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妃有喜:王爺,你別逃 >第一百五十章:親自拔掉他的逆鱗
    日落西沉,黑夜即將來臨,她從滿懷期待,到失落,再到失望。眼中帶着不解,帶着難過,她清秀的臉上浮現一絲優慮,像是理解不了,爲什麼他沒有如約而至?

    心中的不安,越發擁上心頭,她皺着眉,臉上的擔憂一刻不曾退散。

    這幾日,她就覺得心慌意亂,真希望是她多想。女子站累了,便席地而坐,她要等他,要等到他來爲止。

    她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將心中的不安一點點驅散……

    另一處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男子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面,看着前方的小女人,好幾次差點控制不住想要飛過去,狠狠的擁她入懷中,和她訴說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想娶她,想讓她成爲自己最漂亮的新娘。

    可是他沒有勇氣,沒有信心能保護她的安全。

    現在他沒有了尊貴的身份,沒有了疼愛他的母妃,沒有了父皇。他從天之驕子,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通緝犯。

    他有國仇家恨,身負血海深仇。他大仇未報,怎麼能讓她跟着自己,顛沛流離,東躲西藏?

    他不捨得啊,不捨得讓她跟着自己受苦,讓她每日替自己提心吊膽。

    他的驕傲,被狠狠的捏在手心,破碎一地,像是爲自己的無能,而感到從未有過的力不從心!

    玄影漠踉蹌的後退幾步,後面的上官鈺及時扶着他的肩膀,穩住他的站姿。

    “她就你是不顧一切,都要出來的理由?”

    上官鈺,如一個發現了天大的祕密,看着前方,距離不遠處的素衣女子,終於明白爲什麼,玄影漠非要冒着生命危險都要來,他似乎懂了。

    “今日是我們約好相見,承諾向她父親提親的日子,可是如今的我又有什麼資格給她幸福?”

    男人眼中的笑意冷卻,灰暗的如對一潭死水,冰冷徹骨,像是連心中的唯一的光也要被他連根拔起……

    上官鈺,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你知道如何選擇,便不要在給她希望!斷了吧,爲了她好!”

    上官鈺知道木青焉在玄影漠的位置是怎樣的存在,也知道那是他在喪失意志可以令他振作精神的支柱。讓他在灰暗世界中,可以給他一抹淺淺的光明,讓他在萬念俱灰中令他重獲新生給他希望……

    那個女人是他的逆鱗,是他的軟肋。

    但是現在他卻要把他的逆鱗,連根拔起。

    他知道他的無奈,知道要他放棄她,就等於放棄他的生命,更知道,那個女子在他心裏的位置,要他放棄就等於在他心尖上,一刀一刀將他凌遲!

    這種痛,他理解不了。

    暮色來臨,一輪明月分外明亮,她憑風望月,目光清冷而空寂。

    木青焉站在岩石上,冥幽谷的風格外冰冷,月光灑在她清秀的容顏,冰冷的風吹在身上涼在心裏。

    她像個被喜歡的人拋棄在荒蕪人煙的郊外,任憑她自生自滅,無人可以救贖……

    “小姐——!”

    小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手提着燈籠,來到木青焉身邊,她知道,那個人失約了。

    他沒有赴約。

    小鹿勸了好半響,木青焉終於隨她回去。玄影漠跟在她們後面,默默的目送她回到了將軍府,才安心回到客棧。

    上官鈺關上門,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玄影漠告訴他,自己曾在汴京城暗中開了一間酒樓。他給他一塊手諭,讓他拿着手諭到“合盛錢莊”兌現一筆鉅款。

    “醉仙樓”這些年帶來的收入不錯,他一直沒有動過那筆錢,掌櫃也會在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把盈利來的銀子如實的替他存在錢莊。

    他很慶幸,當年的一時興起,便盤下了一間空置的店鋪,當時他還沒想要幹什麼,卻不知道如何處置。

    他無意中救下了醉仙樓的主廚,得知他在爲自己接下來如何自處,而感到煩惱。

    一來二去,他們漸漸瞭解彼此,他知道他是御廚的身份,便想着,何不把盤下的店面組裝?

