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記事起陸文津的記憶裏,就有着父親做生意的種種記憶,因爲在陸文津小的時候,整個華夏的環境是沒有現在這樣的利好條件的。
陸文津清晰的記得,他的父親因爲做生意被判爲投機倒把分子,然後一塊寫有‘投機倒把’四個大字的牌子掛在他父親的脖子上在集市上被人綁着遊行。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陸文津知道做生意不只是你有頭腦就行了,做生意更不是一件獨立於政府管轄之外的事情。
要知道陸文津是清楚的知道解安德和豐長庚之間到底有着怎麼樣的聯繫,或者說的明白一點,陸文津是知道解安德就是豐長庚土地的真正購買者。
現在解安德購買的土地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這讓陸文津意識到在伊金縣有着其他的勢力在和解安德做着對。
於是陸文津的一通電話給解安德打了過去,這一通電話足足的打了2個小時。
當然這兩個小時裏,兩人說的事情不只是關於伊金縣豐長庚土地的徵收狀況,這兩個小時裏陸文津還和解安德說了關於他被區政府叫去談話的事情。
所以在兩個多小時的談話後,關於這兩件事情,兩人初步商量的結果如下:
在伊金縣王廟村所起訴解安德的這件事情上,解安德和蔣安雄說了蒙紹元和他有過節以及蒙紹元在當地的情況,於是陸文津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推斷出,真正起訴陸文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蒙紹元在暗中進行的操作。
當然對於被王廟村起訴這件事情,解安德和陸文津的意思倒是很一致,因爲豐長庚的土地徵收款,在現如今的解安德眼裏真的是算不上多少錢。
但解安德在意的是這場官司是代表着顏面之戰,更是代表着尊嚴之戰,解安德一定不能輕易的就撤出爭奪。
要不然對手在你撤退一次的時候,他就會趕緊追上你的腳步對你緊追不捨,所以解安德再次請求陸文津的律師團隊進行幫助。
然後在關於陸文津被區政府叫走的這件事情上,解安德和陸文津的意見再次達成了一致,那就是這二人都覺得雖然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但這件事情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因爲區政府已經答應給予陸文津幫助了,所以解安德建議陸文津和區政府進行手機生產牌照的索要,以及希望區政府對於九遊電子進行資金支持。
但解安德在說到希望區政府進行資金支持時,他停頓了片刻,因爲一旦有區政府的資金支持,那麼自己和陸文津的合作以及股份構成可能就要存在着改變了。
所以解安德和陸文津經過商量初步達成了一致意見,這個意見就是陸文津先積極和區政府洽談,然後根據情況而做出改變。
上一次解安德雖然急匆匆的來到深城只是一天的時間,但雙方關於合作研發手機芯片的形式,以及股份構成比列已經達成了一致。
首先解安德和陸文津都以個人身份出資組建全新的公司‘江城國際’有限責任公司,雙方的出資比列是一樣的,但在後續公司整個研發情況的分工是不一樣的。
因爲解安德在‘江城國際’研發整個芯片的過程中,就處於一個指揮者的作用,而陸文津則處於執行者的作用,所以雙方在股份比列上也肯定不同。
而且解安德和蔣安雄都深深的明白在一家公司裏,必須有一個人佔據絕對控股權。
要不然後續在出現矛盾時,往往會因爲意見不一,但又互相不聽取對方分建議而陷入到無線的內耗之中。
所以在‘江城國際’的股份佔比情況裏,解安德所佔的股份是百分之49,而陸文津所佔的股份是百分之51。
所以現在解安德的身份不僅僅是東丹市英順藥業的董事長了,他還是深城‘江城國際’的懂事了。
那麼現在如果讓陸文津接受區政府的資金支持,那麼‘江城國際’的地位就顯得很是尷尬了。
當初解安德和陸文津之所以用個人身份組建全新的公司和全新的團隊,就是爲了和九遊電子拉開關係,這樣不僅可以避人耳目,還可以降低風險。
但現在如果九遊電子接受了區政府的資金支持,那麼區政府的資金支持是無法用到‘江城國際’的身上的,因爲人家區政府資助的是九遊電子而非江城國際。
當然以陸文津現在的地位和名號,他完全可以讓區政府直接資助‘江城國際’,但那樣解安德和陸文津想要暗中發展芯片的技術的初衷就改變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區政府資助了江城國際,那麼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的人認識到陸文津這個多功能充電器之父在研發手機芯片,那麼就會有很多的人加入到其中。
這一通電話,解安德和陸文津要商討如此多的事情,所以兩個小時的時間似乎並不長,相反看起來似乎這時間還有些短暫。
電話掛斷,解安德真的是頭大。
前一世解安德還只是一個普通員工的時候,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成爲一個領導,那樣就可以不用管這些具體的小事情了。
