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當下便有褚桓的門生出列,反駁了裕親王的話,說孫鑄統制一職並不會與兵部尚書一職衝突。
至於褚擎,無人再提起,這讓一同上朝的褚擎十分難堪,他本以爲父親舉薦了他,那麼定也會有人保他幾句,起碼維護一下他的面子,想不到,都一窩蜂地舉薦孫鑄,他氣惱之下,出列道:“聖上,臣能力不足,不能勝任兵部尚書一職,臣不願意接受推舉。”
褚桓的局面,一下子變得尷尬無比。
就連親生兒子都上朝來拆臺,可真是耐人尋味了。
褚桓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了,冷冷地掃了褚擎一眼,褚擎感受到來自父親冰冷的眸光,但他既然選擇踏出去這一步,維護自己的尊嚴,就絕不退後。
獻帝道:“好,也就是說,褚尚書令保舉的人只有孫鑄一人。”
他眸光四顧,“可還有其他人選?若無其他人選,朕便……”
蘇國公遽然出列,“回聖上,臣要舉薦一人!”
獻帝瞧着他,“哦?首輔也有舉薦?是何人啊?”
褚家這邊的人都看着蘇國公,認爲他必定是舉薦宇文嘯或者蘇負傾的,已經想好了反駁之詞,只等他說完,便出列反駁。
只聽得蘇國公緩緩道:“臣與幾位大人一同舉薦肅親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肅親王?
他們一聽覺得荒唐,但是,當他們想出列反駁的時候,卻發現無法反駁。
因爲撇除肅親王的那些家事,他擔任兵部尚書一職,能力是綽綽有餘的,論爲官年份,他迄今爲止,在官場已經打滾了二十年餘。論能力,這些年爲朝廷辦差,幾乎什麼差事都辦過,且辦的是妥妥帖帖。論職位的對口,他是武將出身,又跟着太子歷練了這些年,兵部上的軍務各種,是瞭如指掌。
這會兒,便連褚桓都有些怔住了,似乎一時沒有更好的對策。
獻帝就在他失神當下,問道:“尚書令,肅王是你的女婿,你覺得此人如何啊?是否能勝任兵部尚書一職?”
褚桓馬上回過神來,擡起頭看着獻帝認真詢問的面容,略一定神,“回皇上的話,臣以爲,王爺雖也是合適人選,但與孫鑄相比,還是孫鑄更勝一籌。”
“怎麼說?”獻帝問道。
褚桓已經調整了心緒,出列拱手,“皇上,王爺這些年跟着太子辦差,多半是處理朝中的一些雜務,軍中之事多年不碰,已經生疏,且王爺性子偏軟,而兵部尚書一職必須講究執行力,決斷力,這恰巧是王爺所缺乏的。至於孫統制這些年不曾離開軍中,論對軍務之熟悉,只怕軍中無幾人勝得過他。”
蘇國公當即反駁,“若熟知軍務便可勝任,臣能列舉百餘人出來,聖上,孫統制是萬萬不可擔任兵部尚書一職的,孫統制管轄各地諸將,聽兵部之調遣,若孫統制兼任兵部尚書一職,則手中握住的軍權過大,有擁兵自重之嫌,對朝廷來說是莫大的危機,一旦別有居心之人利用了孫統制之權,則使我北唐陷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