    他找來了主廚,決定出錢開一家酒樓給他經營。

    他也沒想到,他這麼痛快答應。

    後來主廚無意中發現了他母妃是東晉國替東晉和親的公主,知道他是南嶽國的皇子,東晉國皇帝的親外甥。

    而他也沒有向他隱瞞自己的身份,選擇坦白。

    上官鈺,拿着手諭去了“合盛錢莊”他取了一些錢,回到客棧合玄影漠商量。

    半個月後。

    洛陽縣。

    這片被大海擁抱的古城,玄影漠從此隱姓埋名,現在他是一名剛剛落戶在洛陽縣的無名之輩。

    厲千殤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年,他會在這片陌生的土地,開啓自己新的人生,繼續忍辱負重……

    暗自培養自己的勢力,韜光養晦!

    將軍府,此時亂成一鍋螞蟻。

    木青赤尋遍天下名醫,重金懸賞高人。

    只爲救自己身患疾病的妹妹木青焉。但他知道,木青焉患的不是疾病,而是因爲被她父親灌下一碗一倍的滑胎藥而血流不止……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到牆上懸賞的獎金。無不眼饞,卻奈何自己醫術不精而感到沮喪,似乎錯過了發財致富的機會。

    藏在人羣中的青衣男子,看着牆上貼的懸賞令。

    感覺靈魂被人狠狠捏碎,像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

    耳旁嗡嗡的聲音被他自動屏蔽,看着牆上貼的牆上貼的字,一字不差的落入他雙眸!

    焉兒!

    男人不可置信,像是被這個噩耗嚇得,沒了自持……

    是夜……

    厲千殤,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將軍府每個角落。

    他繞過走廊,穿過迴廊,終於在女子閨房門外停下。

    丫鬟小心的給躺在牀上的女子蓋好被子,眼眶微紅,似乎哭了很久。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醒來,玄公子——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會心疼的,你要早點康復!”

    “嗚嗚嗚~”

    丫鬟,頭低着,手指輕擦了眼中的淚水。

    “姥爺……他怎麼這麼狠心?他可是你的父親啊!太荒謬了,他這是要你命啊……!”

    小鹿趴着牀沿,埋頭抽泣。

    言語中竟是對木青焉父親所做的一切感到氣氛,卻又因爲自己身份卑微而無能爲力。

    一個人父親,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姥爺這是,想要逼死小姐啊。小鹿不敢想象,要是有大少爺的保護,現在的小姐早就是一具沒有氣息的軀殼。

    小鹿擦乾眼淚,帶着盆子,出門去打了熱水。

    小鹿走後,厲千殤推門進去。

    牀上的女子,氣息微弱,皮膚白的如一張白紙,沒有一點血色。

    男子俯身用額頭貼着,感受到女子的體溫正常,才稍稍安心。

    厲千殤坐下牀沿,拉着女子纖細的手放在他臉龐,試圖讓他的溫度能一點點傳給昏迷中的女人……

    男人暗啞的聲音,有些苦澀。不過是幾個月沒見,卻像是過了幾個秋冬,“焉兒!”

    一滴淚滴落入女子伏在他臉旁的手背,一絲冰涼的感覺令女子微微皺眉,男人卻沒有異常的舉動。

    “焉兒~”男人低沉的聲音,微微一顫。像是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幫她把遮住額頭的碎髮,帶過她鬢角處。

    她安靜的像個睡美人,細密的睫毛長長的令人羨慕。

    他說了好多,說他爲什麼沒來赴約。

    說他家裏發生了好多大事,說他被人追殺,朝不保夕,說他沒有能力保護她的安全,說他做好了和她分開的打算,他說了好多,卻沒有告訴她,在兩個月前他失去了父母……

    現在他也即將要失去她!

    牀榻上,女子眼角的淚水,順着她的肌膚滑落,像是在迴應男人,她知道他的無奈,知道他的不得已,卻不理解他爲保自己而選擇放棄她們這段感情,她不怕喫苦,卻怕他不要她!

    男人繼續說他父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他是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他們玄家的男兒,要頂天立地,不能被感情束縛,要讓自己無懈可擊,玄家的男人,不能有弱點,所以不可以對任何一個女人心動。

    在幾個哥哥當中,父皇似乎更偏愛他,甚至將來有意立他爲皇位的儲君人選。

    父皇幾次的暗示,他不傻。其實他當時很想說:他一點也不想,他對那個皇位一點都沒有興趣。他想要的不過是,舉案齊眉的相伴。

    他當時理解不了,父皇爲何說那樣的話?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又將母妃置於何地呢?

    那些他看在眼裏,一度讓他爲之驕傲的東西,他不相信能演的這麼逼真,也不相信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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