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裏頭傳來孫玄正和藹的聲音。
"孫神醫，過年好。"
陳華問好："是在老家過年，還是跟您的子女們在一塊過年。"
"哈哈，子女們回鄉下和我這個老頭子一起過年，熱鬧的很，你們那邊應該更熱鬧吧？"孫玄正笑道。
陳華很他聊了會兒家常，然後切入正題。問道："孫神醫，我媳婦紫曦頭部受到重創，急不得我和她爸了，包括我舅、詩韻等一系列她出家之前的人都不認識了，只記得她出家後的師父莫言師太，這正常嗎？"
"這個有些反常。"孫玄正說道："如果是頭部遭到重擊導致失憶，重則所有人都記不得，輕則一部分人記不得，記憶變得破碎，不會出現只記住後來認識的人，而把之前認識的人都忘記，這種概率幾乎等於零。"
"也就是說。她不可能只記住出家後的人，把出家前的人都忘記了對吧？"陳華確認道。
"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孫玄正說道："如果你不確定她是不再裝失憶，等孟婆果成熟。給她喫一顆，別告訴她這能重拾記憶，她吃了之後要是還不記得你，那說明她就是在裝，要是吃了之後什麼都記起來了，就不是在裝。"
"我知道了，謝謝孫神醫。"
陳華掛了電話。
心說："是她不敢面對爸和我，故意在裝失憶，還是記憶變得破碎，剛好爸、我、詩韻、雲嵐、二舅、孔華兵、林洛汐，她全忘記，只記得莫言師太和個別峨眉派弟子呢？"
陳華也不好斷定楊紫曦到底是不是在裝失憶。
決定等回國之後。讓她去見見楊家的人，以及以前的客戶，甚至陳家的人，看看她有沒有記得的人。
如果這些人都不記得，那毋庸置疑，她就是在裝失憶。
如果這些人記得一些，那就是輕度失憶，導致部分人的記憶消失。
當然。
他不準備說出去。
變得被楊紫曦知道，跟他玩起裝瘋賣傻，那他都不好判斷她是不是真的失憶。
畢竟失憶這種東西，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查不了的。
於是，陳華回到飯桌。
"外甥媳婦，你只記得師太和你的師姐清心，我你都記不起來了？以前在東官一處溫泉館，我們第一次見面，還有黃天霸也在，你忘記啦？"
沈天山問道。
楊紫曦點點頭。
"這些都忘了，這可咋整？"
沈天山一臉懊惱。
沈宗陽笑道："忘了就忘了，重新開始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坐下喫年夜飯。"
衆人坐下。
莫言師太說道："清塵只記得貧尼和清心，說明她還是有佛心的，就讓她跟我們坐一桌喫齋吧。"
陳華問道："紫曦。喫葷有很多好喫的，喫齋沒有好喫的，你要喫葷還是喫齋？"
楊紫曦說道："師父喫什麼，我就喫什麼。"
陳華："......"
本想探一下楊紫曦，看看她是不是在裝，她這個回答，倒是探不出來。
如果她回答是喫齋，那就有問題了。
畢竟喫葷很多好喫的東西喫，失憶的人就如同孩子一般，肯定想喫好喫的。
年夜飯過後，莫言師太將陳華拉到一旁。說道："清塵還是有佛心的，今晚就跟清心一起睡。還有，我剛纔問她了，願意和我回峨眉。等回國後，放她跟我回峨眉怎麼樣？"
"不行。"
陳華想都沒想直言道："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回來，我想愛護她一輩子，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不會再讓她離開爸了，還望師太不要奪人所愛，這不是出家人該做的事。"
"可是她失憶了，只記得我和清心，留在你身邊，她什麼都記不得，空有肉體而無靈魂，你留着也沒什麼用啊。"莫言師太想要爭取。
陳華說道："沒事，記憶消失可以找回來，我會把她的記憶全部找回來，這一點師太不用懷疑，我和藥王之後熟的很，可以讓藥王之後幫紫曦治療頭部的傷，幫她找回記憶。"
他不想告訴莫言師太孟婆果能重拾楊紫曦的記憶，免得莫言師太跟楊紫曦說。
至於孟婆果，他拍過照片給孫玄正看了。孫玄正說差不多還得半年左右才能熟透，而且得熟透它自己掉落了纔有效果。
如果楊紫曦是真失憶，大不了等個半年，便可讓楊紫曦重拾記憶。
而且現在的楊紫曦很乖。他也挺喜歡的。
牽着傻老婆逛街，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貧尼覺得，還是讓她跟貧尼回去爲好，如果她重回記憶，不願意面對現實，還想回到峨眉，你強留她便是強扭的瓜，她不甜的。"
"萬一在她重拾記憶之前。你把她禍害了，對她而言是傷害，貧尼希望你能放手讓她跟貧尼回去，等哪天她恢復記憶願意回你身邊。貧尼會讓她回去的。"
莫言師太苦口婆心。
"不行，沒的商量。"
陳華態度堅決道："我不會讓她跟你走的，而且可以向你保證，她恢復記憶之前。我不碰她，等她恢復記憶如果執意要回峨眉，我會放他走的。"
"這就是我的態度，希望師太不要讓我爲難。"
莫言師太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大年初三。
陳華告別外公和舅舅們，一羣人乘坐專機返回華國。
回到東官時，已經是大年初四。
楊紫曦本來要和莫言師太一起走，被陳華強制帶走。她是一路上哭回來的，像個孩子一般，到家了都不理陳華。
"紫曦，別生陳華氣。他也是爲你好，想要疼愛你，你不該生他氣，乖，聽爸的話，笑一個。"
楊天明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他要是爲我好，就該讓我和師父在一起。"
楊紫曦幽怨的瞪着陳華。
陳華也不生氣，哄着她，把方詩韻都哄喫醋了，她這才肯搭理陳華。
於是，陳華說道："爸，我帶紫曦去楊家給她爺爺拜個年。"
陳華開始準備試探了。
楊天明說道："我也很長時間沒見到老爺子了，怪想老爺子的，咱們一起去吧。"
陳華應下了。
心說："大過年的，要是楊家的人看到爸，恐怕會嚇死吧？畢竟他們都給爸辦過喪事了。"
於是乎，一家三口乘車前往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