬飄逸成晚間的精靈,剎那間與對面的男人來了個擦肩而過……
擋在兩人中間的絲綢帶“撕拉”的一聲,白綢帶被一股力量撕碎成萬千花瓣。飄逸在兩人中間,緊接着手腕被男人抓住,伴隨着身體被人甩在半空中,兩人四目相對,碎成萬千的絲帶落地,舞蹈終止……
很精彩的一刻演出,採用很大膽的舞蹈。
衆人一頓歡呼,皇帝臉上雖然有了面子,但自己的兒媳婦在舞臺上和陌生男人如此調情,很顯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大臣可沒注意這些,只是對這精彩的演出,無比歡聲雀躍。
男人給她一個誇她的眼神。似乎在說。
不錯,舞藝漸長!
木青焉懶得搭理他,這個坑貨,每次和他出使任務,都要被他佔便宜。
回到座位,顧楓瀾的眼神明顯有怒意,像是在不滿木青焉當他不存在,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姐姐跳的真好,但哪位魏王吹的曲子,讓人心疼又令人羨慕。有男子對心愛之人的癡情不悔,顛覆天下也甘願與她並肩攜手萬里山河…這世間的美好都被此女佔盡,我好羨慕她……”
蘇側妃眼中帶着些許憂傷,在專向顧楓瀾的時候眼中的深情久久不散……
蘇側妃的話,讓顧楓瀾眼中的寒光隱隱退散,她又牽起她的手,給她一個淺淺的笑意。
像是在迴應蘇側妃的感情,蘇側妃的此番神情,幸福的像沉溺在愛情中的小女人。
一張楚楚動人的雙眸,令人一瞬間就激起了保護的慾望。
木青焉懶得搭理二人,當電燈泡真不好,特別是又大又亮的電燈泡,其實她很想提醒一下讓她們兩個注意一下她這個外人的感受,但若是這樣一提醒,不免讓顧楓瀾自作多情,覺得她這是喫醋的表現。
也就當沒看見,喝了幾口小酒,卻撞見了對面射來的恨意,木青焉並不理會,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也懶得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