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芳華時代 >第263章 兩擔穀子也能算彩禮嗎?(求訂閱)
    趙弘生教授年輕時酒量很好,年齡大了之後,身體不好,就逐漸戒了。但是仍然喜歡看後輩喝酒,有時候他自己忍不住酒香的優,惑,便拿酒瓶蓋子裝一點白酒,放在餐位前,酒蟲動了就聞一聞。

    這是當初剛進入老教授的課題組時,五位師兄師姐告訴顧秋風的一則“祕聞”。

    因而,此刻面對老教授的這個問題,六個人都比較“矜持”,意見竟出乎意料地一致:

    “來兩瓶果汁就行了!”

    “跟我你們還客氣什麼?”

    趙弘生教授笑了笑,道:“我聽說你們幾個酒量還不錯,這會兒怎麼喝起果汁來了?這樣吧,我喝果汁,你們喝啤酒,先來兩件,不夠再加,喫好喝好啊。”

    六個人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酒水這事就這樣搞定了。

    兩件啤酒和一大瓶果汁被送過來後,幾個服務員便如流星趕月似的端着一個個盤子走進了包間,並且把一盤盤看上去品相非常不錯的菜餚擺在了玻璃桌上。

    盤子很多,大概十一二個的樣子,每一盤菜的分量很足,完全不用擔心一人夾一筷子菜就沒了的情況,擺盤也很講究,雖然達不到藝術品的標準,但也是層次分明,每一個盤子邊上還擺了一朵小花花。

    這不,顧秋風的目光,就被正前方的一道菜給吸引住了。

    “這道菜的名字叫做老虎菜。”似乎注意到了顧秋風的視線,趙弘生教授指着那道菜微笑着解釋了下。

    老虎菜?

    顧秋風微微愣了愣,旋即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大夏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正如夫妻肺片裏沒夫妻、麻婆豆腐裏沒麻婆、老婆餅裏沒老婆等一樣,這道老虎菜裏,自然也沒有老虎。

    你也許會問,那它是怎麼回事呢?

    它實際上是由香菜段、青辣椒絲、黃瓜絲混合好之後,層層堆疊而成。

    咬上一口嘎嘣脆!

    服務員一離開,趙弘生教授率先拿起了筷子,笑道:“我就不給你們勸菜勸酒了,想喫哪一道菜,自己夾,夠不着的,可以把這玻璃桌轉一下。”

    他這話一說出口,衆人心裏輕鬆了不少。

    一時間,228包間裏,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氣氛好不熱鬧。

    趙弘生教授剛纔還說不給大家勸酒勸菜,可是一開喫,他就把自己說的話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一個勁地讓大家多喫些。

    包間裏,儼然變成了長輩給晚輩勸酒勸菜的現場。

    顧秋風一邊喝着杯子裏的啤酒,一邊應和着酒桌上的話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包間裏的氣氛依然很熱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弘生教授突然開玩笑似的問了句:

    “顧秋風,談沒談朋友啊?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噗!

    聽到這句話,顧秋風差點一口啤酒噴出來,心慌之下,急忙嚥下去,好懸沒把自己給嗆到。

    老教授……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了?

    難道想給我說個媒啥的?

    他正想說出那句萬金油般的話,可是卻被李小紅搶了臺詞。

    “老師,秋風學弟有女朋友,他女朋友的名字叫學習,他是個愛學習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

    衆人鬨堂大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趙弘生教授雖然喝的是果汁,此時竟也有些醉了,開始說起自己的往事:

    “我像鄭宗緒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成家立業了,那時候我在咱們金陵大學讀博士,住在印刷廠那邊的老宿舍樓裏,三個人一間宿舍,家安在馬,鞍,山路那邊,房間十平米,廚房兩平米,衛生間與鄰居共用,我太太不會騎車,也不認識路,於是啊,我往往一邊要看書寫論文,一邊還要給家裏買煤、買米、買菜,現在想想,真是挺懷念的。”

    到了這兒,顧秋風才明白,老教授這是“借他人的酒瓶澆自己胸中的“塊壘”啊”。

    “老師老師,你當時結婚的時候交了多少錢的彩禮啊?”幾杯啤酒下肚,李小紅開始起鬨了。

    “彩禮?”

    趙弘生教授突然笑了起來,還伸出了兩根手指:“就兩擔穀子,我挑一擔,我父親挑一擔。”

    “啊?”施文秀驚呼一聲,而後呢喃道:“兩擔穀子也能算彩禮嗎?”

    “我還不瞞你們。”趙弘生教授道,“那時候我家還在農村,每年的收成除了穀子外,什麼都沒有。”

    “老師,還是你們那時候好,現在我老家那邊,去年結婚的彩禮還是二十萬,今年就飆升到五十萬了。”

    吳剛說着說着便搖頭晃腦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衆人又笑了起來。

    “你不能跟我們那個時候比。”趙弘生教授擺擺手道,“我們那時候,豬肉才幾毛錢一斤,一年到頭能喝上一瓶汽水,別提有多幸福了。”

    緊接着,老教授又告訴六個人,自己的老家在蘇省武進,小時候全家人常年擠在一間住房內,家中一共也沒有幾本書。六六年中學畢業後,蝦鄉務農十年,這期間自己的住房是一間茅草屋,屋子裏放着鋤頭、鐮刀等農具,以及儲存稻穀、麥子的大缸,傢俱只有一張牀和一條兼作桌子和椅子的長條板凳。他把幾冊碼列的書陳列在長凳上,把幾本文學書籍放在在褥子底下,白天種地,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讀點書。

    “所以啊,你們讀書就要讀出點名堂出來。”趙弘生教授如此感慨道。

    顧秋風聽了,不由得一陣唏噓,老教授的故事,也太勵志了吧!

    想想看,昔日一個躬耕於農畝的年輕人,卻一步步地成爲了今日的學術大牛,這樣的故事,恐怕只有小說纔敢寫啊!

    “七八年,灰復高考後,我考入了蘇洲大學外果語言文學系,本來,我是想按部就班地在蘇大外文系好好讀書的,基礎英語之類的課程雖然有點繁瑣,但我深知它們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訓練,也就認認真真地學下去了。那時候,我心裏有一個長期目標,便是做英詩中譯的工作。”

    隨着趙弘生教授將自己昔日的過往徐徐道來,顧秋風等人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筷子也放下了,思緒跟隨着老教授,漸漸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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