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褚家上下,就沒幾個不是爛透的渣子。
“是他,他是爲了二姑娘出頭的。”褚夫人道,她深閨婦人,不曾想得深遠,認爲褚宴的目的就是如此。
但落蠻和宇文嘯分析過,褚家真正的目的,是要分化肅親王府和袁家,褚家的女兒都是用來犧牲的,不是用來保護的,褚宴不會爲了褚氏冒險。
且褚家當年把自家嫡女嫁爲側妃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叫人費解,所以很大可能褚桓在把褚氏嫁過去的時候,就有了挑撥分化肅親王與袁家的念頭,可惜的是,褚氏不大爭氣,攪不動他們夫妻反目,最後不得以,纔出此下策,果真湊效,袁家自此與肅王府成爲陌路,連帶外孫宇文嘯都不帶搭理,更因袁氏出了這事,名聲受損,連帶袁家都要被人指着脊樑骨罵了幾年。
可以說,袁家整個家族的發展,因爲這件事情而起碼倒退了幾年,壓制了袁家這幾年,褚家快速崛起,推及到朝中乃至民間的文武之爭,文脫穎而出,武將則進一步被遏制。
用內院的事來推動自己權勢的發展,實在是夠陰險,也夠深謀遠慮的,袁家都是武將,哪裏知道這份彎曲的心思?
就這麼捱打且沿着褚家爲他們鋪排好的路狂奔下去,至今和肅王府還沒和解,怨懟着呢。
回到摘星樓,屏退了所有人,拉着宇文嘯上二樓說了這事。
宇文嘯本以爲褚夫人還要調查一下,殊不知她已經知曉。
落蠻看着宇文嘯,他眼底還是一貫的平靜,甚至該有的怒火都沒有揚起,不禁問道:“那我們眼下打算怎麼做?”
宇文嘯淡淡地道:“既然知道是褚宴,那我們就從褚宴身上入手,要褚宴親口招認當日的事,還我母妃的清白。”
“褚宴怎麼可能招認?”落蠻道。
“想個法子,若他不招認,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宇文嘯說得雲淡風輕,但聽起來叫人莫名心安,彷彿他早有了計劃。
頓了頓,他又道:“但眼下有一件事情還是要先辦了。”
“什麼事?”落蠻看着他甚是凝重的樣子。
“母妃要遷墳,正兒八經地立碑,我以肅王府世子的身份給她立碑。”宇文嘯道。
落蠻怔了一下,“遷去哪裏?之前不是說戴罪之身,遷不回去皇陵附近嗎?”
他輕聲道:“那就另外尋個寶地,皇陵有什麼好呢?她此身不曾分明,便去了皇陵,真有鬼魂的話也是被人欺負恥笑,魂魄不得安寧,還不如找個山水秀美的地方,過她安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