但當前一世解安德成爲了蒙江省的分公司的副總經理後,他才發現原來的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因爲當你到了一個全新的臺階之上時,你雖然遠離了原來臺階上的一切污垢,但新臺階上的污垢,你也要重新的去適應和麪對。
而且新臺階因爲位置比較高,所以新的污垢一定是比較頑固的,因爲在高處的風是很大的,一般的污垢根本就無法抵抗高處的大風。
這一世解安德在重生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這一世一定是榮華富貴,但解安德想的不僅僅是榮華富貴,解安德還想着成就一番大業。
只是解安德沒有想到的是,雖然他有着前一世的種種經歷和經驗。
但當他真正的踏入到這其中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成就大業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然,成就一番大業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有意思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他們都認爲那些成功人士之所以能取得成功,只不過是佔據了好的天時、好的地利,所以才能取得耀眼的成績。
但我們也不能否定,這大多數人的想法就是錯誤的、是荒謬的,因爲雖然真理的確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但道理卻遍佈在多數人的中間。
從小在顯赫門庭長大的田沛錦比誰都明白,一個人的成功尤其是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的成功,絕對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做到的。
所以田沛錦對於解安德現在取得這番成績,她是從心底裏覺得解安德是個人才的,甚至田沛錦覺得解安德是個天才。
因爲解安德現在所取得的成就,除了用‘天才’這兩個字解釋之外,沒有其它的理由能解釋的通。
“佳橙,解安德現在不過剛剛20歲出頭,他還只是一個大學生,但他已經取得了令人不可思議的成就了”田沛錦拉住趙佳橙的手“以後解安德取得的成就,肯定不只是現在的這些。”
“你什麼意思?”趙佳橙的表情一臉的疑惑。
“佳橙,有些話我不想和你說,說了就把你心中的美好給毀了”田沛錦依舊拉着趙佳橙的手,接着她開口說起了自己“這麼多年,你看我不停的換男朋友,可能你覺得我是一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甚至把感情當做兒戲的‘壞女人’”
“我可沒有這麼覺得。”趙佳橙立即開口反駁。
“有也無所謂,你這麼覺得其實也挺對的”田沛錦露出一個苦笑“但我說我這麼多所謂的愛情或是感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你相信嗎?”
“身不由己?爲什麼身不由己?有人逼你嘛?”
“沒有,沒有人逼我,這其中的原因很難講清楚”田沛錦的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但我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你和解安德的感情。”
“什麼話?”
田沛錦深深的吸一口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趙佳橙驚訝的反問道,甚至她的語氣都是帶着輕蔑的笑意的“你這句話是說解安德是個皇冠嗎?還是說我要想和解安德在一起就得接受他的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各方面的不足?”
趙佳橙連續的反問田沛錦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答非所問“佳橙,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它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
“不,不是的。”趙佳橙搖頭,她掙脫田沛錦的手走到窗戶前。
本來今天的趙佳橙來找田沛錦,就是想得到田沛錦的安慰,或者說想聽到田沛錦對於解安德所作所爲的口誅筆伐。
但趙佳橙萬萬沒想到,從小到大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田沛錦,今天卻站在瞭解安德的那一邊,竟然向着解安德說話。
屋子裏趙佳橙居高臨下看着窗戶外的風景,她本來就糟糕的心情現在更加的糟糕了。
“你是不是以爲我在向着解安德說話”田沛錦也走到窗戶前,但她的眼神是看向趙佳橙的。
“難道不是嘛?”趙佳橙依舊看着窗外。
“如果有一天我站到了解安德的那一邊,一定是因爲你也站到了解安德的那一邊”
田沛錦說完這句話將目光看向了窗外,而趙佳橙則將目光看向了田沛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