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來都不想爲難蔣蘭蘭,顧着她的臉面話也沒說的難聽,可沒想到今日她居然來鋪子裏鬧事。
人家做的這麼絕,那他也沒必要給人留臉面了。
“蔣姑娘,損壞店內浮盞一個,貨物一件,還有”他看了眼櫃檯上的物件,“算盤一個,硯臺一個。這些東西折算下來,一共兩百五十文,我收你兩百文。”
趙壯公事公辦,一筆筆名目清晰,道理只有一個,砸壞了店內的東西,就是要賠的。
蔣蘭蘭看着他冷漠算錢的樣子,更是哀怨了,大有一副真心餵了狗的悲慼。
眼看她似都要昏倒了,鄭慧趕忙上前將她扶着。
“女兒啊,咋們走吧。”鄭慧也是演的一把好戲,什麼話都沒說,卻將自家的委屈體現的淋漓盡致。
兩人跨步出去,楊若芙繞過櫃檯,緊跟着人到門口,“慢着,店內的損失兩位還沒賠償呢。”
她這些年跟着爹爹做生意,什麼樣的妖魔鬼怪沒見過,心理想的就是今日將人放走了,那以後必然有一盆髒水會砸在鋪子上。
趙壯畢竟沒做過生意,不懂得這些,追出來拉着楊若芙,“妹子,算了吧。”
“不能算,今日不將事情了了,誰知道他們以後出門會說什麼。”
楊若芙一開始是給趙壯麪子,所以纔沒說話,眼下是爲了鋪子,她輕聲解釋道:“趙哥,鋪子不是你我兩個人的,這對母女若是出了門亂說,影響了鋪子的生意,我們該如何跟季姐姐交代”
經過她的提醒,趙壯也反應過來。
他只是一個打工人,沒出一分錢,的確沒資格就這麼算了。
此刻,兩人達成一致。
他看着蔣蘭蘭母女,說道:“兩位,我也不過是個打工的,這鋪子的賠償,還請付了纔好離開,不然我們只能去見官了。”
蔣蘭蘭沒想到趙壯真的敢來要銀子,這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嗎
她不免的將目光看向一旁的楊若芙,就是這女人說了什麼,趙壯纔開口的。
“你盡然如此絕情爲了這女人,當真一點情面都不顧了。”她指着楊若芙罵道:“你這個狐狸精,勾引男人,還讓他來逼迫我。”
顛倒黑白的本事,她慣是會的。
鄭慧也在一旁幫腔,“是呀,以前跟我家談親事,那真是怎麼都順着我家女兒的心思來,如今勾搭上了別人,便將我女兒扔到一旁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呀。”
趙壯看着這母女兩人的表演,也是氣的不行,黑沉着臉。
也正是這時候,季幼儀剛巧到了,表演了一波。
人嘛,都是喜歡看八卦的。
蔣蘭蘭發現周圍人看她目光不太對之後,就不想糾纏了,打算哭一哭就走。
兩百文的賠償是不可能掏的,母女兩人這次出門並沒有帶太多的銀子,掏了這兩百文,接下去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趙哥,若芙妹子,這情況怎麼了”
“季姐姐。”楊若芙看到季幼儀,表情一緩,笑着迎道:“你怎麼會過來”
季幼儀緩緩一笑打招呼,“正好今日來城裏買些東西,就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蔣姑娘在這裏做的一場好戲。”
她嘲弄的看着蔣蘭蘭,“蔣姑娘身子可好些了看你氣色不佳,胭脂都蓋不住臉上的蒼白,想來是還沒恢復吧。”
“季姐姐”楊若芙扯了扯季幼儀,不明所以。
季幼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蔣蘭蘭看着季幼儀,眼中的恨意那是要燒出來,就是這女人,當初破壞了她的安排,讓她揹負着洗刷不掉的名聲。
要不是這女人做壞事,憑着趙壯那個傻子,怎麼想的到要驗她身子這一步。
鄭慧察覺到自己你女兒情緒有些激動,立刻護着她,對着季幼儀說道:“你,你們好本事啊,是要逼死我家女兒嘛”
這話說的就令人摸不着頭腦了。
鄭慧不等她們開口,哭訴道:“你當初跟這趙家哥兒不清不楚的,逼得我女兒退了婚,還要污衊她,如今還要怎樣”
季幼儀氣定神閒,也不說蔣蘭蘭的醜事,只淡淡問道:“大娘您這話就說錯了吧,我哪裏污衊她了我又污衊她什麼了誰也沒說着她不好呀我不過是關心關心她的身子罷了,您這麼激動,倒是會讓人起疑呢。”
她慢慢的都到兩人面前,停在三步左右的位置,“大娘,相識一場,有些話我不便多說,但您張口就說我跟趙掌櫃不清不楚,這可是污衊人清白的,不好亂說哦。”
“你”鄭慧氣得乾瞪眼,卻說不出話來。
畢竟現在也不是下沿村,也不是蔣家村,周圍人誰知道那時候的流言蜚語。
圍觀衆人只聽得季幼儀的關心,跟她張口就來的污衊。
經過季幼儀先前那一撥宣傳,現在大家都覺着蔣蘭蘭美女真的是不太乾淨了,在場看熱鬧的,多少都是人精,七嘴八舌的就說上了。
鄭慧見着自己討不的好,忙拉着女兒想走。
季幼儀怎麼可能這麼能輕易的放過她們,幾步向前就將人路給堵了,“大娘,店內賠償的錢您還沒給呢,這可不能走,不然讓人家去哪裏找你們索賠”
“誒唷,這姑娘不是前幾日搬到我家隔壁那個院的嘛我認識她呀。”人羣中,有一個婦站出來,指着蔣蘭蘭說道。
“錢婆子,你家隔壁那院子不是空置多年了嗎”一旁熟識的人順勢接話。
錢婆子看了眼蔣蘭蘭,不懷好意的笑道,“這突然有人買下了院子,我怎麼的知道是怎麼回事呀。”
意味不明的話語,頓時引起人的聯想。
“呀,我記得那院子雖然偏,但也不便宜呢,這院子都能買的下,一點小錢賠不起了”
旁的人接了話,挑眉傳遞了幾個眼神,周圍幾個頓時明白了意思,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