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就是不整頓元勳,也要嚴懲平樂公。
方玉磬這個時候出列說了一句,“聖上,平樂公執着武器進宮,確實大不敬!”
蘇國公當場出列,“什麼武器?那是祖爺御賜的柺杖,若說是武器,倒是也可以,只是那武器祖爺有過明旨,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方大人說,怎麼過分?”
裕親王冷冷地道:“敢情打的不是你,且柺杖若用作打人,就是武器!”
褚桓立馬出列,打着圓場,“聖上,列位臣工,相信王爺只是跟大家開個玩笑,並沒有要動諸位元勳家族的意思。”
他說完,回頭冷冷地瞪了裕親王一眼,示意他閉嘴。
裕親王早對他有了叛逆的心,見他方纔置身事外,更覺得惱怒,如今又不幫着他,反而說他是開玩笑,心頭的怒氣蹭蹭地往上冒,往前一步,再拱手,“聖上,臣以爲,祖爺御賜的柺杖,理當供奉起來,怎能隨意拿來打人?由此可見,他心裏壓根沒有祖爺,更沒把聖上您放在眼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覺得,皇權是不容挑釁的,平樂公這般乖張行徑,已經超出了爲人臣子的本分,理當嚴懲。”
蘇國公澹然道:“臣相信平樂公絕非無故擊打王爺,一定是王爺觸了他的逆鱗,且既然御賜柺杖有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之用,如何判定這佞臣,則由執掌權杖之人來判定。”
衆人見他越發冷厲,更是不敢做聲。褚桓搖頭,臉上有失望之色,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獻帝在片刻的沉默之後,卻是笑了笑,“嫪兒,怎地如此小心眼記恨平樂公?他是你的長輩,打你,那是教導你,叫你以後行事小心謹慎,你且記着教訓就好。”
獻帝爺上朝,君臣涇渭分明,便是兒子孫子,在殿上只能成尊他一聲聖上,至於他,也是先君臣後父子,對兒子們要麼以封號,要麼以官職或者名字稱呼,這一聲嫪兒,對裕親王來說,那是好久都沒聽過了。
這意思很明確,以父親的口吻來說他,把平樂公擊打親王的嚴重性降低成爲長輩教訓晚輩,這如何追究?
追究則是不敬長輩,且小心眼,而且,事情遠遠沒到什麼大逆不道的嚴重性上,便追究,也輪不到獻帝去追究,輩分不對。
獻帝這話一說出來,裕親王都懵了,這事如此嚴重,竟是長輩教訓晚輩?他平樂公何德何能教訓他?他是皇家子孫,便要教訓,也是皇家長輩來教訓他,什麼時候輪到他這老匹夫?
獻帝把此事抹了過去,環視羣臣,“還有何事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