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做這篇文章前後的心路歷程,他也能一一說出來,每一行字,他所賦予的意思,也都能辨明。
問完了話,他冷冷地對臧大人道:“肅親王父子近日所做的一切,相信這京兆府也是看在眼裏的,他三番四次與本官作對,且不惜一切地往本官身上潑髒水,今日能說本官竊文,來日就敢說本官竊國,臧大人奉旨坐鎮京兆府,深得聖上與百官的信任與敬仰,該不會被此等狼子野心的親王蒙蔽和利用吧?”
臧大人道:“尚書令放心,本官辦案,素來只看證據,辦案多年,也一直秉公持正,本案也是如此,若最後查證東方山主是誣陷尚書令的,本官必定把他重重治罪!”
褚桓盯着他,“自然是要重重治罪的,若本官猜得沒錯,臧大人本家的叔父也將會牽涉入內,宇文嘯與東方竹的一舉一動,瞞不過本官,不信,臧大人且等着看吧!”
臧大人聞言,微微一怔,“是嗎?”
褚桓皮笑肉不笑地道:“是與不是,很快就知道。”
臧大人盯着他,“尚書令,便是下官的叔父犯錯,下官也不會徇私,必定會秉公辦理。”
褚桓淡淡地道:“本官相信臧大人,只可惜的是,不管最後你叔父是否定罪,都必將損了藏家百年清譽,可惜啊,可惜,流言傷人,最是無情!”
說罷,又淡冷一笑,“不過,臧大人竟還不知道你叔父會牽涉進來,可見也不甚得郡王重用,這世間許多人,總信奉那一套狡兔死走狗烹的無恥行徑,臧大人仔細被人利用而懵然不知!”
說完,拂袖而去!
臧大人看着褚桓的背影,眸光轉到了紅木置物架上放着的那一尊怒目金剛玉石雕,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又痛了。
如今外頭都擾攘成這個樣子,褚桓也被帶到了京兆府裏去問話,摘星樓也無人討論,只顧着喫碗裏的肉。
門房疾步進來,“郡王,臧大人來了,說要見您!”
坐在椅子上喫飯的宇文嘯馬上端着海碗往樓上竄,急聲吩咐,“說我沒在。”
坐在門檻上喫的黑影馬上填補了他的位置,一衆人波瀾不驚地繼續喫。
落蠻甚至眉頭都沒擡,只要不是債主臨門,她什麼都不怕。
臧大人揹着手進來,坐在廊下喫的閃電打了個招呼,“臧大人來了?吃了沒?”
臧大人眸色銳利地看了了一眼四周,“郡王還沒回來?”
“沒,最近兵部忙得很呢。”閃電說。
“本官就不妨礙你們喫飯……”
“臧大人慢走!”
臧大人卻直接坐在了大門口,淡淡地道:“你們繼續喫,本官在這裏等,等到天亮,也要等到郡王回來。”
黑影率先喫完,丟了碗走出去,“臧大人,你等也無用,最近爺忙得很,蠻哥都獨守空房好幾個晚上了,今晚也未必回來。”
臧大人盯着黑影,“是嗎?郡王幾個晚上都沒回來?那你們還這麼安逸地喫飯啊?不怕他出點什麼事嗎?”
“能出什麼事?這京城平安的很,過兩天就回來了!”黑影大大咧咧地說。
臧大人說:“既然過兩天就回來,本官就在這裏等到他回來爲止。”
黑影一怔,“兩天也等啊?您還是別等了吧,興許死在外頭了呢,別等了,省得白等還要給銀子當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