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的看着顧也,問道:“這車子哪來的?”
“顧也,將東西搬到廚房,然後燒水,這些東西都要用熱水燙過才能用。”季幼儀指揮這顧也將東西搬進廚房後,回頭摸着安安的腦袋,說道:“咱們家長工用來抵債的。”
言下之意就是馬車是顧也的。
安安有些不悅,元哥兒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說道:“安安,他這抵債挺好的,早點還完了債務,咱們就可以趕他走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
安安轉念一想,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己果然是氣的昏頭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有想到。
季幼儀看着兩個小人說悄悄話,笑着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祕密呢?”
“沒什麼,我帶着安安去讀書了。”元哥兒拉着安安頭也不回的往小屋跑。
季幼儀安心一笑,拿着剩下的小東西進了廚房。
廚房內,顧也剛起了火。
季幼儀很是詫異,本以爲顧也撒也不會,沒想到還會生火。
顧也起身準備往鍋內加水,見着她的神色有異,挑眉說道:“怎麼,以爲我不會生火?”
“怎麼會,只是沒想到你手腳這麼快,我本來是打算自己弄的。”她胡言亂語掩飾着自己被看透的心思。
她放下東西,先將之前的狼藉收拾乾淨
之後開始將碗筷跟碟子還有一些小的筷子架跟骨碟蘸醬碟放在鍋內,這些新的東西都要用熱水洗一下,消毒。
之前藥園明明只有普通的碗碟筷,結果這次買的時候,買了許多的東西,一套套的湊齊了。
顧也不知道她就是湊着好看買的,還是真知道這些東西的具體用處,所以開口問道:“這些碗碟你知道怎麼用?”
季幼儀拿起手邊的碟子,放入加水的鍋內,“大小碟子放菜,那個素碟子,用來放骨頭,小的碗喫飯,稍大一些的喝湯,還有這個筷子架我想買很久了,先前筷子老是放在桌上,覺得不方便。另外,這個紅標的筷子以後就是公筷,藍標就是私筷。”
聽着她一一解釋擺放,這次輪到顧也詫異了。
“你這也準備的太規矩了吧,以前藥園可沒這樣。”
“那是因爲我這個懶呀,能將就就將就了。既然現在要買新的,那可不得買齊全了,至於以後怎麼用,到時候再說。”
女人就是這樣,思想很精緻,行爲有時候很粗糙。
顧也搞不懂她,既然買了,爲什麼會不用呢?喫飯的時候擺一擺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季幼儀沒心思跟他多解釋,“你去搬點柴火,竈里加點柴。”
顧也認命的出門,柴火就堆在廚房旁邊的棚裏,三兩步就到了,搬來了柴火,加了點火候。
季幼儀在菜籃挑了兩根黃瓜,拿了一顆大茄子,然後切了一小塊鹹肉。
顧也在燒火,看着她忙活,“你準備這些菜可不夠四個人喫。”
季幼儀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頭看了眼他,之後繼續洗菜,“我可沒說晚飯有四個人喫。”
“喂喂,我今天干了這麼多活兒,還貢獻了一輛馬車,你不給我晚飯喫就過分了吧?”
他着急的嚷嚷着,喫過季幼儀的菜之後,他可真是覺得一日三餐不太夠。
季幼儀了不管,“你中午也沒將廚房打掃乾淨,憑什麼喫飯。還有啊,你的馬車是用來抵債的不是貢獻。”
說來說去,反正就是沒的晚飯喫,那他現在幹嘛要來廚房?
顧也越想越氣,他丟掉手裏的木柴,起身打算回屋。
季幼儀見狀,出聲說道:“站住,身爲長工不幹活?你還想留下喫飯?”
“反正今天也沒有晚飯喫,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顧也帶着怨氣的迴應。
“那乾脆收拾東西,走人吧,不幹活,明天也沒有早飯喫。”
季幼儀白了他一眼,身爲長工還敢跟主人家耍脾氣,反了他了。
顧也沒轍,只能坐下繼續生火。
碗碟筷在沸水內煮了一會兒之後,季幼儀纔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用乾淨的抹布擦乾放在一旁整理好之後,再放入櫃子內。
做好這些,她有將沸水灌了起來,“去喊安安跟元哥兒下來,洗澡了。”
洗澡?用這些熱水?
“這還每日洗澡?”顧也覺得新奇,尋常人家可沒天天洗澡的。
“洗啊,出了一天的汗,不洗澡會難受,而且身上有味道,不光要洗澡,還要洗頭。”
季幼儀一想到第一次給安安洗澡洗頭那會兒,打了個寒顫,一盆子清水挫了一層的泥不說,洗完頭髮都黑了。
她是真不能忍受古人日常不洗這個問題。
顧也突然覺得,跟季幼儀一起生活,或許會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這女人稀奇古怪不說,很多方面莫名的合他的心意,這是好事情。
季幼儀不懂他做什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總覺得這笑中帶着些莫名其妙的舒心?
她不滿的回瞪了一眼,“還不快去喊孩子洗澡,這水都要冷了。”
“那我什麼時候洗澡?”顧也笑着問道,今天奔波了一天,的確是渾身難受。
“等我們都休息之後,你才能洗澡睡覺。”季幼儀哼說着,將生米下鍋,放水後鍋內架起架子,擺上鹹肉跟準備好的茄子。
晚上就喫蒸茄子鹹肉,涼拌黃瓜。
憑什麼?
顧也很想大問一聲,現在也只能帶着滿腹的委屈去喊兩個小屁孩子。誰讓他的身份只是個長工呢,長工沒人權啊。
季幼儀幫兩個孩子洗完澡後,飯菜也好了。她盛了飯之後,拿了三個饅頭放在還冒着熱氣的鍋子,悄悄將鍋蓋蓋上。
安安跟顧也坐在桌邊,看着她跟元哥兒大快朵頤。
她架着一塊金燦燦的鹹肉放到元哥兒碗內,“元哥兒多喫些,天氣熱,這些菜啊,隔夜了就不好吃了。”
安安嚥了下口水,顧也倒是沒什麼表現,不過喝着水的時候眼神不斷的往她那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